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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說西泠文字專家（一） 曹錦炎篇 曹君錦炎，浙江湖州人士，現西泠印社中人，浙江大學之博導，中國美術學院書法系之教授。 曹君者，謙謙矣，雖貴列西泠之門，卻鮮以書刻示人。然，曹君之名，于書刻界已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其大作《古璽通論》更若《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為書刻人士必讀之物。而書中之言論，皆為好學者之金科玉律，視作識字、造字之寶典。如若未讀此書而自詡書刻者，皆成笑談。 《古璽通論》，乃一考證未識古字之奇書也。曹君乃八斗之才，學富五車，洋洋數十萬字，寫盡先祖造字之法，高人焉。然讀此書，方知曹君實為天外飛仙，不食人間煙火，非凡人也。現恭錄數語，以呈有識之士賞之。 一：曹君斷字，有言“增減”，或減或增，隨心所欲。如“區”可省作“叵”、“官”可省作“㠯”、“猛”可省“子”部等等；反之，“士”可增“口”作“吉”、“防”可增“土”作“埅”、“隹”可增“口”作“售”等等，又云“貝”可以省作“目”、古璽文字增加“點”、“劃”等主要出於裝飾需要等等。如上斷字手段，皆可開宗立派，蔚然斷字大家之貌也。然惜曹君未具體說明以上觀點之來由，讓吾等愚笨之人如何辯之、識之？而民間所言“大多一點為犬”，蓋因世人愚俗耳。 二：曹君斷字，又言“互作”。“口”旁和“曰”旁可以互作、作形旁時“口”、“心”可互作等等。如上斷字手段，前不見古人，皆為曹君首創，牛焉！然惜曹君未具體說明以上觀點之來由，讓吾等愚笨之人如何辯之、識之？讀曹君之言，有茅塞頓開之感，方知“忞”“忟”“呅”“吝”“旼”實為一字。傳世《字典》不辯而分之，實為世人愚俗之故。 三：曹君斷字，又言“合文”，以“=”為符，別出心裁。“司工”、“司馬”諸姓，赫然現于春秋戰國，姓氏文化，或因之而重考。若如吾輩之所知，“以官為姓”者，必在官職廢棄之後，然自曹君“合文”成說，方知官職、姓氏乃同期之物也。曹君非凡人也。“=”于古璽，曹君謂有“合文”、“省略”、“裝飾”三用，然惜曹君未具體說明以上觀點之來由，讓吾等愚笨之人如何辯之、識之？世人唯知“=”為重複，皆因世人鼠目耳。 四：曹君斷字，還言“挪移”，或上或下，或左或右，飄忽不定。如此手段，石破天驚。然惜曹君未具體說明以上觀點之來由，讓吾等愚笨之人如何辯之、識之？吾聽曹君一席話，勝讀十年無聊書。始知“忠”“忡”、“忙”“忘”、“悲”“悱”、“㥥”“愚”之類，實為一字。今人不知先祖造字之法，愚焉。
嗚呼，嘆吾先祖，造字隨心，或減或增，或挪或移。吾輩讀之，皆若天書。幸有曹君，慧眼獨具，《通論》一出，誰與爭鋒？君不見，國展大作千百篇，上省下增多奇字；君不見，西泠佳石八九斗，左挪右移說奇葩。 漢之許慎，實為一不學無術之徒，妄以象形、指事、形聲、會意、專注、通假而著《說文》，狂焉。殊不知尚有增減、互作、合文、挪移諸法乎？可悲！可歎！而今之士，當以此為鑒。 庚子初夏，時在月缺，大吉。故敬錄數語，置之座隅，以為吾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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