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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国近现代绘画史上，有一位人物画精绝，可以称为“里程碑”似的人物，他极大影响并推动了20世纪中国人物画的长足发展。他就是传统人物画大家徐操 。 徐操（1899-1961年）原名存昭，字燕孙，别号霜红楼主，又号霜红龛主、中秋生；斋号霜红楼、寒水堂、归燕楼等。祖籍河北深县徐家湾人，出生于北京，徐家为商贾之家，家境殷实。画坛习惯称他为徐燕孙，徐燕孙自幼痴迷书画，最初跟随民间画师学习，早年拜光绪年间宫廷画家管念慈为师，后又追随清末民初海派人物画家俞涤烦学画，主攻人物，临学宋元名画，深得宋元画之真髓。徐燕孙擅画人物故事、古装仕女，工笔、写意、白描、重彩，样样精能，是一位造诣精深的传统派人物画家。 ▲徐燕孙 传统仕女画风格 1920年，“中国画学研究会”成立，徐燕孙作为首批会员入会，遂成为研究会核心成员。1926年，他与金潜（金北楼之子）另立“湖社”，在《艺林旬刊》、《湖社月刊》等刊物上发表画作和创作《三国演义》等故事插图，逐渐成为京城家喻户晓的画坛名流。自民国30年代开始，他以画为业，先期从事美术教育，在北平国立艺专、京华美专任教授。近现代著名画家吴光宇、刘凌沧、王叔晖、潘絜兹等人，皆为他的得意门生。不久之后即辞教，以卖画课徒为生，成为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影响巨大的传统职业画家。 ▲徐燕孙 传统仕女画风格 民国三十年代，徐燕孙和张大千有一场笔墨之争，轰动当时各界。故事是这样的： 事情发生在1935年春，张大千与其兄张善子在北平中山公园水榭举办“张善子、张大千昆仲联合画展“。在此之前，张大千的作品在海外名声初具，但在北平画坛可谓名不经传。当时的北平画界可谓人才荟萃，精英众多。由于张大千的仿石涛之作和旧时文人相轻的坏习气，使北平的一些画家对他有些不屑一顾，而年轻气盛的大千对此淡然处之。当年于非闇和张大千为挚友，于非闇很推崇张大千画作，即以“闲人”的笔名，在《北平晨报》副刊撰文，对大千的画作过度美誉，引得艺坛哗然。北平画坛诸家对张大千这个“外来户”，颇有意见。 ▲徐燕孙 传统仕女画风格 同年，山水画家谢甸均在北平新婚，画友纷纷送画来祝贺，其中徐燕孙也送了一幅仕女图，上题字为：“比翼人兮，珊珊来迟，亦为子衡弟催装，此种画法，余合目可为之，而蜀客张某且以知之。玄乎，高人见之岂不冷齿乎。”其中贬意已明，不必多说。可见以传统为主的徐燕孙也看不惯“外来户”张大千的画。 ▲张大千 仕女画风格《扑蝶图》 翌年之春，中国画学研究会举办例展。张大千与于非闇合作了一幅画参展，此图先由于非闇画得一五彩粉蝶，留出了画面的大片空白，再由大千补绘了一个执扇着裙的淑女，大千以隶书题写了“扑蝶图”三个字后，并题一文：“非闇画蝴蝶，不减马江香。大千补仕女，自比郭清狂。若令徐娘见，吹牛两大王。丙子三月大千居士爰。”（徐娘，原为梁元帝之后妃，荒淫成性，名声不好。） ▲张大千 仕女画风格 当时在展厅中，北平画会会长周肇祥以家乡话对火暴脾气的徐燕孙说：“你看这幅画，是存心同你开玩笑，这徐娘就是你徐燕孙也。“徐燕荪听此言很是光火，立即拂袖而走。不久折回，用照相机拍下此图，直奔北平律师事务所。徐燕孙和当时在北平名气很大的蔡礼、梁柱两位律师关系密切，一起商议如何处理这事，认为公堂状告不妥，遂利用《实报》撰文，向张大千、于非闇进行公开挑战。 ▲张大千 仕女画风格 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张大千也不吃素。他也请了时任北平政法大学校长的江庸来帮忙，并安排于非闇撰文应战。江庸责怪他的学生蔡礼不该挑事，意在平息；但因各方人士掺杂众多，并推波助澜，一时无法解决。双方就此针尖对麦芒地打开了笔仗，一时间闹的沸沸扬扬，轰动北平各界。 ▲中南海“芳华楼”合影 各界知名人士曾多次在双方斡旋以调停此事，但都未果。就连与张大千的父亲有旧交的大学者、大收藏家傅增湘委托著名画家王森然出面调停，也没谈拢，两方散后依旧再战。后来民国元老于右任出面干预，此事才得以平息。在一干友人的帮助之下，张大千、于非闇、徐燕孙等人在中南海的“芳华楼”之“植秀轩”前合影并共进午餐，握手言和。一场“笔墨大战”就此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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