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德时代：“赌性坚强”，这家年轻神秘的双冠王公司能走多远？

来源｜价值线

作者｜金科 张梦真 汪霞菲  海荣

《编者按》

价值线研究院推出《寻找中国好公司》，每月一期，寻找有核心竞争力、有护城河、有持续成长力量、有人格魅力的A股好公司，带给投资者穿越牛熊的力量。我们将对好公司持续追踪十年。今日第二期推出“宁德时代”。

 

宁德时代创始人曾毓群

有三个故事，描绘了宁德时代和其实控人曾毓群的传奇：

故事1：美团CEO王兴曾经讲过一个故事，说的是宁德时代董事长曾毓群办公室中挂着“赌性更坚强”五个大字，到往的客人无一不被其气魄给震慑住了。宾客好奇问道，福建人不应该挂“爱拼才会赢”么？曾老板正色道：光拼是不够的，那是体力活，赌才是脑力活。此前，曾毓群还在ATL时，办公室挂的是“赌性坚强”四个字，创办宁德时代（CATL）后则变为五个字：“赌性更坚强”。

故事2:  宁德时代2011年成立，6年后坐上全球新能源电池第一供应商交椅，7年后，以独角兽身份在A股创业板快速上市，不久就成为创业板市值一哥，最高市值超过3700亿元。

 故事3:  2020年开年，新冠病毒疫情席卷中国大地，宁德时代宣布与特斯拉结为伙伴，并高调宣布200亿定增，拟再造两个宁德时代。

这家年轻又神秘的公司，从哪儿来？向哪儿去？

本期价值线研究院带您聚焦宁德时代。

宁德时代周线图（截至2020年4月10日）

A

从大山到上海再到东莞，打工十年

岚口，一个群山环抱、远离城市喧嚣又倚山面海的闽北宁德小村庄，高山僻地，歧路难行。

 

1968年的春天，曾毓群就出生在这个偏居一隅的小村庄里。他的父母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当地农民，并无什么显赫的家庭背景。

 

曾毓群年少时就聪颖好学，高中便在当地最好的中学宁德一中就读。1985年，他以优异成绩考入上海交通大学船舶工程系。

1989年大学毕业后，曾毓群被分配到了家乡的一家国企，仅仅干了三个月，就不顾家人的强烈反对，毅然辞去国企的金饭碗工作，只身前往当时改革开放最前沿的广东，进入了东莞新科磁电厂（下称“新科”）。新科正是SAE旗下的代工厂。后者是如今全球最大独立硬盘磁头供应商，日企TDK的全资子公司。

 

作为新科磁电厂的第一批员工，20世纪80年代末期，外资企业的产品技术和生产模式都让曾毓群大开眼界。

 

他在这里干了十年，工作努力上进，备受顶头上司陈棠华的青睐。在新科的10年间，从技术员做起的曾毓群被一路提拔。2000年，31岁的曾毓群就成为新科唯一的大陆籍工程总监。

 

B

1999年，ATL，一块轻薄小巧的电池

1999年的秋天，梁少康、陈棠华、曾毓群一起组建的新能源科技有限公司在香港注册成立，并在东莞白马建起了首家工厂。其英文全称为Amperex Technology Limited，其中Amperex是ampere（安培，计算电流强度的标准单位）和excellent（优秀）的合成词。其后数十年，响彻业界的ATL就是这几个英文单词的首字母缩写。

 

不过，曾毓群对ATL有另一种解读——“A Thin Little Battery”（一块轻薄小巧的电池）。

 

曾毓群的风云之路，也正要从ATL的“A Thin Little Battery”（一块轻薄小巧的电池）讲起。

 

1999年，新科实业CEO梁少康敏锐地从MP3、手机电池上捕捉到了小而薄的电池的巨大商机，嗅到新电池技术革命的气息，但他向总公司提交的开发新产品生产线提案被否，因此萌生退意，想要另起炉灶、自行研发。梁少康看中了曾毓群的技术和能力，想把他挖到自己麾下。当时曾毓群正与猎头商洽，准备到深圳一家企业做总经理，所以婉拒了梁少康。直到对他有知遇之恩的新科实业老领导陈棠华受梁少康所托，从美国打电话来劝说，曾毓群才被说动，最终决定加入。

