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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专栏 | 石也 | 问世间“馋”为何物

 香落尘外 2020-03-14

本文已授权本平台发布

问世间“馋”为何物

作者 | 石也 

版式设计 | 强哥

香落尘外

二月二,龙抬头,下班路过熟食店,扩音器里反复播放着诱人的猪头肉广告……早已习惯于清粥小菜薄酒素食几乎不知道“馋”为何物的我,竟然突然感觉有点馋,使劲咽了一下哈喇子,强忍着,魂儿才没被勾了去。心里狠狠地说了句:我就不馋!喊也不馋!

一路上突发奇想,“馋”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呢?国人最讲究吃,也就是特馋,作为吃文化大国之子民,如果连“馋”都弄不明白,也忒对不起老祖宗了。刚进家门,女儿就撒娇地喊:“爹爹,抓紧吃饭喽,红烧肉,贼香贼香!”我刮了一下女儿的鼻子说:“我不馋!没时间!”朝闻道夕死可矣。为了弄清“馋”为何物,少吃一顿红烧肉又有何妨?于是,不惜弄了满身灰尘翻箱倒柜查阅各种资料。

《现代汉语词典》曰:看见好的食物就想吃,专爱好吃的;看到喜爱的事物希望参与或得到。《辞海》曰:贪嘴。《辞源》曰:贪吃,等于想多吃,吃什么不论……看完这些解释,觉得都太小儿科,无论如何都没有说到我的心坎上,实在不解“馋”。

继而又发现,原来“馋”字出现得意外之晚,东汉《说文解字》里还找不到。较早的西汉哲学著作《焦氏易林》中才有了“舌馋于腹”之说。唐代白居易是目前可考证的第一个以“馋”入诗之人——“慵馋还自哂”,笑自己又懒又馋。比白居易稍早的韩愈还把“馋”用在月食上,形容天狗贪吃大月饼。直到宋代,“馋”字才大为流行,苏东坡诗中多次出现,例如管一位爱吃竹笋的清官叫“清贫馋太守”。“馋”,从此发扬光大,愈发而不可收,并成为顶级国粹。

到了近代,有几个吃饱了撑的书呆子——不过都是我忘年交的铁哥儿们,如钱钟书、林语堂、梁实秋,他们也研究过“馋”。原来人家已经研究过了,真扫兴!鲁迅大哥曾说,吃人家嚼过的馍没味道!不过,再细一品,他们嚼的还真有一些滋味,不妨再倒嚼一下——

钱兄很会讲笑话,关于“馋”竟整出个“肚子跟舌头吵架”:舌头非常乐意吃馆子,肚子抱怨说,你贪馋却要我辛苦。作为酒囊饭袋的“肚子”是吃的代表,而作为赏味器官的“舌头”是“馋”的化身……

堂哥关于“馋”的比喻也自有妙处:见到一种鱼类,德国人先考虑“分类学”,中国人想的却是,红烧?清蒸?馋到“不能冷静地观察一条鱼”,就没法研究动物学……

秋郎还算是比较理性,把“馋”的那种感觉形容为:人之犯馋,是在饱暖之余,眼看着,回想起,或是谈论到某一美味,喉头像是有馋虫搔抓作痒,只好干咽唾沫。一旦得遂所愿,瓷情享受,浑身通泰……

尽管他们的研究形象生动,可终究浅尝辄止,犹如隔靴挠痒,不中要害——毕竟只是限于吃上。看来,“馋”真的很是微妙,就连那么大的大家也不容易彻悟。

既然国人研究不明白,没准洋人研究明白了吧?但转念又想,作为舌尖上的国度饮食文化这么发达,乃至连一见面都曾一度以“你吃了吗”打招呼的国人都没能弄清“馋”,那洋人就更甭指望了。梁实秋也曾说:“馋,在英文里找不到一个十分适当的字。”尽管如此,无奈的我还是抱着试试的态度请教了一位大学英语教师,谁知道哪个砖头子能砸中金镶玉啊?回答不出所料,很让人失望:“还真没想过!”

实在没办法,我又把《现代汉英词典》、《牛津现代高级英汉双解辞典》揪了出来,自己研究!我就不信,号称绝症的癌症其病根都被我研究差不多了,难道几个破英语单词就弄不明白了?对了,我对癌症病根的研究结果是,很可能源于基因突变。《现代汉英词典》和《牛津现代高级英汉双解辞典》:一是greedy,就是“贪吃、贪多、贪恋”,总之核心是“贪”;二是gluttonous,英语解释为very greedy(for food),翻译过来就是“非常贪恋(食物)”,即“暴食”。

