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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开拓新的词意

 虹72 2020-05-29

转自:吴广川的博客

不断开拓新的词意

                                       ——严惠萍歌词印象

吴广川

    在江苏的歌词作家中,作为女性词家,射阳县的严惠萍是令人注目的一个。词界之所以关注她,是因为这位才气飞扬的女词家,为我们奉献出众多的歌词佳作,让我们品味不尽。

    和惠萍认识已久。这种认识最早是来自在一些词刊、词报上读到她的一些词作。因为同在一个省,她又是为数不多的女词家,她的作品便引起了我的关注,而且又总能被她歌词中的意境和美词丽句所吸引。及至2007年5月,我们一同去参加在湖北荆州召开的中国音乐文学学会年会,才得以相见,但因会务很忙,却没有来得及深谈。2009年的7月,江苏省音乐文学学会在苏州举办了一个词曲研讨会,我和惠萍再次相逢,这一次便聊得多了,惠萍让我看了不少她的新作,引发了我想为她写一点赏析文字的欲望。

    我想说,惠萍是一个比较成熟的歌词作家。她的歌词,从选择题材,到营造语境,到扑捉表现角度,到选取富有表现力的语言,从而把歌词的文学性和音乐性结合的如此之好,都已不是一些初学者所能达到的。我这儿可以随便从她的词中挑出一首,大家自会明白。如《幸福跟我来》:

海浪花捧出了红日,太阳花温暖着心怀,

幸运花推开了大门,幸福跟我来!

月亮花洒满了窗台,爱情花心中盛开,

吉祥花在前面引路,幸福跟我来!

幸福跟我来,好日子听我安排,

苦也不怕,累也开怀,

一百倍努力,一百倍付出,勇气永不败!

幸福之花用汗水灌溉,梦想之门用智慧打开,

幸福跟我来!

一百次挫折,一百次微笑,情怀永不改!

幸福之花用汗水灌溉,梦想之门用智慧打开,

幸福跟我来!

    应当说这是一首不错的歌词,虽然觉得还有一点点概念化,但读了叫人感到非常舒服,它给作曲家提供了准确的音乐节奏和旋律感。我不知这首词被谱曲演唱了没有,我想它被唱出来的效果一定是非常美好的,因为它是我们广大人民群众所需要的那种表现幸福、美好、和谐、吉祥生活的一类歌曲。一如宋祖英唱的《好日子》等。

    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是新旧交替的变革时代,从音乐创作的角度观察,已形成一个多元化的格局,一些传统写法的歌曲已受到挑战,受到年轻人的冷淡,他们喜欢刀郎、庞龙,喜欢方文山、周杰伦。对一些年轻人的爱好,我们没有理由排斥,存在的就是合理的。但我们却要引起思考,即我们的歌词创作也不要固步自封,也要与时俱进,也要从一些新潮的时尚的真正被受众喜爱的歌曲中去借鉴吸取美好的元素。

    也许是受新潮歌曲的冲击,严惠萍一度感到困惑,她正在努力改变自己,以跟上这个瞬息万变的时代。她最近创作的一批歌词,便有了新的跳跃。比如《轻轻地一句话》:

轻轻地一句话,

你就掳走了我的心,

悄悄地一个回眸,

你就牵走了我的情,

你巨大的磁场覆盖着我,

我无法逃出你的手心。

轻轻地一挥手,

我就变成你的身影,

淡淡地一个微笑,

我就找不到回家的路径,

你的欢乐和泪水淹没了我,

我愿意为你上天摘星星。

轻轻地一挥手,

我就变成你的身影,

淡淡地一个微笑,

我就找不到回家的,回家的路径。

    这首爱情歌曲使人想起眼下流行的一些新潮歌曲,它的意境和遣词造句很合乎年轻人的审美口味。有些意象也很新颖,充满了诗意,如“轻轻地一挥手/我就变成你的身影/淡淡地一个微笑/我就找不到回家的路径。”从文学审美的角度品味,它比当今那些在媒体上狂轰乱炸俗不可耐的爱情歌曲要高多了。

