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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可夫斯基:第4·5·6交响曲-穆拉文斯基(三)(完)

 阿里山图书馆 2020-04-21

第六交响曲"Pathétique" Op.74

柴可夫斯基的最后三部交响曲都反映出一种冲突——勇敢而又脆弱的个性与难解的命运之间的冲突。在第四交响曲中,凶猛的命运主题最终演变为托尔斯泰式农夫的天真快乐;在第五交响曲中,命运的主题却始终持续,直到其走向胜利。
   

一开始,柴可夫斯基认为第六交响曲应当是关于生活的;在1892年秋他草拟了主调为降E大调的四个乐章,随后又废弃了它们。在1893年2月,他又开始重新构思,并仅用了几天就写出了许多轮廓。他对曾外甥Bob Davydov说:“在我去敖德萨(译注:Odessa,乌克兰南部城市)的旅途中,我有一个关于新交响曲的主意。这个交响曲要有标题,但是标题保密——让人们猜去吧,但是交响曲的名字就叫'标题交响曲(Programme Symphony (No.6))'。这个标题是充满主观情感的,在旅途中我常常在脑海里创作它,并多次不禁哭泣……在这个交响曲中会有很多创新,并且最后一章将不是响亮的的快板,而是一个非常缓慢的柔板。”

柴可夫斯基在8月底完成了这部作品的配器。1893年10月28日,柴可夫斯基在圣彼得堡亲自指挥首演,但反响有些冷淡。一周后,作曲家离世,死因可能是自杀。这部交响曲传达出了柴可夫斯基最后的抗争——最终,那个受折磨的敏感灵魂被命运击败了。无疑,他在作品中表达了性取向问题给他带来的巨大痛苦,而这个痛苦至死方休,别无他解。最后缓慢的柔板,在这部投影出“生活”的交响曲中,正象征着死亡。

甚至在第一乐章中,这个念头就始终徘徊着。这个乐章采用奏鸣曲式,其第一主题充满活力,热情的第二主题令人想到柴可夫斯基喜欢的《卡门》。而该乐章到达顶点时,展现出了作曲家写过的最激烈的音乐,这其中引入了东正教安魂曲(Orthodox Requiem)。

接下来的圆舞曲乐章,并不再是柴可夫斯基作品中常见的那种逃避和娱乐,而是跛行的、伤残的华尔兹——节奏中丢失了一拍(译注:在总谱上该乐章是5/4拍,相当于每两小节漏了一拍的圆舞曲)。类似地,随后的进行曲乐章,在表面的活力下是一颗近乎恐慌的空虚的心(萧瑟的四度音程)。

在这一切结束后,是痛苦而深刻的终乐章。这些乐句从结构和表情上,把跌入虚无的这种无助感表达了出来,充满悲伤与沉默,没有任何活力与热情能存在于其中。对于这部描绘了一个敏感、致命而注定毁灭的人格的交响曲(不论它神秘的标题究竟为何),这是一个真实准确的终乐章。

在首演翌日早晨,柴可夫斯基的哥哥给他想了一个标题:“悲怆(Pathetic)”。于是这个标题就保留了下来。这个单词(译注:Pathetic英文含“可怜”之意)的英文词义可能有些误导性,因为这并不是一部关于怜悯的作品,而是柴可夫斯基的苦难的交响曲。

John Warrack

HansenH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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