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蹇运

 東嶽雨石 2020-05-19

清明节的下晚五点二十分钟,我回家吃过晚饭,喝足了水,要回小蜗店守看。我兴匆匆地从楼房内走向院中,径向小院大门走去。褪色的红铁大门虚掩着一尺多宽的缝隙,我轻意地走近,伸手去把门拉开,迈步向大门台阶走去。谁知此时有一股风推助铁门关闭,风力推铁门的力道很大,猛地在我的背后把我的身子向前一推拥,我的脚下竟踉跄向前,我心中暗道不好,因为我双腿僵直,有伸弯残疾障碍,身子趔趄,刹不住惯性向前冲的脚步劲,一脚步踏斜了,身子倾倒向前摔下。左胳膊重重地先着了地面,左胸膛紧跟着也接触到了地面上的半截砖头上;左脸颊眼眉处擦触地面,火辣辣地痛,血淋淋的已是没了皮;右手的中指截在了地面上,撞伤的隐隐作痛。我跌倒在地上,感觉身子像散了架,左臂和左胸口也痛隐隐的。我想爬起来,怎奈我家大门口的斜坡倾斜度太大,靠近门口处的地势高,往南一米是渐落低的地面,这样的地面是我特意垫铺的,为得是好往高院落的宅内顺利推进电动车的便利。我倒在地上,因双腿不能弯曲,也没有扶手和把手可以借力起身。我躺在地面上滚着身挣扎着,试着想从地上爬起来,我努力了四五次,根本就是没有起来的可能,太难了,真得是堪比登天啊!我急了,不顾受伤的部位的疼痛,一边挣扎着坐起,踡不过弯的两条腿,怎么也站不起来。我一边喊我儿子,儿子在楼内客厅里吃饭,听到我的喊叫声,跑来一看我全身是尘土坐在地上,问我说:“爸,您怎么啦?”我皱眉说:“摔倒了,快把我扶起来。”儿子伸手去扶拉我,可我怎么也站立不起来,儿子见我不能站起,就弯下身子,在我的身后,用双臂抱住我的腰部,用力把我抱起来,这样我终于站起来了。

我用手打散去浑身的尘土,感觉左手的手背也隐痛,我放在眼下一看,手背和中指、三指关节处都擦破了皮,有血瘆出来了。儿子惊疑恐惧地问:“爸,不要紧吧?”我苦笑了摇了一头说:“好了!随它去吧!我去小店了。”我依然走到路边,去骑上我的电动车,来到小店里。妻子看到我的破皮出血的脸问:“你脸怎么了?怎么碰出了血呢?”我叹口气说:“在咱家大门口处摔倒了!”妻子关心地说:“你不慢着点,不要紧吧?”我一伸手说:“都摔的破皮出血了。”这时的我才记起左胸口处的衣袋里装着我的新手机,刚才摔倒时,一大半砖头刚好在衣袋手机处垫了一下,胸口处被这凸出的砖头硌得痛。我去衣袋内掏出我那刚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手机,放眼一看,完了!手机因在子摔倒压力下,刚好垫在那块砖头上,我的新手机竟变了形,成了慢弧形状,屏并没有坏,只是手机后背凹陷了,被强力压制变形成了瓦的样子。我尝试着去开启它,并没有反应,它已被摔得损坏了。我好心痛啊!才刚刚用了不到一个月啊!我心爱的手机就样废了!我气的口中嘟囔地骂道:“他妈的!真倒霉!”我坐下来,对妻子说:“你回家吃饭吧。”妻子怯怯地问:“你不要紧吧?”我“唉”了一声说:“手机坏了!不能用了。你回家吃饭后,把我那旧手机拿来吧,那旧手机在床头枕头边的书本上。”妻子点点头,起身回家了。我坐在店中的椅子上,感觉左胳膊在发木,右手的中指掌关节处肿痛,中指已经不敢动了。

