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深度解析艺术家】读懂朱乃正

文学艺术界 2020-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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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乃正，男，（1935年——2013年），浙江省海盐县人。中央美术学院教授。

1958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受吴作人、艾中信、王式廓等先生指导。

1959年春分配到青海省工作，在青藏高原工作21年。期间历任青海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青海省人大常委。

1980年春调回中央美术学院任教。曾任中央美术学院副院长。现任中央美术学院学术委员会副主任，教授、研究生导师，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油画艺术委员会主任。中国油画学会副主席。

任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美术家协会油画艺术委员会委员、中国油画学会副主席、中央美术学院学术委员会主任，全国政协委员。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作品多次在国内外展出，为国内外美术机构及个人收藏。

读懂朱乃正

王根\文

朱乃正先生一生致力于中西方油画共同语言的探索。擅长书法，他的书法在中国油画界当数一数二。给油画界大师写文章，赞誉书法写得好，用这句话开头似乎不妥，其实，只是想表达朱乃正是个多才多艺的人。朱乃正油画艺术之盛名掩盖了他在书法、水墨画及篆刻、诗文方面的成就。他在诸多领域的艺术造诣可与同行顶级专家比肩。

美籍华人哥伦比亚大学(UBC)美术史系教授、朱乃正艺术研究中心主任曹星原说：“朱老师是继徐悲鸿之后一位重要的美术教育家,我之所以将朱乃正和徐悲鸿相提并论是由于这一百年中唯独他们两位身体力行地将油画借入传统文化以达到改良更新,而不是以民族虚无主义的心态强调全盘西化”。

朱乃正，生于1935年11月，浙江省钱塘海盐县人。1958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他是油画家、书法家、国画家，确切地说朱乃正是当今中国艺术界为数不多的艺术大师之一。

朱乃正早期作品遵寻写实主义原则，在中央美术学院受吴作人、艾中信、王式廓指导，打下了深厚的素描和色彩塑造功底。他在青海工作二十一年，深受青藏高原雄浑博大的自然景观影响，他的风景作品风格同样雄浑博大、气度不凡，充满了诗一般意境。

朱乃正是中国本土油画的先行者，他与吴作人、王式廓恩师一起探索油画“民族化”这一课题。50年代初期，油画的民族化探索也仅在社会主义建设及历史革命题材的油画创作中有所突破。此阶段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为董希文、罗工柳等人，特别是董希文的油画作品《开国大典》《春到西藏》较为明显地体现了民族化方向的转变，这在油画民族化中也起到一定的示范作用。50年代末60年代初，油画艺术家吴作人、罗工柳、倪贻德等人在油画界正式开启了油画民族化的讨论，此阶段的谈论由最初参照国画展开，探讨油画艺术家是否应该同时学习中国画，但最终回归到了对油画本身特点的讨论。在此期间，朱乃正是中央美术学院学生，耳濡目染了这一潮流的到来，在他此后的油画无论是写生还是创作，都融入了中国本土文化的影子，他是油画界第二代打通中西文化的大胆创新和实践者。直到80年代，伴随着“星星画会”的出现、“85新潮”的到来，油画艺术逐渐脱离之前题材、样式的单一性，转而回归到油画艺术本体的探索，尽管当时有赵无极、吴冠中等艺术家在油画民族化的道路上有所突破，但当时在国内的油画界，更多的是学习西方已成过去或正在进行的艺术思潮。

朱乃正的艺术人生大概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1950年代期间的写实原则。第二阶段是1960年代以后的作品具有浪漫色彩。第三阶段是1970年代以后探索油画民族化的作品。按照归类的原则，朱乃正作品分为写实主义、浪漫主义、中国风三大类。

一、关于油画的写实主义与浪漫主义作品

1、写实主义作品

1953年，朱乃正如愿考入中央美院。二年级时被分入刚开设的油画系，师从吴作人、王式廓、艾中信、韦启美等名师。朱乃正说：“吴作人先生，从打基础到深入研究，都要求你有思想性和创造性的习作，对我们来说奠定了一生的基础。”直到现在，朱乃正学生时代作品素描《维纳斯》依然被视为经典。他的素描人像在七八十年代可谓影响了一代人。

