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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 | 大河的儿女

 闲挑灯花 2020-04-26

文/王自亮

读《家在大河边》,熟悉的乡情、熟悉的言语、熟悉的面容,从字里行间漫溢,在心心眼眼间抒发。

我太熟悉这片土地的风情了。我是这片土地的儿女。

在文字中游走,就像穿行在黄河滩,绿绿的田野,灰褐的村庄,随便走进一座村子,瓦屋鳞次栉比,小巷曲曲弯弯。你走进去。

有瞎婆婆在那里瞪了你:“回来了。打哪来了?吃饭了么?”

前面,马夹子正在那街心的老石上坐着呢。晃着一条腿。耳上夹一支烟。旁边有小孩跑,“马夹子,马夹子——”

“再乱叫打你嘴。”

这是最朴实的乡情,这是最可爱的小村,这是最亲最近的黄河滩。书中也有一些早年人事是我不熟悉的。但是,我一点也不陌生。因为,它们相依相承,它们互为一体。

作者悉心描写的小村我是知道的,它是一个谜一样的存在。黄河滩有很多样的小村。西陈、东陈,就静静地横在芦岗旁边。芦岗,不就是开满芦花的小岗吗?小村很静,小村很小。小村是有一对兄弟明初迁来的。现在还有始祖碑。两兄弟扎下根,神奇地衍生出一对小村,就像一根老藤,枝繁叶茂,结出了无数大小的果儿。两兄弟走了,小村仍为兄弟,相偎相依。

小村不大,小村却很丰富。平平静静,平平常常。里面有很多能人,里面有种种稀奇有趣的事儿。小村像一面镜子,像一面水塘。黄河滩有很多这样的水塘,映出了滩区,映出了世间万相。作者在这里生活,他是这里的孩子,又从这里走出。他描写小村,写小村人事,也写小村里倒映出的天光云影,让小村有了时代意绪,有了大的气魄,而突破了就事论事的狭隘和偏见。

有作家说,作者是黄河滩里一棵树,他的作品便是在黄河滩挖的一口井。现在这口井已经很深很大了,已经成了水塘。也有诗人说作者描摹蒲风蒲情,精雕细刻,状物摹人,生动入神;寻常小事,微入毛发,然后以微雕反映大千,以微观反映宏观。真的,从这些文字里,从那一个个人身上,你看到的不只是一个个人,你看到的是蒲地,是乡情,是黄河滩,是一个个的暖,是广大包容的大千。

只有小才能见大,只有点才到见面。世界是如此矛盾,世界又如此神奇。

作者是我的老师,我敬仰的长者。我们是半个老乡,也是忘年交。我一直很钦慕他。我感谢他把他的生活,把他的情感都融入这些文字中了,给我们一个丰富的黄河滩。我们都是黄河滩的儿女,它生养了我们,我们爱着它的博大、宽广包容。我们是喝了黄河水长大的,我们是吃这玉米棒子红薯小麦长大的,我们身上都流淌着相同的血液,我们骨子里都有黄河滩人洒脱奔放的基因。

每次回老家,我都喜欢在黄河滩漫步。看看奔涌的黄河,黄缎一样,蜿蜿蜒蜒,在宽广的河滩上盘旋。飞鸟翔集,黄沙漫漫。阳光下,金鳞点点。让你感受黄河之水天上来的豪气与奔放。每次,我也喜欢在滩区村落里走走。阳春三月 ,春风骀荡,看看村落里安坐的老人,风撩拨着他们的白发。看着街道上嬉戏的孩童,吱喳的童音,像轻快的歌符。小村是沉静的。你走到哪,他们的目光就跟到哪。没有敌视或冷漠,多的是随和和惊讶:“这个人是谁,咋不认识?”他们性子憨掘,待人热忱。他们就像滩里的茅草一样,固守着热爱着他们的家园。

他们谦恭谨慎,他们吃苦耐劳,他们踏实肯干,可是他们又有血气,有着天生的不在乎。“别不理老子,老子还不尿你。”这是一群风风火火闯九州的汉子,这是一群躁起来见了皇帝不磕头的汉子,这是一群活不下去也要逗笑闹的汉子。这是一群风张的汉子,激情的汉子,敢爱敢恨的汉子。这是一群真正的真实的人。不怕挫折,有了困难大不了重头再来。干什么都要干成,韧劲上来,一个人也能搬山!

作者就是挺立在黄河滩的一株大树呀,就是地地道道的黄河汉的代表,有情有义,有肝有胆。不媚上,不欺下,堂堂正正,伟伟岸岸。才有了这硬骨的文字,这壮美的黄河滩!

看中国 | 辉县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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