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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六朝诗选》第十三首《猛虎行》

 古风泊客 2020-10-24

【篇目】

  [作品介绍]

  [注释]

  [译文]

  [赏析一]~~[赏析四

【古风泊客一席谈】

   猛虎行


        [汉诗·乐府古辞

饥不从猛虎食,暮不从野雀栖。

野雀安无巢,游子为谁骄。

[作品介绍]

《猛虎行》是汉乐府《相和歌辞》的《平调曲》名。本篇是一首赞美游子洁身自好,不作非礼之事的诗。见《文选》陆机《猛虎行》注和《乐府诗集·题解》,二书均未正载其辞,疑非全章。此诗以“猛虎”和“野雀”起兴,又以反问手法作结,谨于立身的意旨十分明显,很有教育意义。全诗语句爽朗明快,灵活变化,适合于直抒胸臆式的感情倾吐,堪称短章佳篇。

   [注释]

    ⑴食:猎食。

    ⑵栖:栖息。

    ⑶安:怎么。

    ⑷骄:此处是自重自爱之意。

  [译文]

饥饿时不跟着猛虎去猎食,日暮时不随着野雀去栖止。

野雀怎么可能会没有窝巢,游子能够为谁而自重自爱?

赏析

《猛虎行》是乐府古辞,属 《相和歌辞·平调曲》。这是一首旅情诗,或者可称为一首流浪者之歌,是一首“结以游子应为己之家室而自重”的羁旅诗作。郭茂倩《乐府诗集》卷三十一载《猛虎行》古辞,但不正载其文,而是见于魏文帝曹丕猛虎行》引文。根据萧涤非《乐府文学史》推断,《猛虎行》当是汉代早期作品。

佚名

赏析

《猛虎行》是一首写羁旅他乡的游子自重自爱的诗。“饥不从猛虎食,暮不从野雀栖。”诗一落笔,便以猛虎和野雀起兴,而重在野雀,所以下文不涉及猛虎,这是双起单承之法。诗中的“猛虎”,喻以暴力害人的强盗之类,“野雀”,比喻荡妇娼女之流。这两句是说游子不干非法和非礼之事,不可寄托之意,说得毅然决然。

末二句“野雀安无巢,游子为谁骄?”转到当归,语虽单项,意实双承。意谓:野雀难道没有个巢供游子栖息吗?游子为什么不去栖息,而要自重自爱呢?言外之意是,游子可以与野雀栖,与猛虎食,成为荡子和盗匪,然而游子身处逆境,却能洁身自好,保持着固有的志向和操守,所以,十分难能可贵。最后用问号,用的是反问手法,是明知故问。这不疑而问正表示了作者对游子的由衷赞美。

这首诗短短四句,有些像警语而不类诗。它的主旨是在劝诫世人的。明末清初朱嘉征编的《乐府广序》中对这首诗主旨的阐述比较中肯。

名家点评

明末清初朱嘉征:“《猛虎行》歌猛虎,谨于立身也。《记》日,君子不失足于人,不失色于人,不失口于人;咏游子,士穷视其所不为,义加警焉。”(《乐府广序》)

明末清初王夫之:“深甚,怨甚,而示浅人以傲岸之色。陆士衡且为换却眼睛,何况余子!”(《古诗评选》)

佚名

赏析

   

《猛虎行》是乐府古辞,属 《相和歌辞·平调曲》。郭茂倩《乐府诗集》卷三十一,不正载其文,其词见于魏文帝曹丕《猛虎行》引文。古词之名,始创于沈约,后世各史《乐志》及乐府书因之。《宋书·乐志》云:“凡乐章古词今之存者,并汉世街陌谣讴”。肖涤非先生把乐府古词分为“非五言者、五言者,疑非汉讴者”三类,而至成帝之世,始有五言歌谣,至东汉班固,始有五言诗,“非五言者,其产生当较早” ( 见《乐府文学史》)。所以,《猛虎行》当是汉代早期作品。