看完这些,觉得靠“洋文”解“馋”还是毫无营养价值,虽不像把中国的自谦语“哪里?哪里?”直接翻译成“where?Where?”那么滑稽可笑,但也毫无超越汉语之处。比如形容“馋”,国语常说“馋涎欲滴”,英语里只能描写成“让人舔嘴唇”、“让人嘴里出口水”。馋涎是清水吗?肯定不是。

提起馋涎,就难免想到巴普洛夫那个著名的条件反射实验,狗听见喂食的声响就会“嘴里出水”。由此看来,对于美味所有动物都会“馋”的,更何况人这种自认为比较高级的动物?当然,还有那么一句话——“是狗改不了吃屎”,狗的嗅觉比人高出几千倍,难道不喜欢美味?当然不是。狗并非臭而不闻,只是闻而不嫌。而猫儿爱吃腥,犹如人们喜欢鱼。这总该能证明连低级动物都会欣赏美味了吧?猫狗也好,人类也罢,说到吃食,那种“馋”似乎更接近于“饿”,是物质方面的需要,也就是生理的需要。

看了各种典籍的解释,觉得和真正的“馋”的认识或感觉都隔着一层,这层窗户纸不捅破,就是白馋瞎馋乱馋了。但也由此看来,“馋”确实够得上一个重大研究课题,尽管不是未开荒的处女地,也算得上“副处”了!

尽管从洋人的“馋”解之中也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启发,但无意中却发现,德国人很早就开始研究“生理—心理学”了,这个提法让我当时便茅塞顿开。从生理到心理,就隔着那么一层薄薄的膜,原来这层窗户纸就在这!

“馋”,归根结底就是,因生理需要而引发的一种心理需要!生理需要是为了满足人的物质欲望本性,心理需要是为了满足人的精神欲望本性。一个看似简单的“馋”,却联系着复杂的物质欲望和精神欲望。

有人可能要说了,别整那么高深的,整点通俗的,小学三年级的。好!先把“馋”分一下类。有这样一个共识,也是理论研究的基本途径和方法——把简单问题复杂化会发现新领域;把复杂问题简单化会发现新定律。现在就把复杂的“馋”分解为几个简单的类别,从日常生活中遇到的各种现象去看看“馋”究竟为何物?

嘴馋。这是最常见最容易理解的“馋”。很多人喜欢吃肥肉,说不吃就馋,因为肥肉香,真香!大有不吃到嘴里就能想疯了一样,就像猫喜欢鱼,狗喜欢骨头,围着团团乱转,大有不得到誓不罢休的架势。

眼馋。看到他人穿貂戴金,自己囊中羞涩,摸着人家的东西爱不释手,于是就想,什么时候也能像人家那样,有很多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喝豆浆要两碗,喝一碗,扔一碗,咋地,俺就是有钱,气死你!

手馋。最典型最常见的手馋是赌徒。有一同学,其丈夫嗜赌成性,输钱无数,百般劝说,毫无效果,他说不摸麻将手就痒痒得受不了,后自己剁掉三根手指也未能改掉,同学一气之下离了婚,并考研读博出了国。这就是手馋的典型表现。

耳馋。这个“耳馋”可不是耳屎之“耳蚕”——但估计耳屎就是为了防止耳馋的吧?讲个笑话以说明。某朋友家楼下开钢琴班,整天被吵得心烦意乱,一气之下卖掉楼搬走了。后来我问:现在好了吧?答曰:反倒睡不着了。当一个人习惯于或喜欢上某种声音,并产生依赖性时,就是“耳馋”了。

可能还可以分出一些种类,但不管怎么分,总结起来无非都是人体某个感觉器官的强烈需要。直白的解释,就是“不够”——吃不够,看不够,摸不够,听不够……所以,“够了”也就不“馋”了。

别说人,就是猪也有吃够的时候啊!就算情人的接吻,那么具有诱惑力,也肯定有够的时候啊!可为什么人的各种感觉器官都会“馋”而不够呢?如果想看到“馋”那美丽动人的“胴体”,就要剥掉“馋”的层层外衣。只有当裸视一丝不挂之“馋”的时候,我们才会惊奇地发现,种种“馋”其实都源于“心馋”——馋由心生。

“馋”,最终那是一种纯粹的心理反应,简单说就是“心痒”。“痒”是什么,从造字结构就可以发现,从“病”,从“佯”,意即:假病!假病依然是病,类似相思病。相思病源自“痴”于情,“痴”(癡),从“病”,从“疑”,意即:像病!也就是怀疑是病。情,直教人生死相许;馋,直教人垂涎三尺!凡“馋”必成“瘾”,如烟瘾,酒瘾……“瘾”者,从“病”从“隐”,意即隐藏之病。所以,“馋”在本质上是一种隐性之“病”。由此看来,“馋”并非什么好事。病是需要治疗的,馋是需要遏制的。让我们再返回到“馋”的分类,看看“馋”的严重后果。

眼馋。看到他人穿貂戴金,自己囊中羞涩,摸着人家的东西爱不释手,于是就想,什么时候也能像人家那样,有很多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喝豆浆要两碗,喝一碗,扔一碗,咋地,俺就是有钱,气死你!