1959年3月，朱乃正被分配到青海省文联工作。5月即赴柴达木体验生活。途经大柴旦、小柴旦、锡铁山、冷湖石油工地、格尔木、盐湖、哈萨克族地区。完成一批油画与水粉画、速写。9月参加青海省庆祝建国10周年美展的筹备工作，并展出近十幅作品。冬季赴海南州西藏，正值草原大面积开垦。期间作小幅油画写生。这些小油画写生的精湛色彩及其深远的情调得到美术界的认可和推崇。

1960年，朱乃正水粉作品《河湟洗衣》，首次参加全国美展，被中国美术馆收藏。正值生活困难时期，油画家朱乃正常被派至州县，帮助单位解决生活食用之需。入冬后，朱乃正参加人民大会堂青海厅设计创作组。创作大幅水粉画《柴达木》。

2、浪漫主义作品

青藏高原的雄浑、苍莽境界以及古朴的民风，给朱乃正的心灵造成了冲击和震撼。这位具有诗人气质的学子将心灵深处的浪漫主义情结，用画笔将色彩凝聚在画布上。他在反映客观现实上侧重从主观内心世界出发，抒发对理想世界的热烈追求，用热情奔放的语言、瑰丽的想象和夸张的手法来塑造形象。一些作品不同程度地带有浪漫主义的因素和特色，这种绘画效果并不是朱乃正刻意的追求，而是个人气质、文学修养等因素，一种自然而然融合的结局。

朱乃正所作油画《金色季节》、《雪原风情》、《五月星光下》正是青海生活给予的养分，最终成为其代表作。他那令人感到豪气冲天的油画作品《青海长云》、《国魂》等，早已得到美术界的认可和推崇。他说：“我要不到青海去，可能就不是今天的朱乃正了。如果不到西部的话，我不会有那种语境下的建构。”为此，他也鼓励学生去西部体验生活。

二、关于东西方文化的融合

朱乃正在长达半个多世纪的优化探索中，一直试图将中国的诗书画意，融入从西方引进的油画中，创作有中国味道的油画。朱乃正曾说，在油画领域打通东西方文化是他的梦想。

2000年以后，他的艺术生涯基本以探索中国式的油画为主，他将中国书法、写意国画，诗歌意境都融入油画其中。“西方多种流派进来了，我也试过抽象，”但朱乃正意识到，光套用西方形式并不能达到中国油画的本土化，“你光套用西方形式的话，不是能够成为自己的艺术，我有一点怀疑。”后来他干脆用毛笔画出油画的中国味道。

2012年底，朱乃正在中央美院美术馆举办“黑白东西：朱乃正艺术思行研究展”。通过约百幅接近黑白色的油画、水墨、书法、素描，世人看到了朱乃正从上世纪50年代至2012年在“黑白世界”里对“东西文化”的探索。

朱乃正在“黑白东西”主题展览的作品中，可以看到笔势的流动奔跳，特别是有时以线条抒情意味。画色彩时，常见他在灰调子或中间色调中，加上闪亮的黑白或原色点面色块，令画面响亮明快。朱乃正常常以中国毛笔直接画油画，视觉上拉近了与中国画的距离。中国毛笔有特殊的传达画家状态的敏感特质，它所产生的笔触有特殊的视觉特征。因此，朱乃正油画中的中国因素，不仅在于它的中国题材、中国趣味，还在于他的中国笔触。

中国油画院院长杨飞云评论朱乃正说：“朱先生有很强的学术和思考能力，在中西方文化的融汇和继承发展中有其独特的艺术思想，他对我们这些人的影响巨大。朱先生人生旅途中的坎坷和大起大落对他的艺术成就起到非常大的作用，而他的一生也见证了中国的起起落落。”

历属朱乃正作品在全国性美展参展、获奖作品，都在不同时期产生过较大影响。多数已珍藏于中国美术馆或成为国家级艺术珍藏品。奠定了朱乃正作为中国油画界领军人物之一的学术地位。

2013年5月13日，本文作者王根与朱乃正（中）、哥伦比亚大学(UBC)美术史系教授曹星原（右）在一起参加活动时合影。没想到朱乃正教授两个月后竟于2013年7月25日零时3分辞世，终年77岁。这张照片竟成为永久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