《猛虎行》是一首写羁旅他乡的游子自重自爱的诗。汉代由于地主富商无限制地兼并,财富高度集中,农民和小工商业者大量破产,无论城市和农村都有无数赤贫的人。

这些人或是沦为富人家的奴隶,或是背井离乡去外地谋生,往往挣扎在饥饿线上。特别是流落他乡的人,生活之艰难困苦可想而知,还乡又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有的甚至根本没有还乡的自由。这些游子就面临一个怎样立身的问题,或玩世不恭,胡作非为,沦为流氓无产者;或洁身自好,保持着自己的志向和情操。

这首小诗作出的回答不是前者而是后者。清人朱嘉征说:“《猛虎行》歌猛虎,谨于立身也。《记》日,君子不失足于人,不失色于人,不失口于人;咏游子,士穷视其所不为,义加警焉。”(《乐府广序》)对这首诗的主旨作了比较中肯地阐述。

“饥不从猛虎食,暮不从野雀栖”。诗一落笔,便以猛虎和野雀起兴,而重在野雀,所以下文不涉及猛虎,这是双起单承之法。诗中的“猛虎”,喻以暴力害人的强盗之类,“野雀”,比喻荡妇娼女之流。这两句是说游子不干非法和非礼之事,不可寄托之意,说得决然。

晋陆机云; “渴不饮盗泉之水,热不息恶木阴”。(《猛虎行》) 宋谢惠连云:“贫不攻九疑玉,危不憩三危峰。”(《猛虎行》) 唐李白云:“肠断非关陇头水,泪水不为雍门琴。”(《猛虎行》) 李贺云:“长戈莫舂,强弩莫烹。”(《猛虎行》)这些后代同题诗中的富于哲理性的名句,都反复申明了一个人即使到了困危之时也必须谨言慎行,洁身自好,正是此诗用意反响。

“野雀安无巢,游子为谁骄?”

末二句,转到当归,语虽单项,意实双承。意谓野雀难道没有个巢 (供游子栖息吗) ,游子为什么不去栖息,而要自重自爱呢? “骄”是自重自爱之意。言外之意是,游子可以与野雀栖,与猛虎食,成为荡子和盗匪,然而游子身处逆境,却能洁身自好,保持着固有的志向和操守,所以,十分难能可贵。最后用问号,是设问,不疑而问正表示了作者对游子的由衷赞美。

总之,这首诗以“猛虎”和“野雀”起兴,又以设问作结,谨于立身的意旨十分显豁,至今犹有教育意义。语句爽朗明快,灵活变化,适合于直抒胸臆式的感情倾吐,是一首好的短章。

佚名

赏析

        

《猛虎行》乐府诗:【饥不从猛虎食,暮不从野雀栖。野雀安无巢,游子为谁骄?】 

很多人却是仅凭着自己的邪恶的主观臆断,来随意扭曲<猛虎行>。有一本《历代哲理诗鉴赏辞典》就是胡扯的很好的代表,它非要说猛虎行是反映当时社会黑暗现实的,也非要说这是体现儒家处世准则的。这些评价未免也太贬低猛虎行了,当然这些评价正是体现的那些人的肤浅而已。他们的肤浅,掩盖不了他们所理解的内容是自相矛盾的。 

猛虎行,这是,无名之人流传的一史诗般的渺小画面。创作此行的人,已经不知魂飞到哪里去了,而他那物质性的存在,也不知飘散在空气中,被多少人呼吸,又被多少人排泄……至于,猛虎行,蕴含其中原作者的确切意思,也早已虽之见鬼去了!无论如何,就让那所谓的原意见鬼去吧!但我们并不是无从理解猛虎行,因为,理性的光芒透过历史的黑暗,仍然可以照射过来。而这不得不依靠逻辑的力量。 

现在来切入正题。猛虎行,这是一幅弥散在荒野的人生的画作。总感而来,猛虎、野雀、游子,此三者洒出了四句的色调。【三者虽然都是名词,但是却蕴含着动作,蕴含着谓词。虎,雀,子,这些是主词;猛,野,游,这些是谓词;主词表现为孤立的个体,它们是矛盾的,甚至一个个体以另一个体为食。不过,三者作为统一的意象,是由谓词表现出来的,也必须借由谓语来进行理解。】 

