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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湛江有一种赌博骗局,令无数人倾家荡产,现在仍有余毒在民间

 wenxuefeng360 2020-05-30

自1898年起,今湛江市区范围为法国租借,时名'广州湾',具体范围为遂溪、吴川两县属部分陆地、岛屿以及两县间的麻斜海湾(今湛江港湾)。广州湾时期的湛江在法国殖民者的统治下,为了牟取暴利发横财,统治者对老百姓的死活置之不理,任由黄赌毒盛行,烟馆、赌馆、妓院在广州湾到外都是,害得民众苦不堪言。尤其是赌馆,一旦陷入,结局必然很惨,穷人往往因此而卖儿卖女,家破人亡。

旧中国害人的赌馆

赌馆的出现,是与法殖民者“以华制华”侵略政策联系在一起的。法殖民者为巩固稳定他们的统治,豢养了一批爪牙走狗,在政治上镇压人民,在经济上施行各种苛捐杂税刮取民脂民膏,税收的重点便是在烟馆和赌馆上。只要有钱,哪还管你老百姓死活!广州湾最大的赌馆“吊花会”就在这种情况下越办越大,它是与烟馆一起孪生的害人虫。

“吊花会”这个名字很雅,“花”字就是广东的一种赌博游戏“买字花”的意思,“吊”是指开奖的一种形式,后面会讲到。比较特别的是,广州湾的“吊花会”带有强烈的封建迷信色彩。湛江人大多源自中原,后又成为福建移民,多地迁徙带来了多神信仰。加上自然灾害多,瘟疫多,老百姓对一些神秘的事物比较相信。

在这样的背景和氛围下,“吊花会馆”象一口无形的陷井,使众多农民在苦水中挣扎。他们因参赌,将用汗水换来的微薄收入全部投入赌场,最终全被赌馆吞掉,导致负债累累,倾家荡产。而赌馆老板却成了暴发户,任意花天酒地。特别是法国殖民统治者,更不费吹灰之力就垂手捞取了大批赌税巨款。所以,“吊花会”实际成了赌头和法殖民者的摇钱树。

十赌九输的旧社会赌馆

“吊花会馆”具体是怎么操作的呢?今天就给大家介绍一下。

“吊花会”是由广州湾几个地主恶霸合资,于1936年向法政府投标取中而开设的,馆址在西营贝丁街(现霞山红旗路)。老板名叫陈其椿,还有几个不出面的地主为当事人,管理职员有十几人。

赌馆设有赌具和赌摊。赌博方法是在一张印有三十六个赌博“名目”的纸上投注。这些“名目”的称谓大多与富贵有关,叫什么“三槐”、“三进士”、“占魁”等等,听上去十分吉利。“三槐”是指周代宫廷外种有三棵槐树,三公朝天子时,面向三槐而立,后因以三槐喻三公,是人臣的最高等级。“三进士”是指一门出了三个进士,是书香门第的梦想。“占魁”就是高中状元的意思。

这张印有“名目”的纸又叫做“字盘”,里面印有三十六个“名目”所注解的星宿或神鬼的故事,充满了神秘色彩,令民众觉得高深莫测。赌博者就是从这三十六个“名目”里面碰运气的,从“一本二利”到最多可以“一本三十六利”。

“吊花会”的赌博对象主要是农村中一些封建思想和虚无思想严重的村民,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他们参赌的过程是——

首先由年长者在夜晚到庙堂求签、祈祷,把“字盘”摆在神盒、香炉前,有的摆在认为古老成神成妖的多年的大树下。然后边烧香边求拜,祈望神灵点字(点中字盘中的三十六个“名目”)。或是在万籁无声的午夜,走到偏僻的林中听“兆头”(如鸟兽叫声)。到天亮时,这些夜间求神点字者将字盘收回,精细检验有否神妖点字的痕迹,发现偶有一些似是而非的痕迹(实际上是雨露、鸟虫粪、兽足印什么的)就欢喜若狂,没有的则大失所望。

此外,还有一些人全家老少早晨集中一起讲梦呓,讲“兆头”,特别受重视的是八、九岁小孩所说的梦中之事,年长者将其“兆头”梦呓分析猜测属于字盘中那个“名目”,确认后,全家老少及上邻下舍都按着所猜的“名目”合钱投注。

投注者有公公、婆婆,有娘媳、姑嫂,有大人有小孩。他们有的或拿微薄的家资,或棺材本,或老婆本,或典当旧衣服首饰,或拿小孩的压岁钱来赌注。年长者将赌款收集起来连同字盘上的“名目”派人带到“吊花会馆”,交给老板指定的开赌专业人员收下,并发给收据等待“开字”日期。“吊花会馆”根据各地送来的赌注及字目进行开赌,三、四天为一字(即一期)。

旧时广州湾街景

开赌时,先将今天所要开的字目写好封在一个盒子里,并将它挂在“吊花会馆”前引人注目的地方,同时燃放炮竹以示隆重严肃,观看者不计其数。主管开字的店员将盒子拆开,把字目公布于众,这时谁输谁赢一目了然。实际上这是“吊花会馆”实行的愚民策略:虽然规定若中一字,最少一本二利,最多一本三十六利,但他们事前已作弊,令投注者次次上当受骗。

在开字之前的三天内,赌馆将赌注“名目”和钱收齐后,经过细心分析,选定较少投注的字目作为本期赌字,使获得一本三十六利的赌者不多,赌馆付出也就不大。而对获得最高利的赌者,赌馆还是大势宣传的,鼓吹某某人获一本三十六利等等,以此刺激赌者,使下期投注的人更多。可是输者仍然占99%以上,成千上万人因参与这种蛊惑人心的赌博,无心务农,倾家荡产,卖儿卖女,甚至家破人亡。

虽然“吊花会”赌馆离现在已经有80多年的历史,解放后,国家也对赌博行业进行严打,但这种“买码押注”的流毒却似乎深入了某些雷州半岛人民的血脉里,民间的“打私彩”便是类似的一种。

直到现在,有些村民还将封建迷信融入到私彩上,求神灵给个码,或是让小孩选码,或是在大自然中找什么“神迹”,甚至还有人在评论区让我给几个数字。

据飞鸟哥说,十多年前,私彩最疯狂的时候,湛江所谓的“神迹”更厉害。除了小孩大人做梦,甚至连摔一跤也能中奖,最神奇的莫过于麻章镇,有一段时间,三四十个打私彩的人,整天跟着一个神经佬(精神病患者),问他打什么码。个别中大将的还拿钱给他修了房子,将他的”神迹“吹得神乎其神,但事实上始终输的人占绝大多数。

这些人沉迷在私彩中,不务正业,很多背上赌债,一世翻不了身。所以,我经常在想,这是不是法国殖民广州湾时期留下的余毒呢?

海南街头“打私彩”

除了“吊花会”,1940年,由地方一霸戴朝恩开办的“两利”、“万利”赌馆也名噪一时,有机会再给大家讲讲。关于广州湾时期迷信色彩浓厚的“吊花会”赌场,你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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