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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赋大家扬雄因何晚年更张事孔子?

 东方欲晓10 2020-03-26
    小方读《汉书》之二一〇
汉赋大家扬雄因何晚年更张事孔子?——做一个有追求懂反思的人

看《扬雄传》非常吃力,《反离骚》、《甘泉赋》、《羽猎赋》、《长杨赋》、《解嘲》、《解难》等,一篇篇洋洋洒洒的辞赋着实砸瞎了偶的双眼。汉赋瑰伟富丽,大气磅礴,但习惯了唐诗宋词的精短旖旎,这种长篇累牍诘屈聱牙的汉赋就很难读通。但似乎不啃下这些赋文,扬雄便等于只字未提,更无法了解扬雄此人。

扬雄是汉后期蜀地名声最大的文学家,而蜀地是汉代人杰地灵的一个地方。扬雄之前的汉武帝时期蜀地便出现了汉赋名家司马相如,可以说司马相如代表着汉赋的一个巅峰时刻,他所赋予汉赋的大气与富丽为后人所推崇。作为蜀地人,扬雄自然自小便对这位老乡的才情大加赞许,并将其视为自己人生的奋斗目标。

扬雄少时口吃,不善言谈,沉默善思,清静无为。唯独的爱好便是读书写辞赋。司马相如作为大汉文坛最闪耀的星,自然成为很多文艺青年的心中偶像。同为蜀人,扬雄比别人更甚,“心壮之,每作赋,常拟之以为式”。而他的锦绣文章也终于补缺他不善交流的缺憾,使之在蜀地积攒了很高的名气。

似扬雄这般满腹锦绣的人才自然不会被藏之深山。成帝时,扬雄被推荐到皇帝面前。推荐人称扬雄文风颇似当年的司马相如,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而成帝也正苦恼于大汉江山在自己治理下的江河日下,状况频出,最惨的是尽管后宫佳丽无数,自己夜夜巫山云雨,但终究换不来一个子嗣。无奈之余,他不得不寄希望于求神问卜。成帝便想到甘泉和汾阴祭祀,祈求上苍垂怜。扬雄生逢其时,一入仕便有了大显身手的机会。《甘泉赋》、《河东赋》,富丽瑰伟,酣畅淋漓,荡气回肠,抒尽成帝无限心意。当然龙心大悦了。之后,扬雄便成为帝王的御用写手,每一篇都倾注满清热情,都同样能引帝王欢心。但写久了承平迎奉之作,扬雄也在不断思考着赋的本质,他并没有在官场的逢迎中迷失了作为一个文人的心智,相反在于官场磨合的日子里,他更加强化了辞赋的实用价值。每一篇赋虽然都是应制之作,但并没有完全沉浸在帝王所限制的框框里,相反在自由发挥之中反映着扬雄个人对官场、对政事、对社会的理解和见地。如《解嘲》中“当涂者升青云,失路者委沟渠;旦握权则为卿相,夕失势则为匹夫”,表现出哀帝初期政坛的诡谲变幻,更对那些摇尾承欢的新贵们的骄奢跋扈不屑一顾。但扬雄对辞赋“反讽”作用的理解远不止于此,随着其在官场生活日久,见惯了朝代更迭宦海无常,他也不再以一篇文章做得好来评判自己,并逐渐视赋为“童子雕虫篆刻”,“壮夫不为”。

在逐渐发现赋反讽功能有限之后,年轻时的那个偶像也黯淡了下去,而一个更闪耀的星开始吸引他前行,那便是孔子。扬雄晚年将自己的精力转移到对《易经》、《论语》等儒家经典研究解释中。后期所做的《太玄》、《法言》等便都是模仿儒家经典所做。他开始像其他同时代的大儒们一样,将五经奉为一切言论的法则,尤其是其对“玄”的解释,成就了汉末儒学的一个高峰。他将“玄”视为宇宙的本源,强调正确认识自然的必要性,驳斥了所谓的神学和谶纬之学。

扬雄只是一个文人,纯纯的文人。从成帝时开始进入皇帝的视野,一直到王莽之时,历经四朝,并且王莽还改汉为新,但这一切政治性的东西都未能影响到他对文学的探索。从王氏到董贤再到王莽,不同的时期,不同的新贵和权贵,扬雄都能与他们处之燕然。当别人要么在皇帝面前迫不及待的拍马屁时,抑或当所谓的有识之士隐遁江湖不再效命朝廷之时,扬雄一个人默默地独守着天禄阁,校书著述,与世无争安静的过着。一个文人,也许更应该像他这般坚守自己的人格,而非像匡衡、孔光那样去献媚承宠。生活中有太多的不尽如人意,也不是一人之力所能为,但当自己不能为的时候,也未必找不到一个可以存在的理由。毕竟生活总是要进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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