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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推理外衣的《红手指》,刺痛了千万家庭的神经

 思明居士 2020-04-04

《红手指》是日本著名作家东野圭吾创作的长篇推理小说,讲述了一场发生在普通家庭的悲剧。

中年男子前原昭夫下班回家后,发现自己十四岁的儿子直巳杀死了一个小女孩。他本想让儿子去自首,但在妻子的百般阻挠下,只好放弃。前原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庭,将小女孩的尸体转移到公园的洗手间,并且和妻子一起消除了家中的证据。前原夫妇因抵挡不住警方的质疑,又计划把罪行嫁祸给患有老年痴呆症的母亲。刑警加贺在调查中,逐渐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他暗中帮助前原的母亲实现了对前原的救赎。

小说以推理的形式写人性,在引起读者反思社会现实的同时,也刺痛了千万家庭的神经。

披着推理外衣的《红手指》,刺痛了千万家庭的神经

《红手指》封面

1.犯下罪行的叛逆儿子,是失败家庭教育的牺牲者

  • 父亲缺位

儿子直巳出生后,前原昭夫将养育孩子的事全部交给妻子去处理。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前原总是用逃避的方式为自己减少麻烦:儿子变得越来越不服管教时,前原选择“减少和儿子接触的机会”;儿子不论遇到什么问题,前原都采用训斥他的方式草草了事;儿子上小学时被欺负,但前原在外面有外遇,“根本不管家里”。

母亲与妻子在育儿方面产生争议,前原只是用避免两人见面的方式来解决,并没有从中调和,这使妻子与母亲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孩子在这种家庭环境中成长,性格变得越来越孤僻。甚至在妻子告诉前原儿子可能有恋童行为时,前原也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只是叫妻子多观察儿子。前原在孩子成长的过程中长期缺位,让儿子变得越来越叛逆。孩子得不到父亲的正确引导,最终杀死小女孩、酿成悲剧。

在东方文化中,“男主外、女主内”和“男尊女卑”的思想长期存在。在人们的潜意识中,认为男性的责任是在外赚钱,不必做家事;认为男性是家庭的权威,不可撼动。“男主外”思想让男性忽略了自己的育儿责任,导致了“丧偶式育儿”现象;而“男尊女卑”思想使男性过于看重自己的威严形象,多采取打骂的方式教育孩子。

男孩习惯了这种教育环境,等到他当了父亲,也会采取同样的方式对待自己的孩子。所以,在东方社会中,父亲在教育中的缺位成了一种普遍现象。不过,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也逐渐意识到了“丧偶式育儿”的弊端。有越来越多的父亲开始主动参与育儿过程,让下一代拥有更加健全的人格。

  • 母亲溺爱

母亲八重子对直巳的教育方式完全是溺爱。直巳杀了小女孩之后,八重子没有报警,也没有训斥他,而是帮他把小女孩的尸体移开;丈夫想要教训直巳时,她赶紧上前护住儿子,对丈夫怒目相向;面对沉溺在杀人游戏中、不听话的儿子,八重子也只是一遍遍地对他说:“求你了”。

前原想要报警,八重子却用尽一切办法阻止,甚至“把刀尖对着自己的脖子”,以死相逼。等到丈夫把女孩的尸体扔掉后,她又教儿子撒谎,以此躲避警方的追查。前原想让儿子通过看小女孩照片的方式反省,八重子又哭着阻止,不让丈夫给儿子带来“痛苦”。

八重子的溺爱让直巳变得胆小、自私,面对自己的罪行,也只是“躲进屋子逃避”,认为“父母总会解决的”。在杀人后,直巳认为自己什么都不用做;事情败露后,还责怪母亲“搞砸了”;在审讯室里,他对警察说:“都是父母不好”。

溺爱是“用不公正的物质和感情给予满足和保护”。从本质上来看,溺爱的行为实际上是家长将“内在的自我”投射到孩子身上所导致的。也就是说,溺爱孩子的家长,其实是在满足自己的需求。“纵子如杀子”,毫无原则地袒护孩子,只会让孩子变得乖张跋扈。帮助孩子养成独立的个性,才是真正的爱。

