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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那些事:替我挡菜刀的搭档

 为什么73 2020-05-28
等我看清楚了,大骂了一声:“啥玩意,你他妈......”金宝递给我的居然是一把砍刀,而且这把刀还是前两天一个警组办案收缴的。

 这是全民故事计划的第478个故事 

前言
 
2019年5月中旬,市体育馆要举办一场演唱会,按照惯例,刑侦大队作为现场保卫的主力军,被指派了20人参加。
 
我和几个同事在一辆依维柯上,迎着节假日的高峰期一路停停靠靠,辗转近一个小时,终于来到市体育馆。
 
现场热闹非常,明星T恤、明星海报、荧光棒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小摊贩将体育馆外围占满了,原本被划成停车位的区域也被占据,半天找不到停车位。
 
我下车查看情况,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哎,庞警官,你们也来搞保卫啊!没地方停车啊,我去给你清个地方。”
 
我扭头一看,金宝远远地朝我挥手。我还正发愣,他已经朝一个小摊贩跑去,很快,一个停车位马上就被让出来,他立刻招呼我。
 
停好车,我问他:“你怎么来了?”
 
“今天不是有保卫吗,我和中心所的干警一起来执勤。我先到别的地方去看看,就先走了。”说完,金宝洒脱地摆了摆手,离开了。
 
一旁的同事问道:“他是谁啊?前同事吗,巡防队员还是辅警?”
 
“都不是,是我原来在派出所工作时认识的一个人,是个背尸工。”
 
我又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脑袋:“他这里有点问题,不过他人挺真的,当年我在中心所,他帮我挡过刀,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2008年,我进入南区公安分局中心派出所的第二天上午,当时处于见习期,肩膀上挂着两拐,突然一声:“诶,来了个新民警啊!”
 
我抬头一看,一个身高约1米65的年轻男子,穿着一套深色西服,两只小眼睛笑起来眯成一条缝,两撇鼠须,正紧紧盯着我看。
 
我马上站起来,连声说:“请多多指教。”
 
派出所有许多巡防队员在上班时是不用穿制服的,之前我就经常听人说,一个干得久的巡防队员比民警都要管用。见到面前这个人老油条的样子,我以为他就是巡防队员。

特别是一个路过的老民警还专门说了句:“金宝,这是新民警小庞,刚参加工作,经验不足,以后你要多多照顾啊!”
 
叫金宝的男子马上拍着胸脯说道:“曾叔,你交代的事情我一定做到。”
 
我深知一个辖区的复杂性,如果有一个老油条帮忙,的确可以方便很多。
 
那时正好赶上农历过年期间,过年嘛,都不免喝点酒,一喝酒,就免不了事端。
 
那天正好是吴警长带我值班,一个混小子因酒精上头,大闹停车场,结果被一个脑袋缺根弦的保安,当场用对讲机给开了瓢。
 
打人的保安见势不妙,脚底抹油就开溜了,被打的那个捂着脑袋,带着一脸的血跑到派出所。来了后,他先耍了一顿威风,连连几句“脱了你们的制服”、“投诉到让你过不到十五”,威风耍足了,才心满意足地去医院包扎。
 
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说到做到,第二天,一张督察队的意见回执就被他送到派出所,之后他更是每天准时到派出所“报到”。我心里一个气:“感情是我们派出所把你打伤的?你每天来闹个大半天,让我们怎么去办案?”
 
吴警长毕竟是老警察,每天面无表情地看完那小子的表演后,就带着我去停车场所属的物业摸情况,果然顺利摸清打人保安的相关信息。
 
就在案件逐步清晰时,吴警长手底下的一个逃犯被外地警方抓了,他要出差去接逃犯,我被安排在所里整理案卷,案件就此搁置了。
 
 
这天下午,吴警长突然打来一个电话:“小庞,那个保安的住址清楚了,在绿巷街3栋305,你赶快带人去抓。”
 
放下电话,我变得格外紧张,毕竟是我第一次去抓人,我跑到值班室想找人一起去,每年这时,事情多,报案的、打架的、夫妻斗嘴的把值班室变成了菜市场。我又打电话给所里的巡逻车,结果人家正在出警的路上。
 
这时金宝正好来到所里,我想都没想,就叫他和我一起去抓人,他爽快地答应了。
 
我俩很快来到打人者的住处,我紧张得不行,敲门后,屋里喊:“干什么事的咯?”
 
