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村落】走文昌古道 赏高山美景

走文昌古道  赏高山美景

   

  （图片提供 周文冠）

  文昌古道，在这两年的媒体上突然热闹起来。我只知道它在歙南岔口大洲源一带，油菜花开时，游人们顺着台阶坐在石板上合影，高高低低的笑脸，欢欢喜喜的心境，都浮现在春光里。

对于古道，我是没多少兴趣的。油菜花是乡村的常见景物，有什么好看？石板路，徽州的山野里，也常进入眼底。看着他人眉飞色舞的喜悦，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淡淡地瞧着朋友圈，随手点个赞。

   初冬的一日，单位传出消息，说是组织走文昌古道，言辞间隐约提到了“文山村”“昌溪”，让我心里亮了起来，小城文学刊物《紫阳》创刊以来，在主编周德钿老师的文章里，多次提到他在文山教书、写文章，然后成为歙县著名作家。昌溪周邦头，则是之妈的老家，虽然很多年没有去，亲人亲情却在那里。

   文昌古道，一条石板路，连着两个山村。岳母说，那条路她年轻的时候老走的，带着当年还是三四岁的之妈，到岔口看望在邮电局工作的老头子，不知道走了多少遍。喜欢一个人，爱上一座城。因为一个人，决定走古道。一条普通的山间石板路，因为亲人多年前的探亲和归途，我走不进她们当年的生活，却可以踏上她们走过的路。

山高路远，亲人的足迹留过，我当前往。山道弯弯，陌生的村落，因着一份期许与渴望，并无半点的生疏。看到路边“文昌古道登山处”指示牌，陈旧的石板路在山后的茶园里开始绵延。石板路是亲切的，是久别的重逢，虽然是异乡，却是有着一份莫名的熟悉。是在茶园间，是在山峦上，我不清楚，心里想着的是走上去看看。

  修剪整饬过的茶园，低矮翠绿着，层层叠叠。茶棵间的茅草，寒风的凛冽，枯萎又萧瑟。冬天，不是很多人都喜欢的，山林的树，有的茂密葱郁，有的萎靡不振。石板路也不是人人喜欢的，步步高升的台阶，村民上山劳作举步维艰，游人却是欣喜若狂。为生活，为休闲，同样的道路，不同的生活。

沿着山势而上，行走在铺在岭脊的石板路上，左顾右盼都是山林和茶园，因着山势的陡峭与平缓，各自交换着不同的位置。油菜绿意盎然的，风霜的侵袭，叶边儿变得通红。茶棵地是鲜有的台阶，都是陡峭的山坡，站在路上，转首可见山脚下依山傍水的房屋肆意散落繁衍着。

很快，看到左前方树林掩映的民居，白墙黑瓦，红墙泥舍，高高低低的。那是文山村了，村子四周都是密林，掩映着，似乎看不到多少的土地。山高林密的地方，我不知道村民过着怎样的生活。路边的低矮的是茶园，间种的桑树，是瘦长的，枝桠的顶端还有孤零零的几片叶子，碧绿或是枯黄，显示村民养蚕的收益。

高山褶皱里的文山村，开始慢慢清楚起来，随登高的步伐，移步换景，清晰的进入眼前。攀上一道斜坡，竟然看到一辆破旧的小车，停在路里壁。村村通，那水泥路应该有着年份了，拐了一个弯，是一个倒塌的村口路亭，然后，看到一爿小店，几个老人围着在浇灌水泥路，看到我们时很热情：去哪儿啊？昌溪啊，走下面的石板路。

村里学校还在吗？我很想知道。早就没了，孩子都去岔口读书了。同行者脚步不停，我也不好多逗留。曾经的学校在哪儿，有祠堂吗？我不知道，一样步履匆匆的走过。看着那路后的老房子，看着那整整齐齐的片石堆砌的屋磅，岁月的气息，扑面而来。

出村的石板路，每一块都是一样的，那雕琢的痕迹，看出石匠们的心思。想起清末那个叫“老佩”的文山人，在屯溪经营着茶庄，家人出行的辛苦，在1892年前后投资修这石板路，那一份家乡的情怀，茶叶滋养了他的生命，他以石板路回报山野，留下了传世的名声。

不知不觉的，到了山顶。下坡的石板路，铺设就显得简单，路是仄仄的，有几处还是泥土路，不知是石板消失了，还是原本就是泥土？石板路算不上，只能是石条台阶。松动，或是圆滑，需要小心翼翼的才行。两边一样是茶园，蹦跳着下坡，多着份谨慎。山上容易，下山难，顾着脚下的石板，忘记了风景。其实，我也不是来看风景的，我只是走走亲人多年前走过的路，感受那年月里的步履匆匆。相信她们的当年，也是顾着走路，谁看身边的风景呢？快点到家，才是主要。

三五户人家的小村子出现了，茶园里有挖地的村民。对我们这些走石板路的人，似乎是见怪不惊了，淡定的忙着自己的事情。绕过两三处的房子，出现了水泥路。看到村口高大的水口林，以为还有石板路，谁知道，一走就走到了昌溪。前后两个半小时，一步没停，一处没歇。只顾着走路，而忘记了看路边的风景。我想也没啥的，当年岳母带着之妈行走，匆匆忙忙，相信也没有多停留。

昌溪村口的景区停车场，看到接送的大巴车。透过茅草棚顶的大门，远眺昌源河对岸的水坝和磨房。那是熟悉的，它是周邦头村口水磨房，是之妈小时候的天堂，沿着对面的路上去，是周氏宗祠，飞檐翘起，边上就是老家。

高大的老樟树，路外的百秀亭，祠堂门口的平坦，河边的水埠头，没有一样不温馨、不熟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