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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担心一件事,就是怕我配不上我所受的苦难

 QDLF888 2020-04-09

       文  /

    有丰富内心生活的人,多数会触及精神事物的神秘,并对其保持敬畏之情。在他看来,生命是某种神秘的精神本质的显现,尤以人的心灵生活最接近世界的这种精神本质,由此有一种主张是,敬畏一切生命。对他们来说“敬畏他人的精神本质”是人的基本的需求。

  互相理解是人际关系的要素,它的根源就在于人心活动的神秘。

     表面上看,人们一方面很看重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在乎是否理解自己,甚至公开要求理解。人们还惊讶的发现,在情感方面,公开索取理解没有人受到指责,似乎这是一种合情合理的行为,而指责对方不理解自己,则成了维护自己言辞的有力武器。

     另一方面,人们以相互信任的名义,要求理解别人,甚至拿这种名义强迫别人袒露内心的隐私,若遭到拒绝,便斥以没有诚信,缺乏彼此的信任。尤其在男女的爱情中,在比较亲密2个人的交往中,这种强求的理解或被理解都成了关系能否持续的重要判断。

     理性的思考是有意的,若我们要求别人理解或理解别人是正当的。那么,自己对自己有多少理解呢?  我们认识自己都如此困难,理解自己不是难上加难。我们强求别人完全理解自己是多么缺乏理性,奢望自己完全理解别人也成了瞎说。

  人的相互理解如此之难,也许在于我们对人生意义的错位考察。对人生意义的定位是人活着的基石,也是一种定位。当这种需要找不到明确的指向时,人就会感到精神空虚。尤其对于“富裕社会”或富裕阶层,当这种需要有明确的指向却不可能实现时,人就会有挫败感,而这种情形时常发生,尤其在人生的各种逆境或困境之中更多见。

  寻求人生的意义有各种法门,可以演绎也可以归纳总结。若按照共性或通性分类,大概可以分成2种,创造和体验。前者靠的是以实现内在的精神能力为生命延续价值,后者藉靠爱情、友谊、沉思、对外在美的欣赏,来获得心灵的‮悦愉‬。

     举个例子,假设一个人落入了某种不幸境遇,可以说大体上失去了积极创造和正面体验的可能,他的生命是否还有一种意义呢? 在这种状态下,人大概靠希望靠梦想活着,这种活着的动力来源于相信自己或相信厄运终将过去,这也是否极泰来的一种古老观念。重新过一种有意的生活,可以理解为绝处逢生。当然还有一种极端情形,若所遭遇的苦难是致命的,或者是永久的,人也就不复有未来,也就不复有希望。人生的意义,也就没了创造和体验。

    所以,在创造和体验之外,有必要为生命意义的寻求指出第三种途径,即肯定苦难本身在人生中的意义。这恰好是多数宗教的看重的。通过对苦难价值的洞察,引人出世,通过受苦,人得以救赎原罪,或进入天国(基督教),或看破红尘,遁入空门(佛教)。

当然,我们还有第四种途径:即使处在最恶劣的境遇中,人仍然拥有一种不可剥夺的精神自由,即可以选择承受苦难的方式。一个人不放弃他的这种“最后的内在自由”以尊严的方式承受苦难,这种方式本身就是“一项实实在在的内在成就”因为它所显示的不只是一种个人品质,而且是整个人的高贵和尊严,证明了这种尊严比任何苦难更有力,是世间任何力量不能将它剥夺的。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在人类历史上,伟大的受难者如同伟大的创造者一样受到世世代代的敬仰。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陀斯妥耶夫斯基说出了这句耐人寻味的话:“我只担心一件事,就是怕我配不上我所受的苦难。”

  我无意颂扬苦难。如果允许选择,我宁要平安的生活,得以自由自在地创造和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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