“我楼下的,家里漏水了,看是不是你家的水表被冻坏了。”那年整个省都在闹冰灾,水管被冻裂是常有的事情。
 
“没有咧。”里面的人一边不耐烦地回答,一边开门。
 
确认对象没弄错,我一股血冲顶,抓着对方的手往门外一拽,对方也反应很快,在他身子被拖出门口时,马上一个弯腰,另一只手死死抓住门框。我当时完全忘了自己带着手铐,只顾与对方角力,场面格外尴尬。
 
这时金宝突然冲上来,一把抱住对方的腿,那样子就像小孩子抱腿打架一样。拉扯之间,对方重心失衡,只听见“哗啦”一声,男人带着金宝一起“唰”地向楼梯间滚去。说来真丢脸,当时的我,居然下意识地捂住了眼睛。
 
随着“咚咚”两声巨响,我再看时,两人已滚到楼下,好在楼道不高,两人都没大碍。那个男人仰面朝天地直哼哼,金宝死死地压在对方身上,大喊:“快过来给他上铐!”
 
回到所里,我心里还没平静下来,值班长看我押着一个人回来,就问我是和谁一起去抓人的,我指着金宝说:“带着他啊!”值班长的脸一瞬间就绿了。
 
“你带他去哦,你是个神经咧,你不晓得他是个宝(指脑袋有问题)哦?
 
听我说完抓人过程,值班长吓得马上喊人带他俩去医院做了检查。金宝似乎没有听到我们在说什么,走的时候得意洋洋地对其他人说:“看,这个人是我抓的。”
 
这个案子,最后以“打人保安”被治安拘留十日结束。那个混小子再没来派出所“准点报到”,我因为这事被所领导狠狠地批评了一顿。
 
事后我才知道,金宝本名叫吴金,是个背尸工,南区有一个殡仪馆,背尸体的工作虽然收入高,但很难招到人,毕竟谁也不愿意沾上那一身的晦气。于是殡仪馆就招了些脑袋比较“单纯”、又有一身子力气的人。
 
至于金宝为什么老在派出所晃荡,我专门问过人才了解。
 
金宝年幼时,他家属于困难户,社区民警与他家结了帮扶对子,除了常上门外,还帮他家解决了低保,所以金宝对警服万分崇拜,最喜欢跟在社区民警后面转。
 
后来他就跟到了派出所,虽然他的脑袋有问题,但是有点好,不使坏心眼,不捣乱,民警们没事拿他开点小玩笑,他也不生气,因此他也成了派出所的“常客”。
 
 
经过上次那件事后,我对金宝改变了看法,从最开始叫“金哥”也变成了“金宝”。
 
看到他来所里,我变着法指使他搞卫生、倒垃圾。在我当时看来,这些都是玩笑。现在想来,是自己心里所谓的“优越感”在作祟,那些玩笑都是在欺负人。
 
2008年8月的一天下午,天气很热,这种炎热天气下,人也变得暴躁无比。这天不是我值班,但是为了解决值班警力缺乏的情况,我经常被别的警组抓“壮丁”。
 
巡逻车以及值班警力全被撒出去后,电话铃再次响起,自然,我又被推了出去。

电话里讲的是一起邻里纠纷,接警员和我都没在意,加上所里的人办案、出警、下社区,结果又只有我一个人出警,而且头盔、警棍什么的都没有剩余给我。
 
金宝正好待在所里,一看只有我一个人出警,说:“嘿,小庞,我陪你去出警咯。”我心想有个人陪着也好,一个人太无聊,大不了待会调节纠纷时让他闪一旁。
 
于是我空着手,带着金宝出警了。
 
报警地点位于一栋老式居民区二楼,还没上楼,我就听见一阵狠狠的砸门声。看来情况有点严重。我心里着急,加快步子蹬上楼,金宝很快跟了上来。
 
现场情况让我倒吸一口冷气:“该死的报警人,这哪是纠纷啊,这个警你报成蓄意杀人也不过分。”因为那声音不是砸门声,而是砍门声。只见一个女人将两把雪亮的菜刀不停挥舞着,那扇老式的木板门已经被砍得坑坑洼洼。
 