妻子饭后拿来了我的旧手机,我用两只勉强能动的手,把摔坏了的手机内的卡取出来,放入旧手机内。这一行动,我感觉到了,我的左胳膊肘已经也不能自由伸曲了,像是在渐渐浮肿起来;右手中指不但失去了活动功能,还阵阵的痛感袭扰心头。

小店十点打烊了,妻子收拾好店外的水果筐,熄灯关门上锁,拉下卷帘门锁上。我去推我的电动车,因为左胳膊和右手中指的伤痛障碍,使我有心无力,我很勉强地,以最艰难的方式,逐渐地微微慢慢地把电动车倒过头来,我缓慢谨慎地骑坐在车上,左臂艰难地搭在车把上,右手因中指肿痛,已经不能完全攥住车把了。我试探性地用大拇指和食指去攥紧车把,以至于能够转动加电行车。但是,能可以转动,只能是轻微的,不能用力或转动幅度大了,稍微用力都会牵扯的中指掌关节如锥刺骨般生痛。还好小店离家的距离不远,也就不足一里路远。我小心缓慢地骑着车回家,拐过一个路口,又向第二个路口行驰,也到了路口处拐弯地,一辆大卡车也巧集此处转弯,我的双手如下了紧箇咒,不能活动灵便,我已经不能用手闸刹车了,我只好停住车,静等大卡车转过去了。大卡车的车身太大了,几乎占全了整个路面,它紧贴着我的眼前而拐弯,我本能的要向后退车让路,可是双手把在车上,却使不上力,一用力就疼痛钻心。我咬紧牙,双脚踏地,用右手食指和大拇指紧扣住车把,忍着中指因用力紧握车把而引发的挑筋之痛,我硬生生地把沉重的电动车向后退移了一尺多远的间距,大卡车转弯走了,我头上的汗水滴了下来。我无奈的叹口气,自已抱怨道:“命啊?为什么背运总是这样对我?这辆大卡车,就是这么巧!平时双手灵便时从不会遇上,偏偏今夜,双手在生痛失去功能的时候遇上了!”

       当夜我回到家,以往都是我把着车,开加电门,爬上大门口高斜度坡台阶,把电动车推进院中,今夜我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我把车停在大门口,由妻子和儿子两个人,一人把着车;一人在车后推扶住车推进院内。我一回到家,径直扑倒在床上,疲倦的一动也不想动。左胳膊上和右手中指掌关节痛隐隐的,都已经像是发酵起来的面团,出笼的面包了。

第二天,我毅然坚持着要去守店,妻子看我这样子了说:“你在家里歇着休养几天吧别去看店了。”我摇摇头说:“我得去!你帮我把电动车推出大门外,放在路边上,我吃点饭就去!”妻子历来晓得我个性固执倔强,她不再说什么,只有顺从着我,把车给我推出门外。

我明知我血糖高,怕饭后引起左红肿的胳膊和右中指掌关节并发了症,我只吃了一块煎饼,没有吃菜,喝了半杯白开水,注射了14个胰岛素,尔后,又躺在床上稍作休憩。我一躺下,真得不愿再起来,只想静静地躺在床上懒的动弹。一个理念在我的心中兴起,怂恿着我说:“人要坚强!”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早八点四十分钟,我坚挺着起身下床,一径走出家门,很费事困难地骑车掌着把,左胳膊肘已经弯曲了,不能丝毫自由伸缩,阵陈的疼痛袭扰心内;右掌中指掌关节也半伸半曲的定了形,也是丝毫不能自由握攥了,一稍用力就钻心的剧痛。我只把手搭在车把上,加电时,用右手掌缓慢磨蹭着加,车能慢行,将就着能骑。

我强忍着肢体的痛苦,盯守着小店,在我最痛苦的时段里,我仍然坚挺着应付着顾客。有来买水里的顾客了,要吃菠萝,要我削一个大菠萝,我自知我双手僵硬痛楚而不灵便,我为了生意,就爽快的答应下来。我给他称好斤量,然后铺上案板,我忍着最大的痛,用左手按住菠萝,用右手紧捏住削刀把柄,虽然右中指关节肿高障碍了全手攥握刀柄的机能力量,可是我强用大拇指和食指用力夹捏在刀柄用力去削大菠萝的皮鳞。我每削一刀,都会牵扯着右手中指掌关节处钻心的痛,我紧咬着牙,汗水不自觉的从额头流了下来,我用了十五分钟时间,把削好的菠萝交在顾客手里。

