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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傍晚突发奇想，下了班没直接回家，奔了趟大前门，发现北京坊、大栅栏、前门步行街的进出要道都设了保安岗来测体温。前门大街西侧临街房后身就是两个区的交界，两个区也是各管各的，铁栅栏在交界处一拦，哪儿都不通哪儿。 路上鲜有游客模样的人，大都是附近的居民在溜达散步。好多“老北京”的招牌门口都上了锁，零零星星开张的商店餐馆绝大部分是北京城真正的老字号，像馄饨侯、独一处、一条龙、天兴居、锦芳、力力、丰年灌肠……只不过实在没买卖，有的服务员都出来打上了羽毛球。 鲜鱼口最东头的便宜坊门外还有四五个落满灰的街摊儿，上面贴着锦芳、便宜坊的招牌，应该是为迎接庚子年春节的游客……可是，谁也没想到一切就这么样停滞了下来。 太阳落山，周围气氛阴冷了起来。街灯亮起，零零星星的路人在暂停营业的一扇扇黑漆漆店门前一晃而过。这幅光景，让人心里格外难受。毕竟，这条“老”街见证过太多太多的历史，无论兴亡治乱，它都是一如既往地热闹非凡，从未经历过今日的萧瑟。 之前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都非议过前门大街，说它是新建的伪文物，只能蒙骗初来北京的游客。没有游客之后，非常时期的正阳门下反倒不如合生汇、荟聚这样的新商场热闹。 逛那些新商场，我能看到在疫情之下大家伙儿还有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日子还算欣欣向荣。而站在正阳门下，看着许许多多“老北京”关张大吉，看着几家有风骨的老店在苦苦支撑，看着前门大街东侧成片成片的伪古建片区万籁俱寂空无一人，心里真的有些压抑。 晚餐，选择去某家坚守开张的老字号饭馆吃宫保鸡丁盖饭，楼上的饭厅都得现开灯。吃完，走出餐厅，发现斜对面的天兴居倒是有不少人。心里也有了稍许安慰。希望一切早日回归正轨。 正阳门下，它有着真实繁华的往日，也有着虚构萧瑟的今日。历史给我们开了个玩笑，把这两种对立之物硬生生捏合在了一起。走在古色古香崭新的空荡荡的中轴线石板路上，我一个北京人想有归属感，却又找不到归属感。不知道在今后时代的涤荡中，这些铺在地上的石板又将见证怎样的遭遇。 此时想喝两杯酒解愁，一杯敬真正阳门，一杯敬假正阳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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