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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乞弑君(公元前489年)

 夜半听雪来 2020-05-06

 八 东周(春秋)- 8.13.31.2 陈乞弑君(公元前489年)

《春秋》:“夏,齐国夏及高张来奔。”

(夏天,齐卿国夏(国惠子)和高张(高昭子)逃到鲁国(杜预注曰:二子阿君,废长立少。既受命,又不能全,书名,罪之也。)。)

 

《左传·哀公》:“齐陈乞伪事高、国者,每朝必骖乘焉。所从必言诸大夫,曰:“彼皆偃蹇,将弃子之命。皆曰:‘高、国得君,必逼我,盍去诸?’固将谋子,子早图之。图之,莫如尽灭之。需,事之下也。”及朝,则曰:“彼虎狼也,见我在子之侧,杀我无日矣。请就之位。”又谓诸大夫曰:“二子者祸矣!恃得君而欲谋二三子,曰:‘国之多难,贵宠之由,尽去之而后君定。’既成谋矣,盍及其未作也,先诸?作而后悔,亦无及也。”大夫从之。
  夏六月戊辰(二十三),陈乞、鲍牧及诸大夫,以甲入于公宫。昭子闻之,与惠子乘如公,战于庄,败。国人追之,国夏奔莒,遂及高张、晏圉、弦施来奔。”

(齐国的陈乞(陈僖子)伪装出事奉高氏、国氏的样子(杜预注曰:高张、国夏受命立荼,陈乞欲害之,故先伪事焉。),每逢上朝,一定和他们同坐一辆车。随从时一定要说到大夫们,说:“他们都很骄傲,将要抛弃您的命令。他们都说:‘高氏、国氏受到国君的宠信,必然要逼迫我们,何不除去他们?’本来想要打您的主意,您要早点考虑对策!考虑了,最好是全部灭亡他们。等待是下策。”到了朝廷上,就说:“他们都是虎狼,见到我在您的旁边,早就要杀死我了,请让我靠到大夫们那边去(杜预注曰:欲与诸大夫谋高、国,故求就之。)。”到了大夫们那里,又对大夫们说:“这两位要发动祸乱了!仗着得到国君的宠信而要打您几位的主意,说:‘国家的患难多,这是由贵宠造成的,全部去掉他们然后国君才能安定。’现在已经定下计划了,何不乘他们没有下手而抢在他们前头?等他们发动了再后悔,也来不及了。”大夫们听从了。

夏季,六月戊辰(二十三),陈乞(陈僖子)、鲍牧(鲍圉孙)和大夫们率领甲士进入公宫。昭子(高昭子,高张)听到了,和惠子(国惠子,国夏)坐车到齐侯(齐安孺子)那里去。在庄街作战,被打败。国内的人们追赶他们,国夏逃亡到莒国,就和高张、晏圉、弦施(齐安孺子)一起逃亡前来(杜预注曰:圉,晏婴之子。圉、施不书,非卿。)。)

 

《左传·哀公》:“八月,齐邴意兹来奔。”

(八月,齐国的邴意兹(首见于前497年,杜预注曰:高、国党。)逃亡到鲁国来。)

 

《春秋》:“齐阳生入齐。齐陈乞弑其君荼。”

(齐阳生入于齐(杜预注曰:为陈乞所逆,故书)。齐国的陈乞杀死国君(杜预注曰:弑荼者,朱毛与阳生也,而书陈乞,所以明乞立阳生而荼见弑,则祸由乞始也。楚比劫立,陈乞流涕,子家惮老,皆疑於免罪,故《春秋》明而书之以为弑主。)。)

 

《公羊传·哀公》:“弑而立者,不以当国之辞言之,此其以当国之辞言之何?为谖也。此其为谖奈何?景公谓陈乞曰:“吾欲立舍,何如?”陈乞曰:“所乐乎为君者,欲立之则立之。不欲立则不立。君如欲立乙,则臣请立之。”阳生谓陈乞曰:“吾闻子盖将不欲立我也。”陈乞曰:“夫千乘之主,将废正而立不正,必杀正者。吾不立子者,所以生子者也。走矣。”与之玉节而走之。

哀公景公死而舍立,陈乞使人迎阳生于诸其家。除景公之丧,诸大夫皆在朝,陈乞曰:“常之母,有鱼寂之祭。愿诸大夫之化我。”诸大夫皆曰:“诺。”于是皆之陈乞之家坐。陈乞曰:“吾有所为甲,请以示焉。”诸大夫皆曰:“诺。”于是使力士举巨囊,而至于中霤。诸大夫见之皆色然而骇。开之则闯然公子阳生也。陈乞曰:“此君也已。”诸大夫不得已皆逡巡北面,再拜稽首而君之尔,自是往弑荼。”