 

为了避开国际电池巨头在方形、圆形电池上的技术优势，ATL只能另辟蹊径，

 

千禧之年，手机并不常见，诺基亚还是市场份额第一的手机品牌，那年它推出的翻盖式手机备受追捧，风头无两。其配套的电池正是索尼的聚合物电池。ATL买来这款手机拆开细细研究发现，这种聚合物电池轻薄、短小，便于携带，还能灵活的封装成不同的尺寸，满足不同的电子产品的创新设计。

 

创业团队觉得，这很可能是未来的一个发展方向！就是它了！

 

确定了整体的方向后，曾毓群带着100多万资金飞到美国，购买了贝尔实验室的聚合物理电池的专利授权。这份授权异常昂贵，除了要缴纳巨额专利授权费外，ATL每卖出一个电池，还要支付固定比例的专利使用费。但只要能带来实际收益，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

 

曾毓群拿着专利授权兴冲冲的回国，一头扎进实验室开始试制聚合物软包电池。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贝尔实验室来者不拒广撒网，高价出卖的专利配方根本还没有成熟，其中暗藏着致命缺陷——只能制造出反复充放电后会鼓气变形的残次品电池。这样存在安全隐患的电池是无法继续使用的！

 

负责工程的曾毓群跑到美国找专利授权人讨个说法。结果对方此时才不疾不徐地告诉他：电池鼓气是一个本质问题，他们也无能为力。

 

被授权的二十几家企业，都没能解决这一问题，只能认栽。

 

从美国飞回北京后，曾毓群彻夜难眠。

 

刚刚成立的ATL公司资金本就不宽裕，初创团队的薪水都只能减至原来的一半，募得的250万资金，一多半都用来购买专利授权了。一旦项目失败，将是对年轻的ATL致命一击。

 

认命吗？曾毓群实在不甘心。

 

他对照带回来的电解液手册，苦苦思索电池为何会鼓气，问题到底出在哪呢？锂电池使用的温度上限是85度，贝尔实验室电解液有些成分的沸点约在93度，非常接近锂电池的温度上限。

 

会是电解液的配方有问题吗？

 

回到东莞后，ATL创业团队按照曾毓群的思路讨论了一个下午后，联系电解液生产企业，又弄出了排除低沸点化学物质的七个新配方。之后，便是紧锣密鼓地准备样品、进行测试。

 

“置之死地而后生”，两周后，不鼓气的电池配方还真被曾毓群找到了！趁着士气高昂，曾毓群带着团队一鼓作气地重新研发了大部分的生产制程，终于实现了聚合物软包电池的产业化！

 

历经磨难，ATL成为全球二十几家拿到贝尔实验室专利授权的企业中，唯一攻克技术难题、成功实现量产的公司。解决了电池鼓气问题同时，ATL的电池的报价要比客户使用的韩国电池便宜一半，容量却增加了一倍。

 

容量更大、安全性更高、价格更便宜，怎么看，超高性价比的ATL聚合物软包电池都成为配套企业的优先选择。ATL的机会来了！

 

2001年，ATL的出货量就已经超过了100万。2002年6月，ATL首次实现了单月盈利，最终全年盈利超过500万美元。ATL险中取胜，一炮而红，靠一块小小的电池撬动市场。这一仗赢得潇洒漂亮。

 

多年之后，曾毓群回想往事，直言，1999年辞职放弃到深圳掘金转而去做电池，“完全是一种冲动”。这一路走来，“我们不知道别人，也不敢评价，我们做得满头大汗，觉得非常辛苦。”但曾毓群成功了。

 

2004年，一家美国企业找上门来，要求苛刻，要求全部解决锂电池寿命过短、电池鼓气、形态定制等诸多问题。而这些问题中，很多连当时技术顶尖的国际巨头也束手无策。

 

这么年轻的中国锂电池企业，它行吗？

 

ATL让所有人刮目相看——它为这位国外客户创制了专用的异形电池，成功的解决了这位吹毛求疵的大客户面临的所有产品问题。

 