手馋。最典型最常见的手馋是赌徒。有一同学,其丈夫嗜赌成性,输钱无数,百般劝说,毫无效果,他说不摸麻将手就痒痒得受不了,后自己剁掉三根手指也未能改掉,同学一气之下离了婚,并考研读博出了国。这就是手馋的典型表现。

耳馋。这个“耳馋”可不是耳屎之“耳蚕”——但估计耳屎就是为了防止耳馋的吧?讲个笑话以说明。某朋友家楼下开钢琴班,整天被吵得心烦意乱,一气之下卖掉楼搬走了。后来我问:现在好了吧?答曰:反倒睡不着了。当一个人习惯于或喜欢上某种声音,并产生依赖性时,就是“耳馋”了。

可能还可以分出一些种类,但不管怎么分,总结起来无非都是人体某个感觉器官的强烈需要。直白的解释,就是“不够”——吃不够,看不够,摸不够,听不够……所以,“够了”也就不“馋”了。

别说人,就是猪也有吃够的时候啊!就算情人的接吻,那么具有诱惑力,也肯定有够的时候啊!可为什么人的各种感觉器官都会“馋”而不够呢?如果想看到“馋”那美丽动人的“胴体”,就要剥掉“馋”的层层外衣。只有当裸视一丝不挂之“馋”的时候,我们才会惊奇地发现,种种“馋”其实都源于“心馋”——馋由心生。

“馋”,最终那是一种纯粹的心理反应,简单说就是“心痒”。“痒”是什么,从造字结构就可以发现,从“病”,从“佯”,意即:假病!假病依然是病,类似相思病。相思病源自“痴”于情,“痴”(癡),从“病”,从“疑”,意即:像病!也就是怀疑是病。情,直教人生死相许;馋,直教人垂涎三尺!凡“馋”必成“瘾”,如烟瘾,酒瘾……“瘾”者,从“病”从“隐”,意即隐藏之病。所以,“馋”在本质上是一种隐性之“病”。由此看来,“馋”并非什么好事。病是需要治疗的,馋是需要遏制的。让我们再返回到“馋”的分类,看看“馋”的严重后果。

嘴馋。正所谓病从口入,多少人就是因为嘴馋而一命呜呼!比如“三高”。科学家做过一个实验:两组白鼠,各种自然条件几乎相同,一组处于整日饱食状态,一组处于半饥饿状态。结果,饱食状态的生命无一超过半饥饿状态的。这就叫“命丧嘴馋”。嘴馋无异于慢性自杀,所以说“绝大部分人死于自杀”。这就是明证之一。

眼馋。一个当狱警的朋友说,盗窃类罪犯只要看到谁口袋里有钱,恨不得一下子拿到手,那个眼馋啊!看来,眼馋必定生贼心。尽管“红眼病”在当下依然属于常见病,甚至无药可医,且传染性极强,但人们还是趋之若鹜乐此不疲。看来,眼馋还生妒心。

手馋。曾经看到一则外国趣闻:一千万富翁,开着豪车去抢劫,不是为了抢钱,而是因为手闲着就闹心。暂且不说其变态心理,因为不属于本文探讨之列。由此可见,手馋是多么严重的问题了。刚才说到赌徒,手馋源于贪念的膨胀,从而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

耳馋。“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大好江山,就葬送在“靡靡之音”之中。这里不得不说到“谗言”了,这是最可怕的“耳馋”,源于耳只能习惯于“顺风”声音,拒绝“逆风”声音。或许,为官者最应因此深思吧!曾亲眼目睹不止一个只能听得进去巴结奉承的官员落马,心甚痛!因为耳馋之官员甚多,所以拍马屁成了亘古未变的时尚。

既然任何“馋”都为害不浅,那么如何才能做到“不馋”呢?这个嘛……好办!非常好办!因为“馋”均源于“心”,所以“去馋”之要诀便在于“修心”。常言道:心静自然凉。心静,说起来简单,达到却难。因为,那是排除外界干扰的一种超强能力,一种至高境界,一种难以抵达的自我修为。得道高僧和小小沙弥,其境界无论如何是不会一样的。

你可能会说了,眼看着别人仕途高升,金钱满贯,学有所成,名声斐然……你能泰然处之而心岿然不动呢?夸官席上的杯觥交错,盈利数钱的心花怒放,获奖感言的激动泪水,频频上镜的骄傲得意……就是搁我,心也痒痒啊!由此看来,心真的难以“静”下来!