(弑杀了自己立的国君,按例,《春秋》对这种人是不用表示图谋篡权的语言来说的。这里为什么用表示图谋篡权的语言来说陈乞呢?因陈乞的行为欺诈。怎么说他的行为欺诈呢?齐景公临死时对陈乞说:“我想立舍为太子,你认为怎么样?”陈乞说:“国君您高兴怎样就怎样。如果想立舍为太子,就立他为太子;不想立他为太子,就不立他为太子。如果国君想立舍为太子,那么我就请求把他立为太子。”公子阳生听到这情况后,就对陈乞说:“我听说您大概不准备立我为太子了。”陈乞说:“一个千乘大国的国君,如果准备废弃嫡长子而立非嫡长子为太子,一定要杀嫡长子,我不请求立你为太子的原因,是想救你一命,你赶快逃跑吧!”陈乞把玉的符节送给公子阳生后,送他逃亡国外。

齐景公死后,舍立为国君。陈乞派人将公子阳生接来,安置在自己家中。当除去齐景公丧礼的服装后,齐国的大夫们都聚在朝廷上。陈乞对大夫们说:“我儿子常的母亲备有简陋的祭品,希望各位大夫能到我家去品尝。”各位大夫都说:“很好!”于是都到陈乞家来坐,陈乞说:“我做了一副铠甲,想请大家看看。”大夫们都说:“可以!”于是陈乞命令大力士举着一个大口袋,来到客厅的中央。各位大夫看见这么大的口袋,都大吃一惊。口袋一打开,一个头伸出来,一看,是公子阳生。陈乞说:“这才是真正的国君啊!”众大夫始料不及,不得已慌忙后退,向北两次跪拜磕头,奉公子阳生为国君。并从陈乞家派人去弑杀国君荼。)

 

《谷梁传·哀公》:“阳生入而弑其君,以陈乞主之何也?不以阳生君荼也。其不以阳生君荼何也?阳生正,荼不正。不正则其曰君何也?荼虽不正,已受命矣。入者,内弗受也。荼不正,何用弗受?以其受命,可以言弗受也。阳生其以国氏何也?取国于荼也。”

(阳生回国杀了君王,为什么认为陈乞是主要杀手?不愿意让阳生把荼当做君。为什么?因为阳生应为君,荼不应为君。为什么还称荼为君呢?因为他已经得到命封了。用入字,表示国内不肯接受。荼不该为君,为什么不接受阳生?因为荼已受命当了国君,可以说不接受。为什么阳生以国名(齐)当做姓?因为他从茶那儿得到了齐国。)

 

《左传·哀公》:“陈僖子使召公子阳生。阳生驾而见南郭且于,曰:“尝献马于季孙,不入于上乘,故又献此,请与子乘之。”出莱门而告之故。阚止知之,先待诸外。公子曰:“事未可知,反,与壬也处。”戒之,遂行。逮夜,至于齐,国人知之。僖子使子士之母养之,与馈者皆入。
  冬十月丁卯(二十四),立之。将盟,鲍子醉而往。其臣差车鲍点曰:“此谁之命也?”陈子曰:“受命于鲍子。”遂诬鲍子曰:“子之命也。”鲍子曰:“女忘君之为孺子牛而折其齿乎?而背之也!”悼公稽首,曰:“吾子奉义而行者也。若我可,不必亡一大夫。若我不可,不必亡一公子。义则进,否则退,敢不唯子是从?废兴无以乱,则所愿也。”鲍子曰:“谁非君之子?”乃受盟。使胡姬以安孺子如赖。去鬻姒,杀王甲,拘江说,囚王豹于句窦之丘。
  公使朱毛告于陈子,曰:“微子则不及此。然君异于器,不可以二。器二不匮,君二多难,敢布诸大夫。”僖子不对而泣,曰:“君举不信群臣乎?以齐国之困,困又有忧。少君不可以访,是以求长君,庶亦能容群臣乎!不然,夫孺子何罪?”毛复命,公悔之。毛曰:“君大访于陈子,而图其小可也。”使毛迁孺子于骀,不至,杀诸野幕之下,葬诸殳冒淳。”

