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曾说:每想你一次,天上掉落一粒沙,从此形成撒哈拉。 想念在日复一日中变成刻骨的相思。 相思有多痛? 温庭筠有一首小词,仅仅只有27个字,却将相思写到极致,千年之后,依然动容。 这首词就是温庭筠的《望江南·梳洗罢》。 《望江南》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 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 肠断白蘋洲。 这是一位为相思所困的女子在等待她的归人。 全词用词雅致,意象清新隽永,点点的船帆,悠悠的流水,远远的小洲,都惹人遐想和耐人寻味,有着一种美的情趣,一种情景交融的意境。 简短的话语,却包含丰富的感情,我们来细看这首词。
两句话里,两个动词,“梳洗”、“独倚”,一位被相思困扰的女子形象跃然纸上。 女子是急切的,刚刚梳洗完,就连忙登上望江楼,开始眺望。 “梳洗罢”,看似平平,“语不惊人”。但这三个字内容丰富,给读者留了许多想像的余地。
女子在望江楼前盼望着爱人。 每当一只船过来,女子心中就升起了希望,每一只船过后,希望变成失望。 整整一天过去了,当夕阳西下时,女子依然没有等到归人。 连夕阳都同情女主人公,它欲落未落,对失望女子含情脉脉,不忍离去,悄悄收着余晖;不尽江水似乎也懂得她的心情,悠悠无语流去。 可是,那归人却带给女子最深的失望和痛苦。
有人十分同情女主人,会问:那么,她最终有没有等到爱人呢? 最后一句“肠断白蘋洲”告诉了答案。 一天的等候,一天的盼望,最后,却还是落得个失望的结局。 女子极度悲伤,令人愁肠寸断。 这首小词仅仅只有27个字,却历来备受赞誉。 词人用文字画出了一幅女子盼归图,像一幅清丽的山水小轴,画面上的江水没有奔腾不息的波涛,发出的只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叹息,连落日的余晖,也缺乏峻刻的寓意,盘旋着一股无名的愁闷和难以排遣的怨恨。 这首小令,看似不动声色,轻描淡写中酝酿着炽热的感情,而且宛转起伏,顿挫有致,于不用力处看出“重笔”。 清陈廷焯《云韶集》:绝不着力,而款款深深,低徊不尽,是亦谪仙才也。吾安得不服古人? 小七每每读这首词,只觉余味无穷,眼前浮现出女子登楼眺望的图景,有时,更是和女主人以一般伤怀。 流传千古的诗词,皆因能引起人的共情,这首词也不例外。 柳永在名作《八声甘州·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中就曾化用词中的句意: 想佳人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 争知我,倚栏杆处,正恁凝愁! 柳永将自己代入词中那个归人,在诉说着他的心中历程。 家里的佳人在日夜盼望着自己,失望后,埋怨自己。你可知道我正在倚高楼眺望,心中充满了思念家乡的忧愁苦闷? 柳永角度清奇,却也给了我们另一种想象,那个未归的人啊,或许也有自己的苦衷和难处,才会迟迟不归吧。 在这首小词中,女主人最后没等来归人,可是,席幕蓉写了一新《悲喜剧》诗,给了词一个美丽的结局,我们一起在席慕蓉的诗中来结束吧! 长久的等待又算得了什么呢 才发现原来所有的昨日 当千帆过尽,你翩然来临 过尽千帆,不要问等待值不值得,爱就是不问值不值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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