对方显然对结果满意至极，初步合作，就一口气签下一份1800万颗电池的订单。

 

在智能手机全面普及以后，ATL势头更盛，相继成为三星、华为、VIVO手机的电池供应商。

 

当年家喻户晓的OPPO手机广告词——“充电5分钟，通话一小时”，其背后的功臣也正是ATL。

 

一直以来，人们疑惑于船舶系毕业的“外行人”曾毓群，为什么能在技术取胜的电池领域带领团队攻克一个个难关、所向披靡？

 

还在新科任职时，陈棠华就有意栽培曾毓群，曾先后多次派他前往国外考察学习，使其在考察期间接触到了世界最先进的电池生产技术。曾毓群自己也从未停止学习。1997年，曾毓群拿下了华南理工大学电子与信息工程系的工程硕士学位；在2002年～2006年间，曾毓群坚持在职攻读中科院物理研究所凝聚态物理专业博士学位。

 

悄无声息中，曾毓群靠不断学习、不断积累，低调地完成了从“外行”到“内行”的蜕变。

 

然而遗憾的是，ATL当年引入过多风投资金，创始团队占股比例很小。2005年三大投资机构一同提出要撤出资金。最终，曾毓群的老东家——日本TDK集团以一亿美金的价格收购了ATL的100%股权。

 

但这并不影响ATL的飞速发展。在成立的第17个年头，ATL的消费类软包锂电池市场份额直逼50%。杀出重围，ATL俨然已做到全球第一。

 

 

C

2010-2011年，有人去世，有人离场。惊天红利来了，宁德时代诞生了

 

2008年，新能源汽车，尤其是公共交通领域，受到政府的空前关注。ATL管理层决定，在ATL内部正式成立动力电池事业部，积极探索下一个蓝海——新能源汽车领域的商业机会。新能源的核心动力即动力电池成为争夺的焦点。

 

2010年，中国国家专利复审委员会决定对加拿大魁北克水利公司此前申请的磷酸铁锂核心专利作出无效的回复，对111项权利要求（包括磷酸铁锂等多种正极材料及其主要制备技术）宣布无效。欧洲各国随后也作出了类似决定。1996年，后来的诺贝尔化学奖得主、锂电池之父Goodenough发明取得了磷酸铁锂电池的专利权。1999年独家授权给了加拿大魁北克水利公司。长期以来，任何动力电池的生产都绕不过核心专利的门槛。

 

而这一专利被宣布无效意味着，磷酸铁锂电池的技术壁垒不复存在，制备成本大幅降低！

 

2011年政策风向更加明确。《外商投资产业指导目录》的发布，直接限制了外商独资企业生产汽车动力电池。这一政策为中资动力电池企业营造了得天独厚的发展环境。

 

这一政策直接催生了宁德时代的诞生。

 

2010年ATL创始人的变迁进一步将曾毓群推到CATL的前台。2010年，ATL的创始人之一陈棠华病逝。更早时候，梁少康去东电化投资有限公司(TDK)，担任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昔日ATL创业的核心团队，只剩下曾毓群。

 

2011年，曾毓群决定牵头成立一家中国公司，专做汽车电池。他用家乡的名字，将这家公司命名为宁德时代，英文叫CATL(Contemporary Amperex Technology Co.Limited)——比ATL多的这个C是英文“时代”一词的缩写，但更多时候，外界把这个C理解为China，以此区分中资的宁德时代和外资的ATL。

 

宁德时代（CATL）成立后，曾毓群继续担任ATL总裁兼 CEO、董事及下属子公司的高管。

 

成立初期，宁德时代（CATL）的飞速发展，离不开ATL的助力。

 

陈棠华去世前，曾于2008年在曾毓群老家的宁德蕉城兰田投资了一个全国最大的聚合物锂离子电池项目，总投资超过2亿美元，占地面积500亩。ATL项目落户后，很多与其配套的塑胶、电子、元器件、以及包装等产业工厂纷纷在周边设立起来，并形成与电池产业相关的庞大产业供应链，为宁德当地发展新能源电池提供了好的产业配套、产业集群。

 