我为了能尽快的痊愈,早晨和晚上把热水倒盆中,我把左胳膊和右手放进热水盆内泡去进热中烫疗,每次半小时,这样会感到很舒服。

的确是灾不单行,不利于我的舛蹇之涩运这才是开始。有道是“房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顶头风。”在这苦难三日中,我坚忍着守店,从早上八点至夜里十点,历经十四五个小时,是够疲倦的,尤其是我这个受了伤的人,本来我就是小蝌蚪害头疼,满身的毛病,现在到是灾气排队涌来。

第一件报到的灾是左上边的大牙痛,像是一根粗针在大牙根心处挑砭,整个牙床都痛,有一颗大牙是靠近虎牙的,这颗牙疼得不敢接触了。常言说“牙疼不算病,疼起来要了命”,这句话如今让我亲身体会到了,此言不虚。这牙闹得我坐卧不宁,为了缓解这牙不可忍受的疼痛,我吃了两粒“布洛芬”,吃过药半小时后疼痛缓解了,当半日后,散了药性,牙又疼时,我再次服用“布洛芬”,谁知这次服上药后,半小时后牙不疼了,左边的脸肿高了,最后那颗疼牙以上的牙银都充血发紫了,格外鼓凸起一个大血包。

一个星期的苦熬,终于左胳膊和右手中指的疼痛稍好了,做梦也想不到一场超级的巨大痛苦在隐蔽酝酿中。先是头两天我的后腰突然不能有大幅度的弯曲,不能够腰拾取地上的东西了,我感觉不太好,就在一直控着血糖打胰岛素的情况,减掉了中午饭,只吃点菜,这样控制了三天,腰的禁锢解除了,双手也灵便多了,只是整条左胳膊上从肩,下至手背都血瘀的变成了青黄红紫色。

我见病情渐轻,就又开始中午进餐,同时饭前注谢十四个单位胰岛素。一天中午,妻子给我送饭来说:“你的煎饼吃没了,我烙的油饼拿来了,你吃吧。”我也是多日没有吃面食了,吃得香甜,不觉把她给我拿来的几页油饼都吃了,也注射了胰岛素,谁知?就是这顿面食,让我去了鬼门关。也许我的血糖早已经高了,只是有每次的胰岛素控制着平衡,平时我也吃的饭少,不曾发作而已。我从来也不测血糖,根本就不知道自已空腹血糖到了多少?这顿油饼是吃过了量,使身内的血糖突然增高,到了夜里十点收摊打烊时,我去小解感觉到右大腿根前小腹沟处的大腿根部不舒服,有发紧发涨。我在骑电动车时,这条右腿已经是不太灵便。回到家,妻子和儿子帮我把电动车推进我那高坡陡的大门口,放在楼檐下。我急切奔床上,倒身卧下睡了一夜觉,第二天早晨我心里还是按照惯例起来床,我起床一下地走,右腿就显出病状,腰直不起来了,大腿根部有隐痛的感觉,能勉强蹒跚。我像往常一样打上胰岛素,去用白开水泡了一个煎饼吃了,当我吃完后再次站起要走时,右腿已经是拉不开步,支撑不了身体了。我喊起尚在熟睡的儿子,让他起来给我拿来一条木棍,我拄着木棍,很费力的回到床上,今天的小店是去不成了。

我刚侧卧在床上,右腿的疼痛暴发了,整条大腿内侧到膝关节以下的腿脖处已经麻痹,失去了感觉,用手去接触和掐揪不会有任何感觉,至今还是如此。虽然它表面皮肉无知觉,但腿的疼痛是发自整个膝关节以上,至大腿根部的内里,肌肉和骨头接触之间;这种痛很特别,就像有一股子无形的水在那骨和肉间搅动汹涌;也像一股龙卷风拧着游动;也像沸腾的锅水,那个疼痛是痉挛的剧痛,根本无法忍受。