“你莫砍了咯,快把刀放下。”
 
虽然有些恐怖,我还是强行镇定地喊出一句话。女人转过脸来,那张脸顿时让我从脚底凉到头顶,脑袋直接蹦出“双刀火鸡!”
 
女人披头散发,腮帮因为生气鼓成蛤蟆状,双眼红得像两块火炭,她那双红眼瞪着我,一声厉喊打破了平静:“我的刀为什么要给你咯?看我不砍死你。”
 
没等我反应过来,一把菜刀“唰”的朝我飞来,我本能地往后一闪,由于楼道过窄,我直接撞到金宝身上,结果两人同时向后一个趔趄。我伸手抓住楼梯扶手,准备稳住重心,结果还没站稳,那女人的另一刀又要砍过来。
 
金宝在身后大喊了一声:“小庞,快跑。
 
我还没放应过来,金宝抓着我猛地朝后一拉,估计是想带着我躲开那一刀,只是扯哪里不好,这一扯偏偏扯了我的腰带,好不容易稳住的重心又被猛的向后一带,我差点一个后滚翻掉下楼梯,朝金宝骂道:“你他娘的是救我还是坑……”
 
话还没说完,金宝尖叫着:“小庞,那个女的又拿刀砍来了,快跑!”
 
于是我俩连滚带爬地冲出了楼道,一口气跑到了外坪。外坪一个人都没有,我跑出来后,“双刀火鸡”也拿着两把刀冲了出来。

我大喘一口气,不能再跑了,好歹身上穿了警服,被人追着砍,太丢人了。
 
于是我强作镇定,与女人对峙,其实我的舌头已经紧张得打结。只见女人挑衅地将两把菜刀拍得“铛铛”作响,喊着:“有本事你过来,过来我就砍死你!”
 
我还没说话,她就真的砍了过来,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拳脚再好一砖拍倒!”这句话以前让我嗤之以鼻,但真遇到了,只觉得一阵阵刺骨的寒。最搞笑的是,当时我的脑袋里居然蹦出一个想法:“如果我把这个女人打倒在地,会不会被投诉挨处分啊?”
 
就在我六神无主之际,金宝不知从哪里捡来一把长条扫帚,横着扫了过去。眼见着扫把被砍得零碎,金宝死死地挡在我的前面。
 
等我们退到一家住户的门前时,见那住户只关了纱窗门,金宝冲上去拉开门,将我往里面一推,自己也跟着一钻,赶紧上了门闩。
 
我暂时回过神,马上打电话向所里寻求支援。
 
估计是我们弄的响动太大,把正在午睡的住户吵醒了,是一个面容和蔼的阿姨,她看了情况后告诉我,这个女人是个精神病,因为楼上空调滴水的问题就和楼上发生过几次争吵,阿姨看我是警察,但还是让我们先别出去。
 
我当时真怕女人冲进来砍人或者在外面砍门,于是我想从金宝手中接过那把被砍断一节的扫帚杆子,没想到一抓没抓住,只见金宝紧紧地抓着那根杆子,一双小眼睛直直盯着外面,整个身子犹如一张拉满弦的弓。
 
至于“双刀火鸡”,她在外面不停地叫骂,倒也没有冲过来的意思。
 
援兵终于来了,打头的是社区民警刘户籍,他见“双刀火鸡”就是一顿吼:“又不听话,还闹事咯,明年的低保我不给你申请了,今年过年我也不来看你了!”
 