“赖”,在今山东济南市的章丘市西北或济南市历城区东。

“句渎之丘”,齐地,今址不详,首见于前554年。

“骀”,在今山东省潍坊市临朐县境。
“殳冒淳”,今址不详。

(陈僖子(陈乞)派人召见公子阳生。阳生套上车去见南郭且于(杜预注曰:齐公子鉏,在鲁南郭。),说:“我曾经把马奉献给季孙(季康子),但没有能列入他的上等乘马之中,所以又奉献这几匹,请和您一起坐上车试试(杜预注曰:畏在家人闻其言,故欲二人共载以试马为辞。)。”出了莱门然后把原因告诉南郭且于。阚止(阳生家臣,字子我)知道了,先在城外等着。公子阳生说:“事情是好是坏还不能知道,回去,和壬(阳生之子,即后来的齐简公)在一起。”告诫了阚止(杜预注曰:戒使无泄言。),就动身了。等到夜里,到达齐国,国内的人们就知道他到了(杜预注曰:故以昏至,不欲令人知也。国人知而不言,言陈氏得众。)。陈僖子让子士的母亲照顾阳生(杜预注曰:隐於僖子家内。子士母,僖子妾。),又让阳生跟着送食物的人一起进入公宫(杜预注曰:陈僖子又令阳生随馈食之人入处公宫。)。

冬季,十月十月丁卯(二十四),立阳生为国君。将要盟誓,鲍子(鲍牧)喝醉了前去。他管车的家臣鲍点说:“这是谁的命令?”陈僖子说:“接受鲍子的命令。”于是就诬赖鲍子说:“这是您的命令(杜预注曰:见其醉,故诬之。)!”鲍子说:“您忘记先君为孺子(荼)做牛而折掉牙齿吗?现在又要违背先君吗(杜预注曰:景公尝衔绳为牛,使荼牵之,荼顿地,故折其齿。)?”齐悼公(阳生)叩头,说:“您是按照道义办事情的。如果我行,不必杀死一个大夫(杜预注曰:言已可为君,必不怨鲍子。)。如果我不行,也不必杀死一个公子(杜预注曰:公子,自谓也。恐鲍子杀已,故要之。)。合于道义就前进,不合就后退,岂敢不唯您是从?废一个,立一个,不要因此发生动乱,这就是我的愿望。”鲍子说:“你们有谁不是先君的儿子呢?”于是就接受了盟约(杜预注曰:言阳生亦君之子,固可立。)。悼公让胡姬带着安孺到赖地去(杜预注曰:胡姬,景公妾也。赖,齐邑。安,号也。),把鬻姒(荼之母)送到别处,杀死王申,拘捕江说,把王豹囚禁在句窦之丘(杜预注曰:三子,景公嬖臣,荼之党也。)。

齐悼公派朱毛告诉陈子(陈乞、陈僖子),说:“没有您,我不能到这一步。然而国君和器物不一样,不能有两个。有两件器物就不愁缺乏,有两个国君祸难就多了,谨敢向您陈述。”陈僖子不回答而哭泣,说:“国君对臣下们都不相信吗?齐国有困难,贫困而又有忧患(杜预注曰:内有饥荒之困,又有兵革之忧。),年幼的国君不能去请示,因此我才找来年长的,大约还能够对臣下们加以容忍吧!不这样,孺子荼有什么罪过?”朱毛向悼公复命,悼公后悔失言(杜预注曰:悔失言。)。朱毛说:“您大事征求陈子的意见,小事情自己拿主意就行了(杜预注曰:大谓国政。小谓杀荼。)。”悼公派朱毛把孺子(安孺、荼)迁移到骀地。没有到达,把他杀死在野外的帐篷里,葬在殳冒淳(杜预注曰:恐骀人不从,故毛驻於野,张帐而杀之。骀,齐邑。殳冒淳,地名。实以冬杀,经书秋者,史书秋记始事,遂连其死通以冬告鲁。)。

《春秋》书齐国陈乞(陈僖子)弑其君荼,其实是齐悼公派朱毛杀了孺子荼,陈乞是迎立了阳生且欲借此擅权。此年是齐安孺子元年,安孺子是号,在位不足一年,且幼小被杀,无谥。明年是齐悼公元年。)

 

