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太白的《将进酒》 谁人写的,情绪有点错乱的诗人记不太清了,长安繁华若此,诗人是熟知的。从今天起,这繁华的长安恐怕与诗人无缘了。今天,是的,就在今天,诗人将别离这儿,别离这儿的朝堂,别离这儿的熟人和朋友,重入江湖,复做闲云野鹤,从此浪迹浮游四方了。诗人本从江湖来,习惯了江湖上的无拘无束,洒脱不羁的个性,格格不入朝廷的法度。诗人纵有八斗的高才,锦绣的华章,可以泣鬼神,惊风雨,然却玩不转心机繁重的权臣。恳求还山,乃诗人夙愿。今,一旦圣上真的赐金放还,诗人反倒有些失落失意了。诗人感觉到了,人事的无常,世情的薄凉。所以,哪怕,金杯里装的名酒,每斗要价十千;玉盘中盛的精美菜肴,收费万钱。胸中郁闷啊,也是停杯投箸难以下咽;拔剑环顾四周,心里委实茫然。诗人怎能忘,入京之时,何等的风发意气!诗人是怀着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远大抱负应召而来的。啊,入京时的内心独白犹言在耳,可现如今呢,已是物是人非了啊,多少往事化作了京华烟云哈。真的呢,非是蓬蒿人,这绝非诗人的自负。有史为证的:苏颋见白异之,知章叹曰谪仙人也!玄宗,召见金銮殿,论当世事,奏颂一篇。帝赐食,亲为调羹,有诏供奉翰林。才华,赞誉,宠爱集于一身。诗人想当然地以为,从此步入青云,一展平生所学,有益于苍生,有功于社稷。奈不谙于摧眉折腰,羞于馋,耻于佞,故不为亲近所容,落得个被“赐金放还”,变相撵出了长安的如此下场。唉,如此困境,多么像要渡黄河,冰雪堵塞了这条大川;要登太行,莽莽的风雪早已封山啊。天地之大,路在何方?身如飘萍,何处是诗人的栖身之地?世上行路呵多么艰难,多么艰难;眼前歧路这么多,该是向北,还是向南?然而,洒脱毕竟是诗人的个性,低落的情绪只能左右诗人一时,但不能左右诗人的一世。陡然间,诗人想到了在困境中碧溪垂钓的太公望,逆境中梦中乘舟过日边的尹伊,从这两位先哲的身上,诗人汲取了力量,仿佛又看到了希望。是的,长风破浪,直挂云帆。风云际会,或许会来。诗人在等待,在等待最佳时机。希望无所谓有,也无所谓无,只要心不死,希望就不会跌落尘埃!诗人的精神为之一振,不由得从心底喊出了震烁千古的绝唱:长风波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长风波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在天地间回荡,经久不息……百年旧屋。百年者,树人也;旧屋者,老房也。树人不敢,教书尚凑乎一二也。前后的意思合起来,即教书匠老房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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