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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校长还对我说了一个山茶花的故事。传说有一个叫月如的漂亮女孩，非常勤劳，日出而起，日落而归，过着平淡却充实的生活。可是，有一天爸爸忽然病了，月如只好放下手里的农活，每天早上采些山茶花，中午下山去卖，但买花的人寥寥无几。不久，爸爸因没钱看病去世了。妈妈为此哭瞎了双目。月如听邻居说，西山的西母娘娘能治百病，她便历经千辛万苦来到了西山，见到了西母娘娘。西母娘娘说，让她把灵魂留下，放在这山茶花里，她母亲就会好起来。后来，月如把灵魂留下，人就死了。当乡邻们知道了，都说月如是个孝顺的孩子，并且在大山上栽了一片山茶花园。人们发现，那茶园里的茶花不是一次性全开放，而是一朵一朵地开，开始万绿丛中一点红，最后开得满树鲜花灼灼，特别漂亮。老校长说着，他指着山上的茶园和茶花对我说，故事就发生在那个地方。 我对老校长说，山茶可人，清清朗朗，不艳不妖，让人一见倾心。老校长却说，那许多爱情歌谣唱得令人心驰神往，而山茶花才正是爱情之花——花瓣层层紧密，优雅地盘旋至花心，就像歌曲的旋律一般穿透了人心。 后来听说，校长老了，还得过几次脑梗塞。可是，自从退休之后，只要能走，他都要在春天去校园的那片山茶园里走走，看看茶花树已高过人头，看看孩子们在山茶园里热闹地嬉戏，回想当年他扛着木材来建这所学校，并亲手栽下了这一大片山茶园…… 那年春日，在皖南山区的一片山茶园里，看见一群嬉戏的孩子，像春天的燕子四处纷飞。 孩子们在山茶园寻找的美食，是山茶树上长的“茶泡”和“茶女”。那“茶泡”是变异茶花的果子，球形的空心白果子，酸甜可口，非常好吃。也可以说，茶泡是油茶树的果实即茶子的变态体，其色灰白或绿白，有的微带红色，形状、大小近似桃子，肥胖饱满，表皮光滑发亮，中空，果内侧为纤维状。每当春天来临时，茶树上果子很容易变异长出形状各异的茶泡，清明前后长势最好，此时茶油树花都刚属幼龄开花阶段，极易变异成果。“茶女”，形似树叶，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是也非常好吃。 那山茶园是一所乡村小学的实验基地。栽山茶的老校长，常常能收到孩子们偷偷送进他办公室的“茶泡”和“茶女”。他嚼着美味，打心眼里喜欢这些懂事、乖巧的孩子们。而我听老校长说，那笑声充满整个油茶林的春天，学校的每位老师都能收到这些礼物，虽然只有几个“茶泡”和几片“茶女”，可是心里暖洋洋的，像春日一般明媚快乐。 [安徽]鲍安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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