宁德时代早期缺乏相关专利，ATL大力援手，2015年10月、2017年9月，宁德时代与ATL及下属企业签署了许可协议，取得了ATL所积累的动力电池相关的知识产权、技术的使用许可，获得502项专利技术（含在申请专利）以及非专利技术的使用权，并对部分项目进行共同研发。

 

曾毓群从ATL带过来一大批技术人员。根据宁德时代招股书，公司的几位核心技术人员分别为：吴凯、赵丰刚、项延火、胡建国、唐红辉，价值线研究院发现，除唐红辉之外，其余几位核心技术人员均有ATL或其下属子公司的背景。

 

从2015年下半年起，宁德时代（CATL）逐渐“去ATL化”。

 

根据ATL母公司TDK的战略调整，ATL从 2015 年开始逐步退出新能源汽车动力电池业务。2015 年 10 月，ATL子公司将所持宁德时代有限 15%的股权转让给了宁波联合创新新能源投资管理合伙企业（简称宁波联创），宁波联创的大股东，A股天华超净董事长裴振华，成为这笔交易最大受益人。转让后，宁德时代（CATL）股权实现100%中国化。

2017 年 3 月，曾毓群辞去了ATL所有的职务。曾水乳交融的CATL和ATL从此少有交集。

 

D

排除万难，两战成名

 

2011年前后，动力电池界龙头大哥的位子属于国际巨头松下，比亚迪则执国内的牛耳。彼时，宁德时代还势单力薄，籍籍无名。

 

随后，宁德时代（CATL）进行了两大成名之战：一是在“路线之争”上赢了比亚迪；二是在技术上解决了宝马公司那800多页的文档需求。

 

磷酸铁锂电池密度低、稳定性好；三元锂电池密度高、体积小，但稳定性差。一部分人从专业的角度认为三元锂电池更有前途、更符合未来新能源汽车的发展方向，而另有一部分人考虑三元锂电池技术难度高，专利被日韩把持，磷酸铁锂电池更易突破。

 

比亚迪的创始人王传福最终拍板定论：“比亚迪只有做车载磷酸铁锂电池，在世界、在中国才有出路。”坐拥大批磷酸铁锂电池专利的比亚迪轻松靠磷酸铁锂电池打下半壁江山。

 

宁德时代在技术的岔路口与比亚迪分道扬镳，曾毓群选择押注更高端的三元锂电池。

时间给出了最后的答案。到了2017年，全国前九大锂电公司产能利用率超过一半的只有宁德时代一家。

 

2012年，华晨宝马正筹备生产首款新能源电动车品牌“之诺1E”，想在全国范围内筛选优质电池供应商合作伙伴。得益于ATL时代积累的口碑，曾毓群争取到了一个试一试的机会。据清华大学汽车工程系教授、电动汽车研究室主任陈全世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德方发过来的技术要求，是厚厚一沓800多页的A4纸，技术标准要求之高、之细，令人咋舌。

 

面对如此高的要求，曾毓群则带领着宁德时代以排除万难的决心立刻上马。同时，一位宝马高级别工程师还曾在宁德时代长期出差，一待就是 2 年。

 

“通过这次合作，宁德时代就像是经过‘魔鬼训练’的参赛选手，技术水平得到质的提升。”陈全世表示。

 

与华晨宝马合作之后，宁德时代走完了动力电池研发、设计、开发、认证、测试的全流程，也为它后续的发展积累了经验、品牌背书。这是当时唯一一家走入跨国汽车企业动力电池供应链的中国企业。

 

宁德时代从此声名鹊起，市场也被迅速打开。短短几年内，上汽、北汽、长安、吉利、长城、东南汽车、宇通、海格、金龙、重汽、东风等多家国内车企都与之建立了合作关系。

 

此后，在工信部公布的新能源车目录中，3200款车型有500款是宁德时代提供电池。

2020年2月3日，宁德时代发布公告称，拟与特斯拉签订协议，为后者供应动力电池产品。

 “我们不是黑马，我们只是厚积薄发。”曾毓群表示。

 

曾毓群认为，跟比亚迪在电池、新能源汽车、传统汽车、电子产品等领域均有涉足不同，宁德时代更为专一，“我们能力差一点，就专注做一个东西”。

 

