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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大简《诗经‧权舆》依唐代孔颖达之说添字即证系今人伪造

 昆曲及文史小站 2020-04-15

安大简《诗经‧权舆》依唐代孔颖达之说添字即证系今人伪造

2019年问世的《安徽大学藏战国竹简(一)》内的《诗经‧秦风‧权舆》在今传的《毛诗》内为:

『于我乎,夏屋渠渠,今也每食无余。于嗟乎,不承权舆。

于我乎,每食四簋,今也每食不饱。于嗟乎,不承权舆。』

但安大伪简《诗经‧秦风‧权舆》自『四』以下便残缺不全。而每章起始的『于我乎』前加了一个『始』字。其原因乃是看到了唐代孔颖达的疏文:『上言『于我乎』,谓始时也。下有『今也』,谓其终时也』,于是就在『于我乎』前依孔颖达的见解自以为聪明而添加一个孔颖达认为的『谓始时』的『始』,以完孔氏认为的文意。但不料,立刻就泄露了此一安大简《诗经‧秦风‧权舆》就是今人造伪而成的伪简。

此安大伪简的《诗经‧秦风‧权舆》文字如下:

『始也于我,(左上日下止右页)(夏)屋(上艹中尸下巨)(渠)(渠),今也(上母下心)(每)食无余。于嗟,不称权(上与下止)(舆)。

始也于我,(上母下口)(每)食八…………』

(一)《毛诗》的『渠』字,安大伪简改成(上艹中尸下巨)字,整理者指『(上艹中尸下巨),从艹,(上尸下巨)声』。其实,此一造伪者他是查《说文》『渠』字释成『从水,榘』省声。于是把『渠』改成『榘』字。而他再查清初《康熙字典》释『矢』时指出:『《集韵》《类篇》《韵会》矧视切,1108;尸上声。』于是改『榘』的左上的『矢』成了『尸』字。并改『榘』的构件『木』为『艹』,其依据的是王先谦《诗三家义集疏》里指出的三家诗里的《鲁诗》亦有作『蘧』乃为从『艹』之字,于是改『木』为『艹』,于是再加组排此『艹』『尸』『巨』三个构件成了安大伪简里的这个(上艹中尸下巨)字。

(二)《毛诗》的二个『每』字,安大伪简其一改成(上母下心)字,整理者指『从心,母声』。而另一改成(上母下口)字,整理者则曰:『参上注』。不知如何下『口』可以参上注的下『心』? 按,『每』字上方的如『人』之形,实即『屮』字,即《说文》指出『每:艹盛上出也。从屮母声。』,而且又指『屮』这个字,『古文或以为艹字。读若彻。』造伪者或从『彻』字中间的『育』字得到母亲育儿用『心』及用『口』喂食的灵感,故造『每』字伪古文时,各加『心』及『口』于『母』此构件之下方欤?

(三)《毛诗》的『舆』字,安大伪简改成(上与下止)字,整理者指『从止,与声。(上与下止)、舆谐声可通』。按,整理者『从止,与声』的说法全错,《说文》明白指出,『舆』是『从车,舁声』,而『与』字,是『从舁从与』,即『舆』『与』皆是『舁』声,而非整理者所谓的『与』声。而且『舆』与『与』发音相同,但此安大伪简用的是一个上『与』下『止』的怪字,整理者指为『从止,与声』,是其自已之想象而非有先秦实例为证。此一造伪者于此怪字下方用『止』,是采用了东汉的《说文》『止:下基也。象艹木出有址』。因为『权舆』两字,指草木的始兴,正好即『止』字的『艹木出有址』,故于『权舆』的末字『舆』(与)的下方加一『土』。

有关『权舆』此辞,较早释此辞的是《史记‧历书》内说『百草奋兴』,到了河间献王门生着《逸周书》在其中〈同月解〉指出:『日月权舆』。《大载礼记‧诰志》作『百草权舆』。而《毛传》『权舆,始也。』《尔雅‧释草》『葭华,蒹薕,葭芦,菼薍,其萌虇蕍。』马端辰《毛诗传笺通释》以『虇蕍』即《说文》『梦』之释的『灌渝读若萌』的『灌渝』,亦即『权舆』。曰:『虇蕍本蒹葭始生之称,因而凡草之始生通曰权舆』。吾人认为,权舆的本义或即《史记‧历书》的『奋兴』二字。

(四)对于『八』字,整理者指『简本所记数量与《毛诗》有别』。按,其实,此一伪造古文字者,他写『八』仍是指的是『四』,和《毛诗》的『四』无别。只是运用了一点文字巧技。《康熙字典》引《说文》:『囗,四方也。八,别也。囗中八,象四分之形。』伪造者只取『八』而去其外围的『囗』,把『四』改成『囗』及『八』的组成之故,而只取『八』而已。

以上举证安大伪简《诗经‧秦风‧权舆》内添『始』字于二章之首,乃是依唐代孔颖达之说添字,即知系今人伪造。再释其内中的四处怪字的构成之因,乃是依后世的字书加上自我想象力当个现代仓颉,乱造假伪的先秦的古文字。(刘有恒,2020,4,11于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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