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4月15日,一场肆虐的大火,撕裂了全世界人民的心… 这天下午6:18,巴黎圣母院的传感器检测到,中世纪屋顶的木头有烟雾… 消防车来了,升起消防梯,取出消防水喉... 但对那么大的建筑来说,实在杯水车薪… 90分钟后,火焰吞没了尖塔,所有人只能无助地看着,那个750吨重、由橡木和铅制成的杰作,轰然坍塌… 大火一直持续到凌晨... 无数人在巴黎圣母院门前守夜… 一年了。 它还好吗? 这部纪录片给出了答案:《古教堂大救援:争分夺秒拯救巴黎圣母院》 巴黎圣母院,哥特式建筑,中世纪工程的宝贵象征。 位于巴黎市中心,高90米,用玻璃、石材和木材建造而成。 它有850年高龄,历经16世纪的动乱、18世纪法国大革命,多次被翻修。 在名著《巴黎圣母院》,雨果花了整整两章,对它的历史、构建进行描写。 “这所建筑的楼层数以千计,科学的幽暗洞穴在其内部纵横交错;在其表面,艺术极尽赏心悦目之能事,蔓藤花纹、玫瑰花窗和各种小花饰争奇斗艳…”(译林出版社,2016年9月第一版) 不少人亲见过巴黎圣母院,参观钟楼、欣赏雕花玻璃,但如果不是行家,也许并不能,清晰无误地说出它的建筑框架。 直到那场大火,把巴黎圣母院的架构,赤果果地暴露出来。 百根橡木构成的十字屋顶、90米高的中央尖塔、重500吨的脚手架… 屋顶木材下覆盖拱顶,石拱顶上有三个大洞,28座飞扶壁环绕教堂… 正面矗立着两座雄伟的钟楼,内部挂着十座巨大的铜钟,直插巴黎上方68米的高空。 高达33米的墙上,镶嵌了3000多平方米的彩色玻璃… 遗憾的是,这是一个受伤惨重的巴黎圣母院:穹顶大开,到处焦黑。 尽管,包括主入口大门、两座塔楼、两座钟楼在内的主体结构,得以保全... 三面直径达13米、超过1100块彩色玻璃板组成的玫瑰窗,完好无损... 堂内的祭坛,30%的艺术品,以及早先被带出大教堂修复的16尊铜像等,幸存... 但情形并不乐观。 此时的大教堂,犹如一座巨大的纸牌屋,如果拱顶倒塌,飞扶壁的重量将压向33米的高墙,造成致命性的坍坏… 巴黎圣母院亟待一次大救援。 2019年4月15日大火当晚,历史古迹首席建筑师雷米·弗洛蒙,就冒着生命危险,与消防员一起进入了教堂内部… 这部《古教堂大救援:争分夺秒拯救巴黎圣母院》由BBC团队长期跟踪拍摄,记录了由工匠大师和精英工程师组成的团队,奋力挽救巴黎圣母院的灾后一年… 这部片最近上线B站,看过的网友打出高分8.8。 有人评论:充斥各个学科的专业术语,竟不知不觉看完了。致敬、泪目…援救过程困难重重,求不得快,也根本快不起来,每一步都要谨慎进行,毕竟它太重要了。 事实上,历经近千年的沧桑,巴黎圣母院,并不是第一次陷入修复危机。 它的建造过程耗时几个世纪,那时并没有专门教授建筑的学校。 建筑师和工人们主要在现场学习,一路上的阻碍层出不穷。 巴黎圣母院的前身,是斯德望教堂,始建于公元4世纪,规模大了近一半,但它也因遭遇火灾几次被重建。 后来,随着宗教纷争、法国大革命,巴黎圣母院面貌逐渐变化,也被忽视,走入破败。 直到1831年,雨果写下《巴黎圣母院》,痛斥它“伤痕累累”,这座建筑才被重视。 那时,一项耗资1.7亿英镑的修复计划,让巴黎圣母院拥有了著名的屋顶:750吨重、由木材和铅制成的尖塔。 很难去评估,2019年的火灾,在巴黎圣母院历年遭遇的浩劫中,毁灭强度和重建难度指数排名。 一年来,建筑师、石材科学家、地质学家、玻璃科学家、绳索作业员、木工…为了修缮这座建筑,各学科的专家齐齐出动。 