 

E

再赌未来：再造两个宁德时代

 

从东莞TDK子公司打工到联合创办ATL，从依托ATL到领头创办CATL，曾毓群在贵人相助、时代大潮的推动下，赌赢了一回又一回。

 

在2018年6月的宁德时代上市酒会上，曾毓群曾心怀激动地唱了一首Beyond乐队的《海阔天空》：

 

“风雨里追赶，雾里分不清影踪，天空海阔你与我，可会变”。

 

动力电池行业前景依旧天空海阔，但市场环境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政策保护的“温室”已经消失，刚刚IPO成功的宁德时代面临着最残酷的竞争。

 

2018年5月，随着工信部《汽车动力蓄电池和氢燃料电池行业白名单》的发布，三星、LG、松下等外资电池企业纷纷入围，国外强敌卷土重来。

 

2019年6月，工信部彻底废除《汽车动力蓄电池行业规范》，国资动力电池企业的温室不再。

 

与此同时，昔日的电池大王王传福也回过神来，将发展战略转移到三元锂电池身上。比亚迪还推出了一种名为“刀片电池”的技术，让曾被认为“过气”的磷酸铁锂电池重新焕发出青春，不仅满足600公里续航，成本也节约了30%！

 

国内老牌电池企业虎视眈眈，万向、孚能、星能等国内电池企业都在疯狂扩产……

 

在一众对手的围追堵截下，宁德时代的发展势头有所减缓。

 

根据宁德时代最新发布的2020年第一季度业绩预告，预计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预计在7.33亿元~8.38亿元之间，同比下跌20%~30%。自2019年三季度起，宁德时代已出现连续三个季度利润同比下滑。

投资界也发声，宁德时代目前近80倍的市盈率似乎太高了。

 

3月13日晚间，宁德时代发布公告称，第五大股东招银叁号、第六大股东招银动力宣布计划以集中竞价方式合计减持公司不超过4416.8万股，减持部分折合市值约58.35亿元。2020年3月16日，宁德时代收盘暴跌9.87%，盘中一度触及跌停板。这是宁德时代上市以来单日跌幅最大的交易日之一。

4月11日，2015年从ATL手中接盘宁德时代股权的宁波联创，宣布将以集中竞价方式减持不超过3312.60万股，占宁德时代总股本比例不超过1.5%。

曾毓群早就料到了这种局面，他曾给员工群发了一封内部邮件《猪真的会飞吗？当台风走了，猪的下场是什么？》，一再警告员工居安思危。

 

“因为国家希望电动汽车上能有颗中国芯，因为中国政府提供了丰厚的补贴政策，因为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汽车市场，所以我们才是行业的佼佼者... ...当我们躺在政策的温床上睡大觉的时候，竞争对手正在面临生死关头玩命的干，一进一退期间的差距可想而知。我们有无想过，如果外国企业下半年就回来，我们还可以蒙着眼睛睡大觉吗？国家会保护没有竞争力的企业吗？答案不言自明。”

 

新的变局，有危有机。信奉“赌性更坚强”的曾毓群刚刚打出了一张大牌：2020年2月26日，宁德时代发布公告称，拟非公开发行股票募集资金不超过200亿元，将全部用于产能扩建、前沿技术研发和补充流动资金，金额分别为125亿元、20亿元以及55亿元。截至目前，此次非公开发行是宁德时代再融资新规以来，募集金额最大的一次预案。这一方案走完相关程序，预计2020年下半年起开始实施。

 

预计此次定增加发债合计扩产97GWh，相当于再造近两个宁德时代！

 

攻与守都不易。也许，曾毓群相信，只有进攻才是最有效的防御，只有主动进攻，才能守住技术，守住市场。

 

2020年一季度，特斯拉在美股的暴涨与回落，让全世界投资人看到了新能源汽车在未来十年的巨大商机以及短期的风险。

 

新能源汽车最核心的技术、最赚钱的板块之一就在动力电池领域。

 

面对新一轮群雄杀入和政策保护的退出，下一个3年、5年、10年，曾毓群和宁德时代还会再续写传奇吗？投资者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