清明节的下晚五点二十分钟,我回家吃过晚饭,喝足了水,要回小蜗店守看。我兴匆匆地从楼房内走向院中,径向小院大门走去。褪色的红铁大门半虚掩着一尺多宽的缝隙,我轻意地走近,伸手去把门拉开,迈步向大门台阶走去。谁知此时有一股风推助铁门关闭,风力推铁门的力道很大,猛地在我的背后把我的身子向前一推拥,我的脚下竟踉跄向前,我心中暗道不好,因为我双腿僵直,有伸弯残疾障碍,身子趔趄,刹不住惯性向前冲的脚步劲,一脚步踏斜了,身子倾倒向前摔下。左胳膊重重地先着了地面,左胸膛紧跟着也接触到了地面上的半截砖头上;左脸颊眼眉处擦触地面,火辣辣地痛,血淋淋的已是没了皮;右手的中指截在了地面上,撞伤的隐隐作痛。我跌倒在地上,感觉身子像散了架,左臂和左胸口也痛隐隐的。我想爬起来,怎奈我家大门口的斜坡倾斜度太大,靠近门口处的地势高,往南一米是渐落低的地面,这样的地面是我特意垫铺的,为得是好往高院落的宅内顺利推进电动车的便利。我倒在地上,因双腿不能弯曲,也没有扶手和把手可以借力起身。我躺在地面上滚着身挣扎着,试着想从地上爬起来,我努力了四五次,根本就是没有起来的可能,太难了,真得是堪比登天啊!我急了,不顾受伤的部位的疼痛,一边挣扎着坐起,踡不过弯的两条腿,怎么也站不起来。我一边喊我儿子,儿子在楼内客厅里吃饭,听到我的喊叫声,跑来一看我全身是尘土坐在地上,问我说:“爸,您怎么啦?”我皱眉说:“摔倒了,快把我扶起来。”儿子伸手去扶拉我,可我怎么也站立不起来,儿子见我不能站起,就弯下身子,在我的身后,用双臂抱住我的腰部,用力把我抱起来,这样我终于站起来了。

我用手打散去浑身的尘土,感觉左手的手背也隐痛,我放在眼下一看,手背和中指、三指关节处都擦破了皮,有血瘆出来了。儿子惊疑恐惧地问:“爸,不要紧吧?”我苦笑了摇了一头说:“好了!随它去吧!我去小店了。”我依然走到路边,去骑上我的电动车,来到小店里。妻子看到我的破皮出血的脸问:“你脸怎么了?怎么碰出了血呢?”我叹口气说:“在咱家大门口处摔倒了!”妻子关心地说:“你不慢着点,不要紧吧?”我一伸手说:“都摔的破皮出血了。”这时的我才记起左胸口处的衣袋里装着我的新手机,刚才摔倒时,一大半砖头刚好在衣袋手机处垫了一下,胸口处被这凸出的砖头硌得痛。我去衣袋内掏出我那刚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手机,放眼一看,完了!手机因在子摔倒压力下,刚好垫在那块砖头上,我的新手机竟变了形,成了慢弧形状,屏并没有坏,只是手机后背凹陷了,被强力压制变形成了瓦的样子。我尝试着去开启它,并没有反应,它已被摔得损坏了。我好心痛啊!才刚刚用了不到一个月啊!我心爱的手机就样废了!我气的口中嘟囔地骂道:“他妈的!真倒霉!”我坐下来,对妻子说:“你回家吃饭吧。”妻子怯怯地问:“你不要紧吧?”我“唉”了一声说:“手机坏了!不能用了。你回家吃饭后,把我那旧手机拿来吧,那旧手机在床头枕头边的书本上。”妻子点点头,起身回家了。我坐在店中的椅子上,感觉左胳膊在发木,右手的中指掌关节处肿痛,中指已经不敢动了。

