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已授权本平台发布 来生，托生那拉提吧 ——大美新疆行之三 作者：一笑 | 版式设计：强哥  若有来生，若复为人，让我托生在新疆吧。 …… 当不了人的话，就让我当只鹰。 盘旋在那拉提草原上空，倏尔一生。 ——大冰 是的，总是觉得，伊犁那拉提，宜室宜家。 2017年7月18日晨起，从巴音布鲁克别墅蒙古包里走出，留恋间坐上一直驮载我们的“驴妈妈”旅游大巴，憧憬着北上伊犁那拉提。 正迷糊在早起的回笼觉中呢，导游王古丽紧声招呼大家快看窗外。巩乃斯达坂！“达坂”，维吾尔族和蒙古语为“山口、垭口”之意。我们跟着示意望向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驴妈妈”已经进入山间，爬上了山口。刚刚还在雄浑的没有一棵树一棵灌木的巴音布鲁克草原上呢，转眼间就换了天地。左边山坡上树木济济，鳞次栉比。右边却是杂花相间的大片草陂。“驴妈妈”再随山势一转，瞬间切换。 昨天，还是苍莽甘沟、茫茫戈壁、雄浑纯净的大草原啊！蒙太奇般，没有任何铺垫和转承。 此间树木名“雪岭云杉”，天山林海中特有的树种。大多数云杉足有两三百年的历史。它们生长速度极慢，一年大约只能生长几毫米。据说它们是在4000多万年前，由青藏高原迁徙而来，驻足生长成西北独有而又最为壮观的林木。雪岭云杉喜阴恶阳，生长在阴湿山坡上，蓄水功能极其强大，一株雪岭云杉就是一座微型水库，可蓄水2.5吨。蒸发的水分与同纬度、同面积的海洋相比，多出50%。水汽升腾，化云成雨。因而，广阔的雪岭云杉生长区是十分宝贵的水源涵养区。听着如此讯息，再注目欣赏窗外云杉，有了惊叹和感激，伊犁被美誉为“塞外江南”，想必多受雪岭云杉的福荫吧？  “驴妈妈”爬到一处稍微开阔的山口，随即停下。下车，站在向阳的山口，身前身后大片草陂，繁花朵朵，间杂簇簇野果子灌木丛，清风如洗，柔柔爽爽地拂面而过。隔谷对面，雪岭云杉挤挤挨挨，仪仗队般，颀长、伟岸、葱郁，犹如一把把欲合的巨伞。 山隙，涧水，草陂，云杉，如此交相呼应，钢琴抒情曲般，奏响了我们走向那拉提的序曲前奏。 到啦！ 换乘景区大巴，入了那拉提胜景地带。右边，黄灿灿的野油菜花草场如大幕铺叙而来。不远处是饱满圆润的山垛，舒缓从容，仪态大方，大大小小，或雄健或婀娜，相拥层叠，布景向无尽的高处和远方。左边亦是大片黄灿灿茂盛草场，铺排向巩乃斯河谷。顺着河谷，目力稍远，哈斯克村落一字延伸，哈萨克第一村？远远看去，似有楼房和洁白毡房错落间杂，很成规模。掠过村落，依然柔缓草场，渐次洇上坡地，然后高山，雪峰……  大巴载着远道而来的旅人，缓缓行驶在草场间，窄窄的水泥路蜿蜒净爽，时停时行，无论上车下车，都在胜景间，让人尘心洗炼。 据说成吉思汉西征之时，有一支蒙古军队由天山深处向伊犁进发，时值春日，饥饿寒冷的军队翻过山岭，看到了草原。云开，日出，夕阳如血，饥寒军队不由大叫：“那拉提！那拉提！”(蒙古语：有太阳的地方)“那拉提”自此得名。 行走陶醉间，心生满满的不解：如此静美天地，为何不能消解人性的攻伐和杀戮？弯弓马蹄间，难道充斥的永远只有粗狂和野性？ 罢了，峥嵘远去，我且消受眼前美好。不觉间，景区大巴使命完成，需要我们自行选择活动项目，可骑马、自行车、摩托车，还可选择电瓶观光车上高处层峦。因性喜高山，更想探访哈萨克民族放牧深山的况境，我和儿子稍作合计，选择乘坐观光电瓶车，力求能行至更远处。 开电瓶车的师傅很热情，随着柔缓草陂一路上行，他友好地解答我们一行十多人的各种好奇问题。从他口中得知，此间丰茂草场是哈萨克村民的储蓄草场，夏日间，他们把牛羊马群赶进高远的深山放牧，回头便会收割此处草料，以备漫长的冬天。怪不得，随着车行至高处，时而看到三三两两的毡房，寥若晨星般散落在山隙草坡面，牛羊马匹也悠然甩尾入眼。草陂切隙间，伴随着大片大片的雪岭云杉。她们与草场经纬各据，互不串攘，可又彼此守望相依，阳面是草陂，阴面是云杉。沟壑连绵，山峦无尽。 行至一山口处，车停路边，我们下车回头，河谷远远，哈萨克村落在目力低处，更具仙界魅力。对岸层峦叠嶂，彰显入目。此岸，彼岸，此处，彼处，定有牧群远足吧？ 正寻思间，一小孩抱着羊羔来到近前，游人可以抱着他的羊羔美拍，5块钱一个镜头。“两人一起拍一个镜头，可否用用羊羔？”