父亲的缺位和母亲的溺爱让直巳养成了孤僻的性格。他没有朋友,只是一味地沉溺在杀人游戏里。直巳是叛逆的孩子、是可恨的少年犯,也是失败家庭教育的牺牲者。

2.老人是受害者,也是悲剧的缔造者

  • 受害者

前原一家搬进老宅之后,八重子对婆婆政惠“态度冷淡”;前原认为母亲是负担,也开始“疏远年迈的母亲”;直巳受父母行为的影响,觉得“祖母是什么脏东西”。政惠无奈,只能假装痴呆,“创造一个自己的世界”。得知政惠得了老年痴呆症后,八重子想借此把她送去养老院。前原的妹妹春美坚决反对,每天晚上都专门来照顾母亲,这才把母亲留在了家中。直巳杀死小女孩后,前原和八重子因抵挡不住警察的追问,决定牺牲母亲为直巳顶罪。

老人政惠是小说中的悲情角色,得知儿子的“顶罪计划”后,她多次采用暗示的手段,想感化儿子回归正道。其实,刑警加贺早就察觉到了案件的真相,他之所以没有立即逮捕犯人,是因为他想帮助政惠完成那件“比案件本身还重要”的事情——对前原的救赎。在看到母亲珍藏着自己小学时送给她的名签时,前原终于崩溃,说出了实情。

前原实现了自我救赎后,也发现了惊人的真相:母亲并没有得老年痴呆症。母亲用口红染红手指,是为了利用“案发前染红手指”和“尸体上没有口红印”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政惠虽然在最后关头挽救了儿子,但是,她也在间接层面缔造了这场悲剧。

  • 悲剧缔造者

面对独自承担育儿责任的儿媳,政惠百般抱怨,导致八重子不愿去看她。儿媳不来家中,她也没有做任何事去缓和矛盾,反而对儿子说:“八重子不来就算了”,“至少把直巳带来”。在政惠眼中,儿媳是无关紧要的人,她只关心自己的儿子和孙子。你看,政惠像不像未来的八重子?前原性格软弱、没有责任心,在父亲病重时不闻不问,把照顾父亲的责任全部扔给母亲和妹妹;在母亲与妻子产生矛盾时,也一味地逃避,听之任之。你看,前原像不像未来的直巳?

前原的妹妹春美一直尽心照顾母亲,和前原产生了强烈的对比。在现实生活中,这样的例子很普遍:教育孩子的时候,父母认为女孩应该学习做家务、学习照顾老人,因为女孩以后要“主内”;而男孩只要学会赚钱就好,因为男孩以后要“主外”,其他的事都可以交给以后的妻子去处理。这种错误的性别教育会让孩子的性格产生缺陷。

孩子是父母的影子。政惠对前原不恰当的教育方式,让他养成了爱逃避的性格,而前原又把自己的性格缺陷带给了下一代。虽然小说中对政惠的教育过程没有直接的体现,但是我们可以从细枝末节中窥见其端倪。所以,直巳的悲剧不单单与前原夫妇有关,还与政惠有关。

3.对亲情和家庭教育的反思

《红手指》的主题是“亲情”,那么,亲情究竟是什么呢? 是相似的容貌吗?是遮羞的理由吗?是无条件溺爱的借口吗?都不是。亲情,是那根染红的手指:当我们走上歧途时,“红手指”感化我们回归正道;当我们迷失方向时,“红手指”为我们指明道路;当我们丢失本心时,“红手指”带我们找回遗失的美好。亲情,是人世间最朴素的情感,也是最无私、最长情的陪伴。

家庭是每个人的起点,父母的言行深深地影响着孩子的一生。如果父母不能给予孩子适当的教育,那么家庭就会成为孩子的“原罪”,孩子必须背负着它,穷尽一生去偿还、改变。就像小说中的直巳,他在原生家庭中养成的扭曲性格,不知要花多少年才能转变过来。

父母,不应成为孩子的帮凶;家庭,不应成为罪行的遮羞布;亲情,不应成为恶行的挡箭牌。不要等到恶果酿出才想到改变,不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教育是种子、亲情是肥料,父母必须悉心呵护,才能种出孩子的美好未来。孩子只有在正确的引导下,才能形成正确的三观,才能学会如何生活。

亲情和家庭教育是人生的基石,关乎着每个人生命的质量。为人父母,请一定要记住:孩子继承的,不仅是你的容貌和血液,还有你的品性和你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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