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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西泠印社的秋季拍卖会上，弘一法师的两字楷书《放下》拍出了471万元的高价，直到现在，仍能听到关于弘一法师的书法的讨论。关键的是，大家的声音并不那么一致。 喜欢的朋友往往会说：弘一法师的书法，已经超越了传统法度之外，不能再用传统的评判标准去衡量，在其中，我们读到了墨迹之外的超凡脱俗，属于一种艺术之上的升华。 不看好的朋友则会抛出一句话：如果落款不是弘一，你还会这么说吗？   是啊，两个字卖了471万，如果他不是弘一，还有人喜欢这样的书法吗？ 客观地讲，之所以有人会关注落款，之所以有人会提出质疑，主要是因为他们讲书法和书者给完全分开了。 在他们的心目中，谈起书法，最重要的衡量标准就是各种技法动作，就是风格和审美；谈起书者呢，就是个人的名望和声誉。如果技法水平看不出好在哪，大家再极力推崇的话，就属于典型的“名人书法”。说白了，就是多少有点“名不副实”的意思。   现在的问题是，这种将技法和书者完全分开的评判是不是合适呢？或者说，我们把弘一和他的书法完全分开去单独评价，是不是合理呢？又或者说，什么样的书法才叫好呢？仅仅是技法水平过关吗？下面，我们就来着重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首先，我们将目光放长远一些，来看看古人是如何评价书法好坏的。 苏轼在《书唐氏六家书后》中曾说：“古之论书者，兼论其平生，苟非其人，虽工不贵也。世之小人，书字虽工，而其神情终有睢盱之态。” 苏轼说的那些品行不好的人写字，虽然工整，但会流露出一种别样的神态，不值一提。大家想一下，如果苏轼事先不了解书者是谁，还能在字里行间看出这些吗？我想他应该做不到。 所以说，苏轼说的对，我们在谈论书法的时候，是没法抛开书者本人去单独评价的。书法的好坏，是不是值得推崇，考量的不光是技法层面，还和书者的个人魅力有很大的关系。  不光苏轼这么说，欧阳修在《笔说》中有这么一句话：“古之人皆能书，独其人之贤者，传遂远。使颜公书虽不佳，后世见者必宝也。” 你看，欧阳修说的更直接，就算颜真卿的字写得实在是一般般，但考虑到他的人品，他们也会把他的书法当作宝贝一样。也就是说，同样的字，出自颜真卿之手，和出自他人之手，得到的评价也许会截然相反。 看到这里大家就明白了，历来关于书法水平高低的评价，考察的不仅仅只是技法水平这一方面，还要看这是谁写的，这个人的人品修为怎么样。书法，能代表他的人，同样的，他的人，也能为他的书法加分。  经过这么分析，我们再回过头去想关于弘一书法的那个问题：如果他不是弘一，还会有人喜欢这样的书法吗？我想，咱们不用再讨论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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