小孩不大机灵，讨价说两人需要10块，我笑回：“那就算啦。”等他回神改口同意时，我和儿子早已各角度揽胜，不再需要。小孩抱着羊羔，和他的同伴悻悻然爬上草陂，散漫玩乐去了。我们笑说他们还没被旅游商业浸染，倒是好事。看着他们的背影，我妄自猜想：他们是爷爷奶奶的儿子呢，还是爸爸妈妈的儿子？呵呵，哈萨克民俗，婚后第一个孩子必须返给自己的父母，以示报答养育之恩。从此，这第一个孩子便把本该是爷爷奶奶的叫爸爸妈妈，把本该是爸爸妈妈的叫哥哥嫂子了。如此习俗，无法用我等汉人族类的伦常去思量。  后来，不知因何话题，得知司机师傅竟是四川人。为了验证信息无误，我在远远的后座甩几句川话过去，师傅果然能对答。哈哈，瞬间，我们熟络起来。他本人已经是地地道道新疆伊犁人了，父辈是四川人，当年逃难来到伊犁，在此安家落户。家里日常起居，父母辈依然使用川话交流。我们直叹他们好运气，居然逃得如此胜境安家。 说话间，被告知已达终点。抬头望，高处更连绵厚实，方知我们所达之处，不过是离河谷草场稍远的山峦暂缓处，深山更在深山外呀。下车，毡房七八处，星罗在阳坡草毯上。司机先领我们进了一家哈萨克牧民毡房，特意提出先为我和儿子这远道而来的“老乡”拍照。随后告诉我们，进毡房的客人每人30元，就可以随便享用桌上的各类糕饼点心。毡房里地毯干净清爽，没有我们妄自揣测的牧民膻味，对着门口一张低矮长桌，摆满了各种小点心，仔细看看，没有要吃的欲望，在毡房内逗留片刻，随即走出。进来招呼的牧民也没不悦之态，安静走出，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不见殷勤招揽兜售。  离毡房不远的草地上，袅袅一处烤羊肉串的摊点，司机说：“那个你们还真得去尝尝，哈萨克人的地道美味。”其时，同行上来的客人早已簇拥在此，人虽不多，但也小有热闹。要吃羊肉串，须得预定，然后烤家才从悬挂的羊腿上切割下鲜肉穿串烧烤。大家挤挤挨挨在烤摊前，期待而又耐心地等候。负责烤肉的是一个哈萨克小伙子，不紧不慢地，反反复复按照该有的程序，细细地翻烤。烤烟弥漫在我们周围，大家也不避让，任凭香烟氤氲扑鼻。大约20分钟吧，预定的两串终于到手，入口一尝，我和儿子就悔叹，应该多定几串。真正香浓啊，此次行走中，任何一处餐点的烤串都无法与之媲美。只因时间有限，不便再去预定烧烤，也好，留下遗憾也就留下了永远的念想和美好。拿着肉串慢慢品嚼，慢慢行走，才发现仅此一处烤摊。毡房远远近近，牧民也远远近近，各自随便。有客询问，随声近前应答，然后又各行其是，没有任何旅游胜地的商业招揽气息。哈萨克人的淡定和质朴由此可见一斑。肉串吃完，再买袋五块钱的奶疙瘩，入口，纯酸奶味，好吃。  “嘟嘟嘟，嘟嘟嘟！（请让开，请让开！）” 啊！我的老婆美丽又迷人，我们可以讨三个老婆，可我只讨一个，啊——” 回程，正侧头流连在浩大繁花草场间，区间车前排传来了乐呵，是司机！瞬间，满车几十号旅客被他吸引。草原腔调，兀自喟叹，与窗外景致掺杂融合，有了别样的风情。很快，游客和他戏谑攀谈起来。得知他是乌兹别克族人，长年在那拉提景区车上做司机。他说，他的心情天天都是美美的，虽然老是在那条路上往返，但窗外美景百看不厌，晚上回家虽然很累，但老婆百看不厌。“啊——，老婆百看不厌哪！嘟嘟嘟，嘟嘟嘟！”有节奏的喇叭鸣笛，乐呵的兀自感叹，此起彼伏的笑声……如此，结束了我们的那拉提游历。 若有来生，让我托生在伊犁那拉提吧，成为淳朴的哈萨克人，与乐呵的乌兹别克司机为邻。夏天，骑着骏马赶着羊群去深山，回头舞蹈在巩乃斯河畔的繁花草场……或者，变只鹰，盘旋在那拉提草原，舒尔一生。 作者简介 一笑，简静一隅，闲时写字、读书、旅游。静以读文滋养流光，动以一笑观化红尘。 香落尘外管理团队 主编：湛蓝 总监： 犇 徐和生 顾问：刘向东 龚建明 蒋新民 崔加荣 孟江海 李思德 王智林 特邀顾问：乔延凤 排版：强哥 凤尾 审稿一组： 铜豌豆 柳外斜阳 莲之爱 审稿二组：连云雷 风碎倒影 无兮 终审，校对：烟花 清欢 播音：从前慢 魏小裴 向日葵的微笑 过往云烟 叶儿 佳石 自在花开 稿费：湛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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