    惠萍的有些词,写的颇富古典情韵,很雅。如《水仙花》:“水仙花静静地开放/静静地吐露芬芳/仿佛微风徐来/仿佛月光流淌/她像不像我对你的爱/总是浅吟低唱/也许波澜不惊/也许太过平常/可那亲情中的爱/是不是历久弥香?”借水仙花来抒写亲情,抒写心中的爱恋,雅而不俗,美而不艳。

    在惠萍的歌词中,我比较喜欢《草莓红》一首:

草莓红,草莓红,

甜甜的草莓红,

酸酸的草莓红,

红得叫人心动。

春风问田野,

是谁为你点起一盏盏红灯笼?

好像阿妹羞红的脸,

带着甜蜜的笑容,带着甜蜜的笑容。

阿哥问阿妹,

是谁送你酸酸甜甜的心事,

看一眼就叫人心动。

是那醉人的春风,是那醉人的春风。

草莓红,草莓红,

甜甜的草莓红,

酸酸的草莓红,

甜甜酸酸的草莓红。

    这种带有民歌风情的歌词,如今已很少看到了,所以看了倍感亲切舒畅。有些词句看似一般,却很美,如“红得叫人心动”、如“是谁为你点起一盏盏红灯笼?好像阿妹羞红的脸,带着甜蜜的笑容”。民歌,是中国诗歌最早的母体,好的民歌是经得起历史的考验千古流传的。不管当今歌词再五彩缤纷,耀人眼目,但中国歌词的走向最终还是要以民歌、古典诗词和五四以来的新诗为基础向前发展的,离开传统,盲目的照搬西方的东西,是没有出路的。乔羽老师写的《人说山西好风光》,那歌词就是从民歌中吸取了营养,一唱就是几十年,现在还在唱,我们还想听。像《草莓红》这种民歌风情的歌词,在我的对歌词的审美中,我觉得要比那些朦胧的晦涩的看似新潮却远离中国老百姓欣赏口味的现代歌词品位要高的多。

    作为词友,我想对惠萍说,面对新时代的音乐变革大潮,不要惊慌,不要迷茫,要守住自己的阵地,站稳自己的脚跟。好歌词的标准是什么?我觉得不是你写的多么新潮、时尚,而是由歌词的思想内涵和文学品位决定的。传统也好,新潮时尚也好,古典情韵也好,民歌风情也好,词意朦胧也好,只要写得精彩,都是好词,没有必要分个谁高谁低。但有一点,我想还是要和惠萍商议的,对于我们词作者,歌词创作不要一个笔法,不要固守传统,要多几种风格,多几种笔法,要跟上时代,要研究当代人对音乐的审美情趣,来充实和发展自己。在歌词创作中,我觉得永远都是内容决定形式。当然,在处理题材时,不同的作者常有不同的选择形式和表现角度,但音乐情绪大致还是贴近的。这个题材内容,可以写成古典情韵的词,如《水仙花》;这个题材内容,可以写成新潮时尚的词,如《轻轻地一句话》;这个题材的内容,适合用民歌体来表现,如《草莓红》……你尽可按照你的审美意趣而写,不必考虑过多。

    我和惠萍有着同样的苦恼,即有些我们创作的歌词,我们自己感觉、甚至包括很多词友感觉写的不错,有流行的因素,但却推不出来,而媒体上的有些歌曲,我们看那词写得也一般,却能到处飞翔。我想,这是我们这个音乐生产的体制造成的。歌曲是综合艺术,光有好词是不行的,还要有好曲,好歌手唱,还要有好的音乐制作,还要有媒体传播,少一个环节都是不可。生活在基层的我们,很难有机会步入上层那个音乐圈子,作品也就很难推出来。即便发表,也还是停留在纸面上。但我们没有必要气馁,还是要好好地写我们的词,词写的真正好,叫人看了眼睛发亮,心头震撼,引起编辑、作曲家、歌唱家注目的概率就要大的多,成活率就要高的多。问题是写一首好词真的很难呀,要有新意,有文学品位,有音乐形象,有流行的因素,这是很不容易的。让我们一同努力吧,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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