从直感的字面所渲染的色彩上,这个色调大概并不谐和。野和游的调子是协调的,它们都有某种漂浮不定的状态,不协调在“猛”字。正是在这一个字上,很多人丝毫不注重逻辑的一致性,不注重色调的谐和,而将“猛”理解为力量的形容词,相应地,“猛虎”就成了威权或霸道的意象了。因而色调的差异就产生了。不过这种色调的差异是假的,差异在别处。如果注意到“猛”字的两种含义的差异,这种不协调就不是真正的不协调了。猛,主要有两种意思,首先是“气势大,凶暴”的意思,比如勇猛;其次是“忽然,突然”的意思,比如猛醒。由于第一种意思的用处较多,因而在这个猛虎行中就给人以错误的印象。但,这里的猛虎,不是凶暴的,不是气势大的,而是忽然的。因而这里的“猛虎”是“忽虎”。因而,猛,就是忽,也是一种不定的状态。这样,整个画面的色调就谐和了。 

所以,这里“猛虎食”,是传达了一种看见食物就凭着兽性的冲动而行动的意象。而,批评“猛虎”的意象,只是传达一种吃饭不要吃太快的意思,即便很饿了也不。当然了,这是表面的意思。如果考虑潜述的意思的话,前两句的潜台词是一致的,那就是,不要只顺着自己的兽性的直接欲望而行动或生活。但是为什么呢?似乎对于很多人来说,否决兽性本能是愚蠢的。但是如果注意到进一步的现象,那么否认并不是单纯地意味着否认。猛虎食和野雀栖,都是某种机械的本能的表现。如果缺乏反思的话,这两种表现就会导致这样的感觉:吃和睡就成了目的;进而地,吃饱了和睡足了,目的就达到了;进而,人生就满足了。这样发生的,是目的一次次被实现,然后一次次被打破,然而,意义在哪里呢?答案是“意义是虚无”的。因为目的避免不了被打破,因而你不可能拥有它,因为你亲眼目睹了意义的产生与消逝,却无法明晰意义的连续性。基于这种状况,那么人生就是漂浮不定的,是虚无的。 

【因而,“不从”猛虎,“不从”野雀,就是不从直接的兽性,就是避免把人生看做虚无。如果自己的欲望就是猛虎,自己的结果就是野雀,那么“不从”不就是自我否定?不就是自杀么?不是的。不从,不是单纯的自我否定,也不是否定猛虎、否定野雀,而是否定自我的虚无状态,进而它是自我肯定。因而,“不从”所蕴含的,是辩证的自我。自我不停留在兽性的自我之中,他要不从,要否定猛虎食,否定野雀栖,进而自我前进到自我的否定面之中。然而,自我不是要停留在这里,而是要进一步前进到更高层次上的自我肯定状态。也就是作为辩证结果的自我。】自我的进一步反思是什么呢?再往下看。 

“野雀安无巢,游子为谁骄。”这里,丛句的意思就更明显了。不从野雀,不是因为野雀无巢,而是野雀缺乏反思。接下来,就是游子的反思:为谁骄?这里,“骄”的意思,也是容易被误解的。这里的“骄”不是“傲”,而是在前面已反复提到的,即“不从”。进而,这个丛句就构成了“环状”,达到了内在逻辑的一致性,故而整个《猛虎行》表达的是一种圆满的反思。这种反思就是:作为生存者,我与虎雀有何不同?但是,答案在哪里呢?《猛虎行》没有回答,这问题至今仍在回响着。 

当然了,这里并没有明确歧视虎与雀的意思。正如众人皆知的,虎的取食,是很有智慧的;雀之安巢,是很有艺术的。所反思的,是“忽”与“野”,或许反思的就是如何超越“人生忽如寄”的状态。 

【进而,反思没有获得确切的答案。那么,自我的辩证过程如何达到目的?更高层次的自我肯定如何实现?如果实现不了,那就是单纯的停留在自我否定之中。当自我否定无法克服的时候,当否定进展到否定自我涉及的整个世界的时候,那么发生的结果就是:绝对的自我否定。或许,作为存在主义的追问,也正是阿贝尔加缪所说的那句名言传达的。】 