《古教堂大救援》展现了罕见的专家跨领域合作: 有的建筑师,致力于为巴黎圣母院创建数据模型,细致到每块石头、每根木材和每颗铁钉,以为修复工作提供蓝图… 有玻璃科学家,使用手持式数码显微镜,调查彩色玻璃上铅粉的含量,制定策略,清洁每一块玻璃板… 有石材科学家,计算石材的孔隙度;有地质学家,研究石头的来源,到巴黎地下最深的石灰岩层,寻找替代石材… 就连木屋顶,也找到了最合适的替代者。 绳索作业工作人员,先将拱顶上烧焦的木材进行分类、标记代码,再由精通失传的中世纪木工手艺的工匠,伐了一棵棵橡树做切割… 他们既要协调所有事,又得快速行动。 一切都不容易。毕竟,巴黎圣母院还处在危险的境地。 受损的拱顶,可能坍塌… 还有比一架大型喷气机还重的脚手架。它们全靠四个纤细的支柱支撑着… 为了保证安全,运动传感器被安装在脚手架中,一旦出现晃动的迹象,警报声会传递给现场,所有工作人员就得立马疏散… 重建工作一度被卡在稳固阶段。 比如,脚手架的修复。 团队计划在四周架起,三组巨大的钢格架梁,将脆弱的上部捆绑在一起,再于两侧建造更多脚手架,在上方铺设钢梁。算是临时屋顶。 比如,28面飞扶壁的巩固。 工人们花了5个月,在外侧的飞扶壁下,搭建了木质结构,以防拱顶坍塌,飞扶壁会压垮墙壁… 威胁生命的,还有,有毒的铅尘。大教堂屋顶上覆盖着200吨的铅,大部分都在火中熔化,覆盖了每一处表面,现场被高度污染。 因此,一旦进入巴黎圣母院,所有人必须全身穿防护服,离开时,则要脱下并丢弃所有衣物,清洗设备,并冲洗自己。 2016年,国产纪录片《我在故宫修文物》,曾让我们了解文物修复。 这次,《古教堂大救援》算是填补了我们对于建筑修复的认知空白。 修复,简单的两个字,之于建筑来说,却汇集了那么多学科,要求每个工种都得专业、每个环节都要细致。 而除了修复,工程师和设计者们,也在尝试做一些创新和防微杜渐。 比如,为防止修好的巴黎圣母院再度“浴火”,科学家做了等比例的木屋顶结构模型,进行焚烧实验。 测试结果启发他们,将在重建中为屋顶的木材设置缺口,做“防火墙”… 比如,为彩色玻璃加装通风环保玻璃… 还有向全世界征集的新尖塔外观,带有万花筒般尖顶的镜面屋顶、太阳能天花板、彩色水晶设计… 巴黎圣母院,中世纪工程学的巅峰。拿破仑、亨利六世在这加冕,雨果由此创造了卡西莫多的传说。 它是法国的心脏,也是世界绝无仅有的艺术和历史地标。 它吸引了不同宗教、不同民族的人。每一个立面、每一块石头,都展现了人类点滴的智慧、技术和艺术打造能力。 巴黎人说:这座建筑物本身,让人产生了信念,即使对于无神论者。 《古教堂大救援:争分夺秒拯救巴黎圣母院》中,有个片段耐人寻味。 熊熊烈火中,最可能化成灰的树木屋顶,居然完好无损地将年轮留存下来,甚至,包括当年伐木工人,做的记号。 时隔600年,它们年代久远,却又看起来像是昨天才刻下的… 对比着一根大概1635-1637年被切割出来的橡木,2020年的木匠说:我希望我们的祖先能够满意。 这是浴火重生。更是,传承。 建筑,也许会被侵蚀,会遭厄运。但其中蕴含的生命力、对艺术的敬仰和追求,是永远不会灭亡的。 梁文道说:对于任何文化遗产损失的惋惜或悲伤,是一种人类共通的认知和情感。正是基于这种共同的情感和认知,我们才可能避免更多野蛮。 正如这部片末尾,有人说: 那场大火提醒了我们,这是我们共同的历史和文化中,多么重要的部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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