如何才能“心静”呢?别无他法,只有“净心”。也就是,必须把心灵荡涤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不为物动,莫为己悲,心不再“忙”了,方算“净”了。忙,心亡则忙。心,因忙而乱,因乱而燥,因燥而烦,因烦而怒,因怒而伤……最终伤的是什么?伤的还是己心。可见,“忙”的根本在于“心不净”,也就是心灵深处的不安与躁动。

想起一句话——任凭弱水三千,只取其中一瓢。我想,这句话应该是一个人心境的最佳状态和最高境界吧。如果你心中装着这个“瓢”,不大不小,正好合适于你,你的心就是净的,任何的多余都会让你的心“忙”个不停。心脏每分钟跳动一百次尚无大碍,跳动一千次你试试,我可不敢,那不找死吗!正如那句话:你就是再有钱,每天还能吃八顿饭啊?三顿饭足够了。

一瓢,只一瓢,便够了,足以!所以说,“够了就行”方为“净心”之要义。刚才提及的白鼠实验,科学家由此得出结论,任何动物体对食品消化吸收的总能力都是有限的,当这种能力耗尽之时,生命也就彻底瘫痪了。就像鞋,磨损到一定程度,就该扔掉了。可见,要想长寿,起码要在吃上必须做到“够了就行”。俗话说,吃的多,拉的多,屁眼子受张罗。

贪欲之心不可有,够了就行呗!金钱,基本满足就够;权力,符合能力就够;名誉,不算缺德就够;地位,自己快乐就够。

嘴不馋,虽食清淡而味足。

眼不馋,虽被蒙蔽而望宽。

手不馋,虽因束缚而放松。

耳不馋,虽处寂静而闻幽。

心不馋,虽困凡俗而自净!

心底不净,心态自然不静。“净”与“不净”,“静”与“不静”,就看如何安放自己的心了,心安放在哪里,就会感受到哪里。

安放在牢笼,就会感受到憋闷;安放在草原,就会感受到奔放。

安放在谷底,就会感受到失落;安放在峰巅,就会感受到辽阔。

安放在泥淖,就会感受到污浊;安放在小溪,就会感受到清澈。

安放在低俗,就会感受到苦短;安放到高雅,就会感受到淡远。

安放在喧嚣,就会感受到烦躁;安放在幽静,就会感受到宁然。

有个妇孺皆知流行甚广的词语:生活质量。一天,我急匆匆满头大汗出去办事,叫了辆人力三轮车,车夫一边吹着口哨,一边蹬着车,那个悠然,真的太让人羡慕了!另外一天,正下着瓢泼大雨,我坐在家里隔窗观景,一个三轮车夫光着脚丫蹚着很深的水,吃力地推着车,全身湿透。唉!我和他相比,谁的生活质量更高一点呢?只有他知道,只有我知道,反正你肯定不知道!只能看我和他各自的心究竟安放在哪里了。

苏轼曾于元丰七年十一月二十四日,从泗州刘倩叔游南山,在南山里喝着浮着雪沫乳花的小酒,配着春日山野里的蓼菜、茼篙、新笋,以及野草的嫩芽等,那是何等的潇洒!苏轼在畅饮之余,写下了一阙词——细雨斜风作小寒,淡烟疏柳媚晴滩。入淮清洛渐漫漫,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篙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人间有味是清欢”,多么的叹为观止!

林清玄问:“第一流人物是什么人物?”

遂自答曰:“第一流人物是在清欢里也能体会人间有味的人物!”

再自答曰:“第一流人物是在污浊滔滔的人间,也能找到清欢滋味的人物!”

我则答曰:“第一流人物,就是知够而止之人物!”

对,够了就行!一切,莫不如此。

清玄兄又问我:

“石也老弟,还馋吗?”

“馋!”

“馋什么?”

“温一壶月光,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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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石也:自号裸梦斋主,满汉混血,1970年出生,著有文集《灵魂的叛徒》。

始终把灵魂放在高于肉体的位置,因为我笃定:一个人一旦没有了灵魂,肉体还算个屁!

我的灵魂很小,刚好容下宇宙;我的灵魂很大,却容不下自己。

我的灵魂还老是隐隐作痛。始终固执地认为,对于灵魂隐隐作痛之人,只有文字,才是最好的安魂曲。因此,隐隐作痛发作之时,便以文字偷偷地麻醉自己,就像躲在一束光的黑暗中,独舞……

于是,经常在文字中体验着——寂听夜雨之闲适,寞读沧桑之苦涩,孤品红尘之顿悟,独钓寒江之惬意。

因此,总是盼望着能够拥有那种单单纯纯的日子——赶着文字,放牧……

香落尘外管理团队

主编:湛蓝

总监:子寒

排版:强哥   凤尾

审稿一组: 铜豌豆  柳外斜阳 

审稿二组:连云雷  风碎倒影  无兮

终审,校对:烟花  清欢

播音:米米   从前慢

稿费:湛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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