妻子饭后拿来了我的旧手机,我用两只勉强能动的手,把摔坏了的手机内的卡取出来,放入旧手机内。这一行动,我感觉到了,我的左胳膊肘已经也不能自由伸曲了,像是在渐渐浮肿起来;右手中指不但失去了活动功能,还阵阵的痛感袭扰心头。

小店十点打庠了,妻子收拾好店外的水果筐,熄灯关门上锁,拉下卷帘门锁上。我去推我的电动车,因为左胳膊和右手中指的伤痛障碍,使我有心无力,我很勉强地,以最艰难的方式,逐渐地微微慢慢地把电动车倒过头来,我缓慢谨慎地骑坐在车上,左臂艰难地搭在车把上,右手因中指肿痛,已经不能完全攥住车把了。我试探性地用大拇指和食指去攥紧车把,以至于能够转动加电行车。但是,能可以转动,只能是轻微的,不能用力或转动幅度大了,稍微用力都会牵扯的中指掌关节如锥刺骨般生痛。还好小店离家的距离不远,也就不足一离路远。我小心缓慢地骑着车回家,拐过一个路口,又向第二个路口行驰,也到了路口处拐弯地,一辆大卡车也巧集此处转弯,我的双手如下了紧箇咒,不能活动灵便,我已经不能用手闸刹车了,我只好停住车,静等大卡车转过去了。大卡车的车身太大了,几乎占全了整个路面,它紧贴着我的眼前而拐弯,我本能的要向后退车让路,可是双手把在车上,却使不上力,一用力就疼痛钻心。我咬紧牙,双脚踏地,用右手食指和大拇指紧扣住车把,忍着中指因用力紧握车把而引发的挑筋之痛,我硬生生地把沉重的电动车向后退移了一尺多远的间距,大卡车转弯走了,我头上的汗水滴了下来。我无奈的叹口气,自已抱怨道:“命啊?为什么背运总是这样对我?这辆大卡车,就是这么巧!平时双手灵便时从不会遇上,偏偏今夜,双手在生痛失去功能的时候遇上了!”

       当夜我回到家,以往都是我把着车,开加电门,爬上大门口高斜度坡台阶,把电动车推进院中,今夜我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我把车停在大门口,由妻子和儿子两个人,一人把着车;一人在车后推扶住车推进院内。我一回到家,径直扑倒在床上,疲倦的一动也不想动。左胳膊上和右手中指掌关节痛隐隐的,都已经像是发酵起来的面团,出笼的面包了。

第二天,我毅然坚持着要去守店,妻子看我这样子了说:“你在家里歇着休养几天吧别去看店了。”我摇摇头说:“我得去!你帮我把电动车推出大门外,放在路边上,我吃点饭就去!”妻子历来晓得我个性固执倔强,她不再说什么,只有顺从着我,把车给我推出门外。

我明知我血糖高,怕饭后引起左红肿的胳膊和右中指掌关节并发了症,我只吃了一块煎饼,没有吃菜,喝了半杯白开水,注射了14个胰岛素,尔后,又躺在床上稍作休憩。我一躺下,真得不愿再起来,只想静静地躺在床上懒的动弹。一个理念在我的心中兴起,怂恿着我说:“人要坚强!”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早八点四十分钟,我坚挺着起身下床,一径走出家门,很费事困难地骑车掌着把,左胳膊肘已经弯曲了,不能丝毫自由伸缩,阵陈的疼痛袭扰心内;右掌中指掌关节也半伸半曲的定了形,也是丝毫不能自由握攥了,一稍用力就钻心的剧痛。我只把手搭在车把上,加电时,用右手掌缓慢磨蹭着加,车能慢行,将就着能骑。

我强忍着肢体的痛苦,盯守着小店,在我最痛苦的时段里,我仍然坚挺着应付着顾客。有来买水果的顾客了,要吃菠萝,要我削一个大菠萝,我自知我双手僵硬痛楚而不灵便,我为了生意,就爽快的答应下来。我给他称好斤量,然后铺上案板,我忍着最大的痛,用左手按住菠萝,用右手紧捏住削刀把柄,虽然右中指关节肿高障碍了全手攥握刀柄的机能力量,可是我强用大拇指和食指用力夹捏在刀柄用力去削大菠萝的皮鳞。我每削一刀,都会牵扯着右手中指掌关节处钻心的痛,我紧咬着牙,汗水不自觉的从额头流了下来,我用了十五分钟时间,把削好的菠萝交在顾客手里。