《猛虎行》所透露的这种状态,在前哲学的某一人类时刻普遍出现了。这时候出现了不同种类的克服模式。在古希腊,对这一状态的克服,是将自我的精神进一步展开来实现的,那就是产生了真正的爱智慧的哲学。在古印度,克服这一状态是通过克服自我实现的,在那里反复出现的是宗教对人生虚无的描述。在古中国,在这种反思出现的时候,对这一状态的克服,是通过在社会中设定一个更高的生活目标来实现的,因而在那里一种社会伦理的出现压制了这种反思。 

佚名

《猛虎行》   [汉诗·乐府古辞]

饥不从猛虎食,暮不从野雀栖。

野雀安无巢,游子为谁骄。

白话译文:

饥饿时不跟着猛虎去猎食,日暮时不随着野雀去栖止。

野雀怎么可能会没有窝巢,游子能够为谁而自重自爱?


余冠英先生编注的《汉魏六朝诗选》在上篇蔡琰《悲愤诗》之后编注了数十篇乐府古辞,其中大部分诗篇泊客已经在《古风泊客》第四辑《乐府诗集》中做过介绍,故此,对于已经学习介绍过的乐府诗在此第六辑就不再介绍。

此乐府古辞《猛虎行》很短,但寓意很深,为劝诫世人安身立命的哲理诗。

本诗主语有三:猛虎、野雀和游子。

游子当为本诗劝诫的对象,而对于猛虎和野雀的理解就成为理解本诗的主要着落点。

猎食的猛虎,当然是暴力掠夺的象征。“饥不从猛虎食”就是告诫世人,哪怕饥寒交迫,都不能迷失了本性,为虎作伥、狐假虎威,以欺压百姓这样的手段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野雀,泊客以为,这里的野雀不仅仅是指暗娼流莺,而应指一切非礼之家,包括未经一切未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非礼之家。这是在劝诫世人,“应为己之家室而自重”。

诗文的主旨就是劝诫世人(游子)即是身处逆境,也要洁身自好,保持着固有的志向和操守。

诗文的主题深化在于诗文的第二句:“野雀安无巢,游子为谁骄。野雀怎么可能会没有窝巢,游子能够为谁而自重自爱?

此句诗文采用了反问句,提升了诗文的立意。提醒世人慎重考虑、反思:自尊自爱的意义和目的究竟是什么?

为保命为私欲,当然可以“饥从猛虎食,暮从野雀栖。”但是,这就完全失去了本性(“人之初,性本善”),失去了安身立命应有的正确人生观,将会被世人所唾弃。

但是诗文的最后,作者进行了提问:“游子为谁骄?

当然是为了游子自己的本性、志向、操守;为了父母、为了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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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泊客》第一辑《古文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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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六朝诗选》

汉魏六朝是我国古代诗歌逐渐成熟的重要时期,这一段时间既有采自民间的乐府诗,也有文人创作的五言、七言诗;既有南方清丽婉约的诗歌,也有北方的铿锵之声。本书选录诗约300首,分为九部分:汉诗、魏诗、晋诗、宋诗、齐诗、梁诗、陈诗、北朝诗、隋诗;分4卷,汉诗一卷,魏晋诗一卷,宋齐诗一卷,梁、陈、北朝、隋诗合为一卷。全面的反映了当时各个朝代各诗人的不同风格和内容。余冠英突出了各时期的风格和代表作家,详加注释,是读者了解汉魏六朝诗歌的入门必备之册,既可以作为专业人士的备用资料,也可以作为文学爱好者收藏典籍。

作者:项籍等

编订:余冠英

成书时间:1958年

《古风泊客》第六辑《汉魏六朝诗选》
汉魏六朝诗选13

心 · 养性 · 品生活

这世上有三样东西是别人抢不走的:

一是吃进胃里的食物,二是藏在心中的梦想,三是读进大脑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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