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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似水，太过匆匆，一些故事来不及真正开始，就被写成昨天；一些人还没有好好相爱，就成了过客。 每次读到林徽因的这句话，心中都有无限伤感。古人云：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01 推迟的手术同事的父亲因为肺癌，需要手术。原打算寒假去上海治疗，突如其来的疫情，让出行都变得困难，住院就更不用说了。 她整天焦虑不安，不停地向亲戚朋友和医院发出求救的信息，无奈武汉的新冠肺炎呈几何级增长。 每天的疫情播报都让人心跳加速，随后口罩、身份证、小区通行证、测量体温、健康码成了出门的标配。 一天比一天严峻的形势，让计划去上海手术的事成了泡影。 一天又一天的等待，一次又一次地祈祷...... 终于国内疫情基本被控制住，道路开始解封，她父亲的病才又被题上议事日程。匆忙联系医院，确定行程，预约各项检查，到4月中旬才确定手术。 那时单位也刚刚复工，她不得不请假去医院陪护。据说手术创伤很大，不是想象中的微创。这种病一旦有感觉至少也是中期，再加上疫情的原因，被延期治疗，可能病又情进一步加重。身体和心理的煎熬，让一家人都痛苦不堪。 
02 母亲的病十多年前，我的母亲，也是这种病，是食道癌。七十多岁了，明知治不好，但是不治疗于心不忍。加上医生的诸多"成功"案例的暗示，我们瞒着母亲为她选择了治疗。 可是手术并没有减轻母亲的痛，她原来只是吞咽有点不舒服，可是一手术，她整个人就差点躺在手术台上下不来。 整整一个星期都在死亡线上挣扎，脸部浮肿，气管被切开，无法呼吸，不停吸痰，不能发声。她的心中满是痛苦和埋怨，她不要做手术，她既舍不得钱，也不想这么没有尊严地苟活着。 稍有一点意识就冲我们发脾气，不吃不喝，我们每天泪眼汪汪地看着母亲，劝着母亲。她见我们哭，自己也无声流泪。 有多少次她背着我们一个人默默地流泪，我从小到大就没见过母亲哭，见到的永远是在地里或灶间忙碌的身影。 可是因为一场病，她不得不停止一切忙碌，身不由己地被带到医院，被手术刀肢解得遍体鳞伤。一个原本能挑水浇地，能扛着锄头下地，做事虎虎生风的活蹦乱跳的生命，一场漫长的手术让她变得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毫无生气。我那一辈子比男人都坚强的母亲，就这样败在了看不见的病魔手里。 这事想起来就心痛，很痛恨自己没本事，没能力，让生我养我的母亲，到了晚年还要受此肢解之苦。 更惭愧的是我对她的陪伴，也仅限于从手术到病危的那几日。母亲稍稍有点好转，我就又早出晚归，为了挣那可怜的微博的薪水而奔波。 人生又有多少挥之不去的无奈和伤痛啊，我深深感欠父母的太多。他们有生之年我有心无力，任我如何努力，如何挣扎，我给不了他们任何保障，他们一切都要靠自己。这将是我一辈子的痛，任时间匆匆流逝，伤痛一直在心中难以愈合。我想用文字记录下我的惭愧，我的自责，我的不上进，不努力，不能给爱我的父母一份真正的安心。 
03 父母等不起小时候，谁都曾是父母手心里的宝。年轻时因为无知，因为叛逆，因为愿望无法实现，因为生活的不如意……不知有多少次让父母伤心落泪，不知有多少次让父母寝食难安，可是往往自己却很少能体会父母的心痛。 有了孩子后，同样的伤、同样的痛，加到自己身上，才感受到自己对父母的伤有多痛。想要报答却力不从心，因为经济不独立，因为精力够不上，因为工作太忙碌…… 内心里很想去看看父母，很想让他们不要那么操劳，可是被那么多的理由捆绑着，想走却迈不开脚，心痛却无处诉说。 我们小的时候，父母能竭尽所能地宠溺自己；我们长大之后，却想方设法地逃离父母。我们拼尽全力在人世间挣扎，我们学会用疏离父母来小心翼翼地经营自己，希望自己能成为父母的骄傲。 我们幻想有朝一日，荣归故里，光宗耀祖，那时给父母一个惊喜，让父母不要再那么辛苦操劳。 可是，我们一直生活在一个自欺欺人的美好梦想中，离开父母的日子我们假装很坚强。不想让父母看到自己的挣扎、狼狈，我们就一直用工作忙在敷衍，其实，个中苦楚，我们心知肚明。 直到父母老了，病了，走不动了，需要住院，需要手术，我们才停下陀螺般的旋转的身体，含泪忍悲。 
可是父母的命运已经交给了医生，交给了上帝，我们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保佑父母平安，以后一定会经常回家陪陪父母。可是命运之神翻脸无情，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母一点点从我们的生活里消失，金钱、悲痛、撕心裂肺的哭喊……一切都无法唤回被命运之神带走的灵魂。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当你觉得力不从心的时候，不如将一切交付给时间，它会让你把该忘记的都忘记，让你漫不经心地从一个故事走进另一个故事。 可是愧对父母的遗憾，任时间再悠长，那也是心里的一个痛。 要想生活少一点憾事，得学会让自己赶快成长，让自己有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报自己想报的恩。父母正朝着和我们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要弥补就要快速的追赶，慢了，就来不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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