我为了能尽快的痊愈,早晨和晚上把热水倒盆中,我把左胳膊和右手放进热水盆内泡去进热中烫疗,每次半小时,这样会感到很舒服。

的确是灾不单行,不利于我的舛蹇之涩运这才是开始。有道是“房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顶头风。”在这苦难三日中,我坚忍着守店,从早上八点至夜里十点,历经十四五个小时,是够疲倦的,尤其是我这个受了伤的人,本来我就是小蝌蚪害头疼,满身的毛病,现在到是灾气排队涌来。

第一件报到的灾是左上边的大牙痛,像是一根粗针在大牙根心处挑砭,整个牙床都痛,有一颗大牙是靠近虎牙的,这颗牙疼得不敢接触了。常言说“牙疼不算病,疼起来要了命”,这句话如今让我亲身体会到了,此言不虚。这牙闹得我坐卧不守,为了缓解这牙不可忍受的疼痛,我吃了两粒“布洛芬”,吃过药半小时后疼痛缓解了,当半日后,散了药性,牙又疼时,我再次服用“布洛芬”,谁知这次服上药后,半小时后牙不疼了,左边的脸肿高了,最后那颗疼牙以上的牙银都充血发紫了,格外鼓凸起一个大血包。

一个星期的苦熬,终于左胳膊和右手中指的疼痛稍好了,做梦也想不到一场超级的巨大痛苦在隐蔽酝酿中。先是头两天我的后腰突然不能有大幅度的弯曲,不能够腰拾取地上的东西了,我感觉不太好,就在一直控着血糖打胰岛素的情况,减掉了中午饭,只吃点菜,这样控制了三天,腰的禁锢解除了,双手也灵便多了,只是整条左胳膊上从肩,下至手背都血瘀的变成了青黄红紫色。

我见病情渐轻,就又开始中午进餐,同时饭前注谢十四个单位胰岛素。一天中午,妻子给我送饭来说:“你的煎饼吃没了,我烙的油饼拿来了,你吃吧。”我也是多日没有吃面食了,吃得香甜,不觉把她给我拿来的几页油饼都吃了,也注射了胰岛素,谁知?就是这顿面食,让我去了鬼门关。也许我的血糖早已经高了,只是有每次的胰岛素控制着平衡,平时我也吃的饭少,不曾发作而已。我从来也不测血糖,根本就不知道自已空腹血糖到了多少?这顿油饼是吃过了量,使身内的血糖突然增高,到了夜里十点收摊打烊时,我去小解感觉到右大腿根前小腹沟处的大腿根部不舒服,有发紧发涨。我在骑电动车时,这条右腿已经是不太灵便。回到家,妻子和儿子帮我把电动车推进我那高坡陡的大门口,放在楼檐下。我急切奔床上,倒身卧下睡了一夜觉,第二天早晨我心里还是按照惯例起来床,我起床一下地走,右腿就显出病状,腰直不起来了,大腿根部有隐痛的感觉,能勉强蹒跚。我像往常一样打上胰岛素,去用白开水泡了一个煎饼吃了,当我吃完后再次站起要走时,右腿已经是拉不开步,支撑不了身体了。我喊起尚在熟睡的儿子,让他起来给我拿来一条木棍,我拄着木棍,很费力地回到床上,今天的小店是去不成了。

我刚侧卧在床上,右腿的疼痛暴发了,整条大腿内侧到膝关节以下的腿脖处已经麻痹,失去了感觉,用手去接触和掐揪不会有任何感觉,至今还是如此。虽然它表面皮肉无知觉,但腿的疼痛是发自整个膝关节以上,至大腿根部的内里,肌肉和骨头接触之间;这种痛很特别,就像有一股子无形的水在那骨和肉间搅动汹涌;也像一股龙卷风拧着游动;也像沸腾的锅水,那个疼痛是痉挛的剧痛,根本无法忍受。

