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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天下纵横谈一一《张大千大风堂艺术研究》连载 (一百)

 仰止无疆 2020-05-27

汪毅:大风堂再传弟子研究(19篇)(十三)

漆千一:精美的彩墨世界

早就风闻漆千一追随大风,收藏大风,一墨大风,膜拜大风,并因慕名张大千而名“千一”,即张大千的“千分之一”。此表述,既表达了他对祖师张大千“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之情,又表达了他崇尚大风堂墨妙与痴心立雪大风堂之意。故与其说先识其画,不如说先闻其名。

漆千一的名,的确让我格外关注,不仅想到张大千的名号“大千”,而且还想到张大千印“千千千”——三千大千世界的构成。

名如其画。打开漆千一的画,我眼为之一亮,倏地走近他的彩墨世界,感到五彩缤纷,无论是花鸟画还是人物画,既有大风一路,又从五代宋元明清民国一路走来,而且不乏“我之为我,自有我在”的呈现。

展阅画史,中国花鸟画兴于唐,分宗于五代,即“黄(荃)家富贵,徐熙野逸”。由此追根溯源,工笔重彩花鸟画在四川不乏根基,即五代时期(907-960)后蜀主孟昶诏办中国首家皇家画院——翰林图画院,并任命花鸟画开派人物黄荃执掌图画院事务,大大推进了花鸟画的更上层楼,产生了久远的影响。

作为生于蜀(四川)、长于蜀的张大千,其大智慧让他在花鸟画领域中占领了中国花鸟画一路走来的前沿,无论是院体画宗,还是文人画宗。特别是对敦煌壁画色彩的理解(无论是壁画人物,还是壁画藻井等装饰图案),张大千融会贯通了花鸟画风格“富贵”与“野逸”的流韵,以及一千余年来花鸟画发展变化的认知。

自然,步其太老师张大千之后的漆千一得天独厚,甚至占有“天时地利人和”。一方面,他既能感受蜀人张大千的艺术气息,又能具有蜀地独特的灵气(特别是青城山。1943年,张大千从甘肃天水曾带回若干玉鸦放生青城山);另一方面,他既能承续大风堂流韵,又能凭借蜀人的机敏而采撷民国花鸟大家于非厂等之长,甚至心追手摹院体画为代表的宋徽宗穷工极艳的表现,乃至上溯五代后蜀黄荃勾勒设色与意趣浓妍的特色。由此,从漆千一的《红叶玉鸠图》《果熟来禽图》等作品中,不仅可以捕捉到他继承传世花鸟画的形,而且能走向其神的深邃,如宋徽宗的《桃鸠图》《芙蓉锦鸡图》,赵孟頫的《幽篁戴胜图》,王维新的《花鸟图之一》,甚至张大千的《红叶玉鸦》(玉鸦亦称雪鸦)等。故漆千一的花鸟画,既有古人风范,又有大风神韵;既有结构整体表现的严谨,又有与整体相呼应的疏朗与活泼;既有色彩构成的富贵妍丽,又有一个大体能展示自我精神世界的清新隽永;既有对自然花鸟的观照,又有对心灵花鸟的憬悟,使之具有审美意义和审美价值。

漆千一情钟荷花,对荷花的表现独具风采,既一墨大风,又集众家所长。其朱荷《红妆步障》体现出的色彩之美,明显受到敦煌唐代壁画金碧重彩影响(这与漆千一多年来临摹敦煌壁画有关),以及兼容宋画写实技法。其墨荷不乏风动之美(谢伯子先生题署),既呈张大千“不施脂粉不浓妆,水殿风微有暗香”的诗意,又显八大墨荷逸韵野趣,透出“君子之风,其清穆如”的意境。

人物画是漆千一在画种上体现大风堂的另一个重要标识。他的仕女《亭亭玉立》千娇百媚,既有唐寅美人画的逸韵,又有张大千《修竹美人》《执扇仕女》等风采,堪称一幅动人的丽人行图,描述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诗意,传达了画家对仕女本色美(清纯之美等)的用心用情。其造型优雅,结构严谨,线条流畅,色彩明丽,具有相当的审美意义,难怪其师谢伯子题署时感慨“三观而题”。

释画是漆千一笔下常常表现的题材,无论是周昉“妙创水月之体”的水月观音(宋元之际,此画尤其流行),还是对敦煌壁画的临摹。他临摹的敦煌壁画《观音大士像》,让我怦然心动,竟想到张大千所临摹的《唐人朱衣杨枝大士》。其结构、线条、敷彩完美一体,让我仿佛置身于敦煌壁窟与畅游在张大千曾临摹的敦煌壁画中。至于所作的《彩荷观音》,其像构图不乏张大千1937年所作《水月观音》等的传承。可见,漆千一的人物画诚如大风堂门人龙国屏所言:“实为大风堂之再续善承者。

让我们步入漆千一彩墨世界的深邃,在这里是可以感受到大风墨妙的!

(载《文史杂志》2011年第四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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