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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盾文学奖丨新作:李洱《熟悉的陌生人》贾宝玉长大之后怎么办?

 新华书店好书榜 2020-04-15

(点击图片查看历届茅盾文学奖作品)

《熟悉的陌生人》

作者:李洱

出版社:河南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0年5月

ISBN:9787555909637

定价:38.00元

 

编辑推荐

◎茅奖新晋得主李洱首部散文集

◎从“李花腔”到“应物兄”,一鸣惊人

内容简介

作者获茅盾文学奖后的第一本新书。也是作者真正意义上的首部散文集。可谓集才华、才气于一身的智性写作。全书分为五辑,“读与评”“讲与说”“问与答”“序与跋”“人与物”,精选了近年来作者在一些重要论坛的精彩演讲,与批评家、记者的深刻对话,自言自语的序跋,影响至深的一些人与事。其中包括茅奖热点《应物兄》的答记者问,披露写作秘闻与内幕,颇有看点。李洱多年致力于写作技巧与文学理论研究,拥有渊博的学识修养和深厚的文学功底,使其散文焕发出一种智者的风貌,令人回味。此为“小说家的散文”丛书之一。

作者简介

李洱,作家,1966年生于河南济源。曾在高校任教多年,现任职于中国现代文学馆,为郑州师范学院客座教授。著有长篇小说《花腔》《石榴树上结樱桃》《应物兄》等,以及《李洱作品集》(8卷)。长篇小说《应物兄》获得第十届茅盾文学奖。作品被译为英语、德语、法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韩语等在海外出版。

目 录

辑一 玫瑰就存在于玫瑰的字母之内

它来到我们中间寻找骑手

熟悉的陌生人

汉语写作的荣幸

——谈张炜

点亮夜空的《朝霞》

——谈吴亮新作

时间、语言、舌头、价值观与写作

——小说《鸠摩罗什》触及的问题

奔向永恒的途中

辑二 他们有博尔赫斯,我们有羊双肠

中国小说的未来

文学的本土性与交流

先锋小说与“羊双肠”

贾宝玉长大之后怎么办

文学是一种质疑,是一种对话

我还是一个新手

回到最珍贵的时刻

辑三 从“李花腔”到“应物兄”

写作可以让每个人变成知识分子

——答傅小平

长篇小说是对世界与现实提出的一个疑问

——答张杰

“知言行”三者统一,是我的一个期许

——答舒晋瑜

辑四 我写作,因为我有话要说

一次精神的历险

深于谎言,深于啼笑

说透与不说透

一个怀疑主义者的自述

生活和时代的注脚

十三年,我尽了力

辑五 像飞鸟一样掠过天空

巴金的提醒

生前是传奇,身后是传说

——记钱谷融先生

送别雷达

作为一个读者纪念史铁生

高眼慈心李敬泽

梁鸿之鸿

毕飞宇二三事

向宗仁发们致敬

当学昕选择做一个文人

说邰筐

沁河的水声

唐山牌抽水马桶

足球的文化救赎

一些事

作品试读——《沁河的水声》

我常在小说中提到一个叫枋口的地方,那其实就是我的故乡。枋口的意思是说,它是运河的源头。远在秦代,人们就从沁河引水灌溉农田,到了明代,已经有五条运河发源于此。所以,枋口后来被称为五龙口。在我的童年时代,沁河烟波浩渺,即便是在梦中,我也能听见波浪翻滚的声音。我的笔名李洱中的“洱”字,指的就是我时刻都能听见水声,它诉说着我对故乡的赤子深情。

能在这样的地方开始人生之旅,或许是我的幸运。但对我后来的写作来说,我觉得更幸运的是我遇到了一位优秀的语文老师,她名叫田桂兰。迄今为止,她是教我时间最长的老师。我所认识的字,绝大多数是她教会的。应该说,我作品中的每个字里面,都有她付出的心血。在我对少年往事的回忆中,田老师的身影总是会清晰地浮现出来。那时候她新婚不久,留着两根长辫,有着少妇的美丽、聪慧和热忱。她常常把学生们带到沁河岸边上课。现在回想起来,与其说她是在上课,不如说她是在放羊。她讲课时的神态,她因为我调皮捣蛋而生气的样子,她称汉语拼音为“学习生字的拐杖”的比喻,我都还清晰地记得。

我最早的阅读,就是在她引导下对自然的阅读。河岸上盛开的梨花,蒲公英洁白的飞絮,校园里苹果树上的绿叶,院墙之外高耸入云的山峦,天上像羊群那样缓缓飘过的云朵,都是我们的语文课本。我对文字最初的敏感,对世界最初的体认,很多都来自田老师的引导和培育。田老师现在已经退休了,皓发如雪,但每次看到过去的学生,她的双眸都会闪亮如初。在田老师面前,我常常感到自己又回到了童年和少年时代。穿过时光的重重雾霭,我仿佛看到自己还拽着田老师的衣角,在语言的小径上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磕磕绊绊地学着怎样表达对世界的感受。

和许多人不同的是,我上中学时的语文教师正好是我的父亲。父亲在青年时代也做过写作梦,但是生活中的许多变故,打消了他的这个念头。尽管如此,对文学作品的关注,他一直持续到今天。父亲的语文教学在我们当地是很有名的,后来他到济源一中任教,所带班级的语文成绩也总是全校最好的。不过,虽然父亲是一个语文教师,当初也没有想过要把我培养成一个作家。我上小学的时候,他想让我成为一个画家,为此他还专门请过济源豫剧团里一个画布景的人教我学画。那个男人留着当时少见的长发——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另类。我记得他曾演过革命样板戏《杜鹃山》里的温其久。当时的沁河公路大桥和沁河上的焦枝铁路大桥,是我的主要描摹对象。歪打正着地,学画经历可能对我的形象思维能力的培养起过作用。

记忆中,父亲很注重学生的课外阅读量。每到假期,他总会在黑板上写下一大片阅读书目。在当时,这应该说是个创举。父亲常说,学生的语文学得好,不是在课堂上学好的,而是课外看闲书看出来的。遗憾的是,那时候可供学生看的课外书少得可怜。印象中,父亲对赵树理和老舍推崇备至,认为他们是真正的语言大师。那时候,我家里有一本翻得很烂的《红楼梦》,可我对它一点也不感兴趣。当时,我的本家叔叔李清岩也在学校教书,教的也是语文。从他那里,我看到了《红岩》和《三千里江山》,后来又看到了《第二次握手》。我曾听他讲过《红岩》,他的讲述极为生动,扣人心弦,我听得如痴似醉。现在的中学生,远比我们当时幸运,因为他们可以看到更多、更优秀的作品。而在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一块烤红薯往往就被孩子们当成最好的晚餐。

几年后,我上了大学,当我发表第一篇小说的时候,我知道自己的一生已经交给了文学。童年和少年时期朦胧的梦想,此时已经变得那么具体了。对我来说,当我写到那些我喜爱的人物,我的心会与他们一起跳动;当我写到那些不幸的事情,我常常忍不住黯然神伤。在这个时候,别人的幸福往往就成了我的幸福,别人的不幸也成了我的不幸。而那万千情愁之中,有多少是来自童年和少年时代的悄悄孕育,岂是我自己的一篇短文能够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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