真是“一物降一物”,“双刀火鸡”见到刘户籍,立马乖得像个小毛孩,不仅放下了刀,还连连说:“我再也不打人了,我再也不打人了。”
 
此刻我才终于松懈下来,警服的后背已经汗得透湿,分不清是热汗还是冷汗。
 
当晚,我拉上金宝去吃宵夜,为了感谢他,我还专门买了两瓶邵阳老酒,他喝高后,连拍我的肩膀,撸着那杯酒精泡大的舌头说:“小庞,你见过那死人进焚尸炉吗?一具那么大的尸体,出来后只有一层灰壳。还有,你见过有些死人一进焚尸炉,被那铁板烤得突然就坐了起来……”我听得毛骨悚人。
 
夜宵结束后,金宝喝得有些醉了。

我要送他回家,他坚持不让,说他家就在附近,闭着眼睛都能回去。我看着金宝那稍显肥胖的身子,摇摇晃晃的消失在巷子里,心里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从那次以后,金宝每天还是笑呵呵地往派出所跑,他每次见到我就找我要烟和槟榔,我专门找了个小铁盒,把群众的散烟收集起来,每次他一来,总能给他个三五根的。
 
他一见到我就说:“小庞,有没有腐败烟咯。”我就说:“滚,有烟抽还瞎咧咧。
 
9月的下午,天气也变得凉爽了一些,我在值班室研究法律文书的写作,突然一声酒瓶的破碎声响起,我顿时有一丝不祥预感。

紧接着值班的电话就响起了:“云杰台球室外有人打架,你们赶快出警。
 
台球室距离派出所不到十米,这些年轻人太无法无天了。我头一热就往外冲,既没喊人也没带装备,只想赶快把事儿压下来。
 
到现场后,一群年轻人正在吵架,看他们穿着,应该是周边某饭店的员工,年龄大概十七八岁,估计是因为打台球输钱吵了起来,现场全是碎玻璃。
 
我上前劝道:“都别吵了,我是警察,有什么事情可以现场说,或者去派出所说。”

话刚说完,一个犟头小子就跳了出来,一副要打架的样子盯着我。
 
我继续好言相劝:“你有什么问题吗?”
 
哪知这小子抽出一把水果刀,指着我,语气很横地说道:“你警察算什么,信不信我捅你几刀。”我紧张之余,瞥见桌上有根台球棍,马上抄起来指着对方。
 
就这样,我们双方就这么尴尬地对峙着。
 
不知为什么,每次到这种时刻,金宝总能准时出现:“小庞,怎么回事咯?”我往后看了一眼,喊道:“赶快去所里叫人来。”
 
那群小孩头皮也硬,听说我让金宝去喊人,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全神贯注地盯着对方,只听见金宝在后面喊了一句:“小庞,快拿着这个,人也马上来了。”我以为金宝递给我的会是塑胶警棍,看都没看,右手顺势一伸,握住了金宝递来的东西,刚一入手就感觉不对。
 
等我看清楚了,大骂了一声:“啥玩意,金宝,你他妈……”他递给我的居然是一把砍刀,而且这把刀是前两天一个警组办案收缴的。
 
一时间,我拿着刀,丢也不是,用也不是。

左手操根台球棍,右手拎着把砍刀,这样子要多怪就有多怪,本来紧张的对峙,突然显得极度滑稽。最要命的是,金宝还在旁边一个劲叫:“看,警官拿的刀比你的大很多,你还不怕吗?赶快把你的小刀子丢了。
 
我一急,爆出一句:“你给老子闭嘴,还嫌丢脸不够吗?”话一落地,围观的人爆出一阵哄笑。还好这时其他兄弟赶来了,那个犟头小子马上束手就擒。
 
那小子以妨碍公务进行行政拘留,只是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后来去投诉了我,说警察拿着砍刀指着他们。督察队进行调查,发现那天存放收缴物品的铁皮柜坏了,办案警组将刀放在里面没有锁上,天知道金宝是如何想到的,最后跑到那个柜子里拿刀。
 
