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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童年】许军 | 忆儿时的伙伴

 闲挑灯花 2020-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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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山东)许军


阳历四月,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天气不冷不热,春风拂面,杨柳依依,各种不知名的花儿竞相开放。星期六一大早,突然接到在县城做生意、和我从小在一个村里长大的姑打来的一个电话:“明天星期天有空吗?咱们儿时的伙伴儿一起凑凑,在黄河大坝外滩。他们建了一个群,我拉你进去看看。”果不其然,我打开一看,群里已经有二三十个伙伴。时间过得真快呀!有的已经三十多年不曾见面了。我仔细地分辨着,有的身材相貌变化很大,看着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儿时的伙伴,这久违的称呼,好亲切呀!记忆中的往事一下子浮现在眼前。

我出生在70年,正是多子多女的时代,那时每个家庭里都有好几个兄弟姐妹。日子艰难,父母成天忙于农活,也没精力照顾我们。也因此, 我们有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村中心的五间土坯房就是我们的学校,用土坯垒成的土台子,台面盖上一块水泥板,就是我们的课桌了。那时,一间教室,两三个年级,老师也是语文、数学一人兼任。给低年级的学生上课时,高年级的同学就写作业,反之亦然。我们共处一室两三年,竟然秋毫无犯。一下课,看吧,学校的院子里,打闹声、欢笑声响成一片。“抵拐的”、“捉老鹰的”,女孩子们,“拾蛋蛋的”,一直到上课铃声响,还恋恋不舍……放了学,放下书包,提着篮子到地里给小兔剜菜。田野里到处是开的喇叭花、苦菜花、蒲公英……春天有“谷荻”、“茅根”, 常常剜着剜着,就开始疯跑玩闹起来,一直到家家炊烟升起,呼儿唤女的声音响起,才意犹未尽的回家去,时常免不了母亲一顿奚落。晚饭也是极简单的,手里拿着个窝窝头,盛上一碗野菜粥,就忙串门去了。那时,家家户户的院子是敞着的,真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大人孩子们喜欢凑到一块儿,听刘兰芳的评书《杨家将》、单田芳的《隋唐演义》。那时,家里有台立体收音机算是条件好的了。刘兰芳老师的评书说得扣人心弦,说到打紧处,一颗心被揪到了嗓子眼。单田芳的评书,我不怎么喜欢,声音沙哑低沉,倒是父母听得津津有味。

还记得村子西南角有一处池塘,别看现在臭气熏天,泛着绿色的苔藓,当年可是村里的中心。各家的女人们,端着脸盆到河边洗衣服,拿着棒槌,找一块平滑的石头,一边洗一边说着家长里短,不时响起阵阵笑声。我们则放肆地在沟里洗澡,相互泼水,追逐打闹,惊的沟沿上的鹅、鸭子,扑打扑打翅膀,“嘎嘎”乱叫。岸边上,不时有戴着斗笠、荷着锄头的乡邻走过;孩童牵着“哞哞”叫的老牛,也不由得一步三回头,想过来凑热闹。

白驹过隙,时光任苒。一眨眼,三四十年过去了,当年天真无邪的我们,也已进入知天命之年。曾经在河边散开一头秀发浣洗的小媳妇,如今已是儿孙满堂。儿时的村庄已变了模样,新修了整整齐齐的公路,家家户户安上了雕龙画凤的大门,威严壮观!沿着儿时的足印,在村庄走一走,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这两年,在上级政府的齐抓共管下,环境整治、乡风文明,村里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街道上成立了保洁公司,每村配备了保洁员,他们穿着统一的黄色工装服,每天尽职尽责地把村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绿色的垃圾桶井然有序地排列在各个巷口,人们的素质也提高了,垃圾也分门别类,一改过去脏、乱、差的现象。农民的生活大变样了,一幢幢小楼拔地而起,门前,停着一辆辆小轿车。村里建起了文化广场,购置了健身器材,过上了城里人富足的生活,迈步进入了小康。

儿时的伙伴,可否还有童年的影子?怀着紧张期待的心情,熬了一个无眠之夜。当我们第二天齐聚在“观河饭荘”时,十多个发小刚好凑成一桌。一见面,只是一时间的呆怔,接着就相互的喊着彼此的乳名。没有主人和客人,我们是吃一口井水长大的伙伴儿,时光只是苍老了容颜。大家在不同的岗位上工作着,有做生意的老板,有起早贪黑挣钱养家的农民,有在职场上取得一官半职的领导,还有和我一样,在机关工作的小职员……生活的道路,不同的人生,不一样的选择,却一样精彩。走过青涩和任性,生活的历练,中年的我们多了一份豁达。时光又仿佛回到从前,我们说着近况,也说着童年的趣事,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感恩与知足。是啊,那些缺衣少穿的年代都熬过来了,今天,生活富足的我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菜端上来了,地道的家乡菜;话,热烈的交谈起来了,地道的乡音;酒,轻轻抿一口,心,却醉了……


(本文编辑/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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