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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写过的散文

 高山雪莲588 2020-05-03

总是不该在很晚的时候聊些关于人生或爱情的尖锐话题,否则容易很难入睡。

  
   窗外是淅沥了一整天的雨声,厚重的黑暗中我坚持揉着枯涩的双眼看完了七堇年的《被窝是青春的坟墓》,很久没有读到这样简单却感人的文字了。相比于刘亮程的散文,她的文中少了直面人生最真实的一幕,却也像准确擒住了蛇的七寸一样将那种无以复加的心情拿捏的刚刚好。
  
   已经多少夜晚不曾体会那种畅快写字的快感,前段时间我弄丢了我的钢笔,那支花了六块钱陪了我四年写了四十多万字用来启啤酒盖时磨掉了色的钢笔。它本来一直放在我裤子左边的口袋里,偶尔在我弯下腰的时候会硌疼我。现在它不见了,我却开始回忆握着它时的那种充实。
  
   我喜欢这样的人,对身边的某些平常事物却怀有神经质的偏爱,是不止罂粟和酒精会让人上瘾的,外人常不理解,但又何必管它,有些事情终究没办法放在台面上剖开来去讲,这样容易让人钻了牛角尖。
  
   就在早些时候,在线上遇见远在北京的一个朋友,我和她第一次和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年前的时候,相隔一个月。随后大家各自去往不同的地方,现在只是偶尔在线上碰见会聊几句,但话题也都是不疼不痒。
  
   其实人生越往后越发现距离的可悲与可怕,直到习惯不再想念谁,于是自己也可以过得很踏实。
  
   其实也没聊什么,只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寒暄,试图找回曾经在一起时的默契和斗嘴的快乐,然而并不是所有的努力都有收获,我们还是越来越觉得陌生。大家终于习惯了不再过分的在乎某人,偶尔的彼此关心一下就足够了。
  
   在这样气氛僵硬的寒暄中,残酷现实所延伸的陌生感涌上来,有些时候的有些心情就是这样,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我还有什么好说呢,变了终究是变了,离开的足够远,时间足够长,就算我再用力去想也还是有笔尖触及不到的地方。因为一个人的生活是无法被另外一个人完全跟随的,一旦有了各自的生活,也就有了距离,它总是能或多或少的存活下来。
  
   如果我这样讲出来,她肯定也不能辩驳,只是我没有,于是在彼此沉默的时候我很想说,你听这虫鸣弱了,秋意再浓一点或再下一场雨就要彻底消失,你我都不清楚它们在生命即将终结的时候是否挣扎过,是否回忆过。夜这么静,时间这样短,一转身的功夫,一朵花就开了,香味也散了,我们又能奢望多久的念念不忘。
  
   恰巧也是在此刻,另一个好友和我说着一个人的生活是多么的无聊,想若能找一个聊的来的人一起吃饭走路该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我没有不空洞的语言来安慰。
  
   旁人说,人生的诸多尖锐在你平静的陈述里突然变的钝重了。其实只有我知道在夜深人静时有怎样的暗涌不断。
  
    然而一切我所想的又有什么关系,最后都还是要习惯一个人冷清平静的踏实生活。
  
   生活一天天过去,等到最后该分开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作人力不可抗拒的命中注定,该走的要走,该留的也不知该留到哪里。一天两天过去,一年两年过去,什么都淡了,苦笑着说,哪有什么执着的过往,只是那时候还小,对爱情抱有简单幻想却也不懂珍惜。感叹的同时也忽略了当前能抓住的幸福,终于都是遗憾,似乎只有回忆才是人间最美,自嘲的讲,人生哪能没有一两件憾事,也自欺只有这样的人生才有味道。
  
   偶尔想起谁或是想起哪段日子想要讲给别人听,总是恰巧身边没有这样一个人让你有诉说的欲望,即便有了这样一个人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心想该给他解释多少才能让他感同身受。可是长久以来懒得讲话的习惯惯性突然加重,只好叹息一声以一句你不明白草草收场,然而心里早已将这段往事细细回味了一遍,这些话也就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于是开始失眠。
  
   此时若是再碰上一些触景伤情或者这种情绪再累积一些,开始想哭,只好去读一本悲伤的书,去看一部悲伤的电影,借着别人的故事来哭自己,或者更干脆些,开一瓶酒,掉过眼泪还要忿忿不平骂一句,真他妈辣。
  
   这个时候人会变得很贱,拒绝所有人的好,感觉自己孤独的很清高,悲伤的很神圣。故意说自己伪装的完美,其实是想别人能看穿假装坚强的破绽。然而贱格的本性一旦开始就不能就此打住,即使别人当面拆穿也要矢口否认,故意大口喝酒,故意大声的说说笑笑,流了眼泪说是酒太呛喉,大骂酒精不是好东西。
  
   其实谁不知道谁,其实也只能装给能看穿我们的人看,对陌生人我们可以毫不隐瞒,包括就连为她擦过嘴角捋过发梢这样的细枝末节,却对熟悉的人稍稍关于她就绝口不提。别人偶尔在面前提到她还要假装不曾在意过她,心里却早已竖起耳朵想了解她更多,想知道她不和自己在一起的日子究竟过得好不好。如果过得不好,会心疼,如果过得好,会心酸。
  
   难得有一天彼此再见面,平日里想的再多要怎样抓住这样难得的机会好好和她聊一聊,但是细心揣摩了那么久的语气和问句却在见面那一刻统统退缩到胸腔里,那些话像是突然生出许多刺来无法顺畅的从喉咙通过。
  
   要分开的时候,心里的不舍像大雨后的玉米迅速生下的一排气根,光是看样子就让人觉得很坚固。可再见一说出口,谁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要停留的意思。离开时心里感觉对方肯定会回过头来,于是紧张的手心冒汗也不敢同时回过头去看她,担心若真的看见了会尴尬,担心这一切会像电影里的桥段那样煽情。
  
   那时我们还不懂,都以为被爱是一种骄傲的资本,爱了,是输给一个人了自尊。
  
   归根结底还是我们失恋太少,于是大学生活的前一半被我们用来争吵,练习恋爱与分手,后一半终于消停了,也想体会下两个人一起吃饭上课的曼妙感觉,却少了当初的纯情,开始看重条件和背景,省去了当初牵一牵手就会脸红心跳的悸动。
  
   还是我们太不懂事,一直以为最大的麦穗肯定是在最后面,从不知道要珍惜现在。与人滥情的原因有许多,可能天生的性格使然,也有可能是曾被伤过,为了可笑的报复才放纵自己。但终究没人回过头去对着自己仍旧喜欢的人说,我还爱你。不管男女都鼓不起这样的勇气,于是大家散就散了,淡就淡了,即使留住身边所有人,也还是留不住生活。
  
   谁的生活不都这样,过得好,过的坏,总都要过去。
  
   在家一个月时间,生活肆意伸展终日难得见到几个人,日子仿佛被拉得很长。回来以后面对拥挤嘈杂的人群顿感不适,男男女女的过分亲热增加了空气粘稠度,怎么看都不习惯却还到处都能看见,只好一直在宿舍呆着,偶尔出去也是在路边快快走。
  
   我应该也是一直在等待着什么的,长时间以来的某一天我却突然惊恐的发现我忘了,就好像我们一直盯着一个字看的时候会感觉越来越不像它。
  

   当等待的时间足够长,或许究竟等的是什么和它什么时候出现已经不重要了,在等待的过程中我们幻想如何在它出现的那一刻牢牢抓住它,而时间悄无声息潜伏在背后,干净利索的收拾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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