因为物品保管不善,那个办案警组被通报批评,所领导跟上面周旋了好久才没被记过。我也因此被连带,当月考核降等,一个月的加班全打了水漂。事后,金宝说,当时他看到对方拿着小刀,他就去给我找把大刀来。
 
 
我又有些分不清,金宝是真宝还是假宝。直到2009年,金宝整个人都变了样。
 
当时市局进行机关民警下基层的工作,女子特警队的一些队员也被分流下来。分到我们所的女警,叫陈玲玲,高个子,很漂亮。
 
自从陈玲玲来所里后,金宝往所里跑的次数就更加勤快了,老民警还开他玩笑:“金宝,火葬场最近没有生意吗?老往我们这里跑?”
 
他只会咧开嘴巴笑道:“我晚上加了夜班,把事情做完了咧。”
 
我那时也对此纳闷,直到有一次,金宝在民警公示栏前面独自欣赏着,最后来了一句:“整个所里还是陈玲玲最漂亮!”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陈玲玲当时被分配在户政窗口,金宝来所里,有事没事都要去窗口凑一凑,搭上两句话。陈玲玲开始还回两句话,次数多了,也有点厌烦了。特别是听说他是个背尸工以后。
 
有一次,金宝真把陈玲玲惹怒了。
 
当时陈玲玲正在窗口整理资料,派出所户政窗口就一个大理石台面,全开放的,没有栏杆。金宝来所里后,径直奔到台面前,一边与陈玲玲搭话,一边把身子往台面上凑。陈玲玲正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脑,没有搭理他。
 
金宝的右手慢慢向前伸去,突然快速摸了一下陈玲玲握鼠标的手背。这一下可捅了大篓子,台面上正好放着一根塑胶警棍,估计是出警民警上厕所,顺手放在台面上的。陈玲玲抄起警棍,冲出窗口,追着金宝就要抽他。
 
金宝杀猪般地叫着:“救命。”听到声音,我们都跑了出来,但一看到这个场景,大家都笑哈哈的,就差没搬个凳子坐在一边看热闹。金宝身上自然挨了两下,不过看着没什么力度,毕竟陈玲玲也不敢真打。

一时间,派出所大厅比唱戏还热闹。
 
这时教导员出来,大声制止:“陈玲玲,把棍子放下,这像什么样子,这个大厅有监控,与分局监察室连接,局领导看了会怎样?外面的群众看了会怎样?”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陈玲玲把警棍往地上一丢,“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头也不回往楼上跑。
 
事后,金宝也被教导员狠狠骂了一顿,说如果他再这么搞事,以后就别在派出所出现。训完话,金宝的脑袋焉得像霜打的茄子。

后来有些老民警老是开他玩笑:“金宝啊,你可以向所长提出申请,你就当警长,你这个警组就有陈玲玲、XX,XX。”
 
结果金宝想都没想,“真的?那我去找所长说去,以后出警,我肯定走在最前面。”
 
我这时就在他们旁边,说完金宝还看了我一眼:“那次出警,要不是我拿扫把替小庞挡了一阵,说不定小庞就被那个女的砍了。”
 
我猜,这件事情估计够金宝吹一辈子了。
 
2009年10月底,我被正式调到分局刑侦大队,走的时候,遇到金宝,我对他说:“哥调走了,以后中心所靠你啦!”
 
结果这家伙说:“我和陈玲玲就要结婚啦,你记得来喝我们的喜酒。”
 
我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户政窗口,还好陈玲玲不在,我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人家已经结婚了,醒醒吧,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实话,我倒是挺佩服他的,这小子还真敢想。
 
算一算,如今我从警也到了第十三个年头,当初那个懵懵懂懂的愣头青也成为了一个老警,称谓也从“小庞”变成了“麒哥”。
 
工作久了,我发现几乎每个派出所都有这类人,他们都特别喜欢警察这个职业。

而金宝,是我进派出所认识的第一个有意思的人,到现在,还是那副乐呵呵的样子。


作者咸鱼,刑警

编辑 | 蒲末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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