       我痛的汗水直流,无法忍受这样的疼痛。我用红布条结系成两头有套的样子,有一米长,像马蹬子,我把痛的这条腿的脚伸套在这条索套内,用右手拽紧条索,使劲使我的腰弯曲成大虾,这样能减轻一下疼痛。我的右手紧拽着条索,不住地抖动,暂缓剧痛。我向右侧卧着弯曲着身子,右臂垂放在床沿下,床沿边的一张凳子上放了枕头,我的头就枕在这凳子上,已经无法伸直身子,平躺在床上了。我只蜷缩躬背,弯腰侧卧,憋屈着、将就着,尽最大努力使剧痛稍减轻些。额头上的露珠不断地渗出来,我身上穿的内衣都湿透了,我已经无心顾及到了,一切的意念都集中在了这条疼痛暴发的腿上。

        妻子见我痛成这个样子,就对我说:“去医院吧。”我忍着痛,摇摇头说:“我这个样子去不了了。”妻子说:“你得去补因子了,有好多年没有补了,你身上缺了。”我点头说:“是缺了,已经有十年没有补了。”头五年我犯了一次腿痛,是左腿,刚好也是这个部位,妻子给我进来五瓶第八因子药剂品,我只输了三瓶,那两瓶存放在医院里时间久了,没有去输扔掉了。我感觉药剂品,没有冷沉淀效果好。我对妻子说:“去医院住院,给我输冷沉淀吧。”妻子去中医院找来了一辆救护车,由我儿子、妻子和司机,用单架把我从床上抬到车上,我紧紧咬着牙,强忍着剧痛躺在车内,被拉进了医院。

        妻子把我从车内单架上拉到推车上,把我送进了内科病房。那一天是星期日,值班的是一位姓孔的女医生,她来了解问询我的病情。我向她介绍病情说:“我血友病,右大腿根内部出血,又加上血糖高并发了,非常疼痛,要求住院控制血糖,输第八因子冷沉淀。”她听后面孔冷冷地说:“你大腿根部是神经组线,这个地方是动脉,出血压迫了神经,你这条腿会坏死的,你应该去外科,不应该来内科!去外科吧!”说完走了。

        妻子只好又把我挪到推车上,推着我去外科,来到外科,因为妻子在这医院外科干杂工,和外科主任说了,只是在这儿住下观察控制血糖,一切后果和医院无关系,这才允许我住下。

        有医生来了解了一下我的情况,给我开了三瓶针药,有位护士来给我输液,而后量血压、测温度,我依然是弯曲缩蜷着身子,头枕在右床沿上,右手拽紧勒着右腿脚的条索,身子不停的抖动摇晃着右脚上的条索,极力地强忍着剧痛。我为了控制血糖增高,一顿饭只吃一小块煎饼,不敢吃菜,只喝白开水。住院的第一天苦苦熬过去了,我的神情有点昏糊,除了感觉到钻心入髓的疼痛,其他的都不入神思了。

       夜里我疼的不能入睡,感觉魂魄去了酆都城,我大声喊:“我来了!让我进去!”门卒是牛头马面,他们面目狰狞,喝斥我说:“哪来的游魂野鬼?没有黑白无常的引领和押解是不可入内!快滚!快滚!”我发怒了,吼道:“让我进去!我要找阎君评理!”门卒牛头说:“疯鬼!快滚!再不走就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要对你用刑考打,折磨的你死去活来,受尽天大痛苦!”我愤努地嚷道:“好得很!我等着呢!请来吧!什么样的刑罚?尽管施来!”马面听了我的话说:“这厮不怕,何不让他去吃吃苦楚?”牛头说:“也好!他愿意受刑罚,就成全他吧!”马面对我说:“你来,跟着我,咱们去见阎君!”我跟随着他入了城,走街穿巷,来到一座大殿。马面对我说:“你在此等候,我入内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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