《史记卷三十二·齐太公世家第二》:“晏孺子元年春,田乞伪事高、国者,每朝,乞骖乘,言曰:“子得君,大夫皆自危,欲谋作乱。”又谓诸大夫曰:“高昭子可畏,及未发,先之。”大夫从之。六月,田乞、鲍牧乃与大夫以兵入公宫,攻高昭子。昭子闻之,与国惠子救公。公师败,田乞之徒追之,国惠子奔莒,遂反杀高昭子。晏圉奔鲁。八月,齐秉意兹。田乞败二相,乃使人之鲁,召公子阳生。阳生至齐,私匿田乞家。十月戊子,田乞请诸大夫曰:“常之母有鱼菽之祭,幸来会饮。”会饮,田乞盛阳生橐中,置坐中央,发橐出阳生,曰:“此乃齐君矣!”大夫皆伏谒。将与大夫盟而立之,鲍牧醉,乞诬大夫曰:“吾与鲍牧谋共立阳生。”鲍牧怒曰:“子忘景公之命乎?”诸大夫相视欲悔,阳生前,顿首曰:“可则立之,否则已。”鲍牧恐祸起,乃复曰:“皆景公子也,何为不可!”乃与盟,立阳生,是为悼公。悼公入宫,使人迁晏孺子于骀,杀之幕下,而逐孺子母芮子。芮子故贱而孺子少,故无权,国人轻之。”

(晏孺子元年(公元前489年)春,田乞假装服从高氏、国氏,每次朝会,田乞请求为高氏或国氏陪乘,说道:“您得到国君的宠信,群巨人人自危,要谋反作乱。”又对群臣说:“高昭子是一个可怕的家伙,趁他还没有发难,我们先下手为强吧。”群臣听从了他。六月,田乞、鲍牧就和群臣带着士兵进入公宫,攻打高昭子。高昭子听到这事,和国惠子去救晏孺子。晏孺子的军队被打败了,田乞的党徒追赶他们,国惠子逃往莒国,他们就返回来杀死了高昭子。晏圉逃奔鲁国。八月间,秉意兹(《左传》作邴意兹,为齐国大夫。“秉”字前衍“齐”字,“兹”字后脱“奔鲁”二字。)也投奔鲁国。田乞搞掉了两个国相,就派人到鲁国召回公子阳生。阳生到了齐国,秘密藏在田乞家里。十月戊子日,田乞邀请群臣说:“我家常儿的母亲(“常之母”,田乞称自己的妻子,田常是田乞的儿子。)要举行祭礼,备下简单菜肴(“鱼菽之祭”,鱼菽为鱼和豆类的菜肴,用来祭祀。祭祀之后,自然为人食用。),欢迎各位来共同喝一杯。”开宴时,田乞把公子阳生装在一个袋子里,摆在座位的中央,把袋子打开,露出了公子阳生,说道:“这就是齐国的君主!”群臣都伏地参拜。田乞准备跟大夫们订盟拥立他,鲍牧喝醉了,田乞向群臣撤谎说:“我和鲍牧商量共同拥立阳生。”鲍牧发怒说:“您忘记了景公的命令吗?”众大夫面面相觑要反悔,阳生上前,叩头说:“可以的话就立我,不可以就算了。”鲍牧担心招来祸患,就又说:“都是景公的儿子,有什么不可以的!”就跟他订了盟,拥立阳生,这就是悼公。悼公进入宫中,派人把晏孺子迁到骀邑,杀死在帐幕下,并且赶走了晏孺子的母亲芮子。芮子原来出身卑贱而晏孺子年幼,所以没有权力,国中的人都轻视他们。)

 

国夏(生卒年待考):姜姓,国氏,名夏,谥惠,其名国夏,史称国惠子,齐国二守(姜姓国氏、高氏)之一国氏宗主。春秋后期齐国上卿。齐景公欲称霸,重用高氏、国氏辅政,国夏与高张并列为齐国上卿。

公元前506年,三月,鲁定公会刘文公、晋定公、宋景公、蔡昭侯、卫灵公、陈怀公、郑献公、许男斯、曹隐公、莒郊公、邾隐公、顿子、胡子、滕顷公、薛襄公、杞悼公、小邾子、齐国夏于召陵,侵楚。五月,鲁定公及诸侯盟于皋鼬。

公元前503年,齐国夏伐我。阳虎御季桓子(季孙斯),公敛处父御孟懿子(仲孙何忌),将宵军齐师。齐师闻之,堕,伏而待之。处父曰:“虎(阳虎)不图祸,而必死。”苫夷曰:“虎陷二子于难,不待有司,余必杀女。”虎惧,乃还,不败。

公元前502年,公(鲁定公)侵齐,攻廪丘之郛。主人焚冲,或濡马褐以救之,遂毁之。主人出,师奔。阳虎伪不见冉猛者,曰:“猛在此,必败。”猛逐之,顾而无继,伪颠。虎曰:“尽客气也。”苫越生子,将待事而名之。阳州之役获焉,名之曰阳州。
  夏,齐国夏(国惠子)、高张(高昭子)伐我西鄙。晋士鞅(范献子,中军将)、赵鞅(赵简子)、荀寅(中行文子)救我。公(鲁定公姬宋)会晋师于瓦。范献子执羔,赵简子、中行文子皆执雁。鲁于是始尚羔。

公元前492年,春,齐国夏(国惠子)、卫石曼姑帅师围戚,救援于中山。

公元前491年,十二月,国夏(国惠子)伐晋,取邢、任、栾、鄗、逆畤、阴人、盂、壶口。会鲜虞,纳荀寅于柏人。

公元前490年,齐燕姬生子,不成而死,诸子鬻姒之子荼嬖。诸大夫恐其为大子也,言于公曰:“君之齿长矣,未有大子,若之何?”公曰:“二三子间于忧虞,则有疾疢。亦姑谋乐,何忧于无君?”公疾,使国惠子、高昭子立荼,置群公子于莱。秋,齐景公卒。冬十月,公子嘉、公子驹、公子黔奔卫,公子锄、公子阳生来奔。莱人歌之曰:“景公死乎不与埋,三军之事乎不与谋。师乎师乎,何党之乎?”

公元前489年,夏,齐国夏(国惠子)及高张(高昭子)来奔(六月,田乞、鲍牧乃与大夫以兵入公宫,攻高昭子。昭子闻之,与国惠子救公。公师败,田乞之徒追之,国惠子奔莒,遂反杀高昭子。晏圉奔鲁。)。

  

就在齐景公尸骨未寒之时,一场足以颠覆吕氏政权的阴谋正在酝酿,这个幕后主使就是田乞。
  田乞者,妫姓,田氏,名乞,陈厉公之后(亦称陈乞),陈厉公太子陈完奔齐,齐桓公纳之,遂入齐为大夫,继妫姓之祀,以下五世而至田乞。齐之政不论如何发展始终由姜姓之族来把持,如吕氏、高氏、国氏、栾氏(与晋国栾氏并非同宗)、卢氏、崔氏、庆氏……作为一个妫姓的外来户,田氏在齐国的发展之路颇不平坦,但是田氏似乎百年如一日的在酝酿着一个阴谋,矢志不移,他们唯恐天下不乱,甚至不惜倾家荡产来使民心归附,“田釐子乞事齐景公为大夫,其收赋税于民以小斗受之,其禀予民以大斗,行阴德于民,而景公弗禁。由此田氏得齐众心,宗族益强,民思田氏。晏子数谏景公,景公弗听。已而使于晋,与叔向私语曰:“齐国之政其卒归于田氏矣。””。

齐景公在位时,国家政权稳定,没有给田乞任何机遇,然而景公顾得了身前,管不了生后,尤其是景公在临终前的废长立幼,给了阴谋家田乞实现他政治抱负的条件。
  事实证明比起其父(陈桓子田无宇)其兄(陈武子田开),这位陈僖子田乞的城府和胆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田氏不得志时,他似乎是旗帜鲜明地站在当权派高张、国夏的立场,不但高举,而且紧跟——史载:“每朝必骖乘”,而且每次骖乘,都在国、高二卿前说诸大夫的坏话,告黑状说诸大夫不肯顺服,预谋叛乱,并建议国、高尽诛之。可是到了诸大夫那里,他又换了嘴脸,说高、国仗着大权在握,已经计划要把大夫们一网打尽,劝他们先下手为强。本来诸大夫就与高高在上的高、国二氏多有矛盾,经过他这一番煽风点火,双方矛盾激化。
  当年夏,陈乞联合鲍牧(鲍氏为姒姓)及诸大夫发动政变,率领甲士攻打公宫。高张听到消息,与国夏驱车救援齐侯,与诸大夫在庄街遭遇,进行巷战。此时陈氏曾经收买人心的种种手段发挥效益,齐国人都倒向陈、鲍及诸大夫一边,全民皆兵。高、国寡不敌众,战败。国夏奔莒,高张、晏圉(晏婴之子)、弦施奔鲁避难。
  接着陈乞以诈术胁迫鲍牧,立公子吕阳生为君作为傀儡,是为齐悼公,并派人弑齐侯吕荼。
  从此,齐国大权遂落入陈氏手中,“悼公既立,田乞为相,专齐政。”,田氏世代辅佐齐侯,政由田氏,祭则吕氏。直至前386年,周安王册封田和为齐侯,田氏代齐。前379年,齐康公走完了他悲剧的一生,“吕氏绝其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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