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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产铸刑于鼎,直面孔子与世俗质疑,力排众议公布成文法

 明新老李 2020-06-03

三千七百年前,汉谟拉比法典的诞生,长远影响着中东地区的发展。二千七百年前,罗马法点燃了这罗马王国的熊熊火焰,对世界成文法的贡献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而在中国的春秋时期,成文法律一直被世俗所不惑,被贵族阶级质疑,春秋战国时期以前,成文法律一直是空缺,直到郑国子产的出现。可是子产公布成文法的道路也并非一帆风顺,其动机、原因甚至连孔子都曾质疑。

子产铸刑于鼎,直面孔子与世俗质疑,力排众议公布成文法

春秋初期的各国分布图

成文法能够有效制约贵族习惯法

古罗马时期,成文法律的诞生就是源于习惯法盛行,贵族阶级可以随意解释事件对错,对底层百姓极其不公平,出于稳定民心,规范贵族行径,于是就诞生了条例明确、领域细分的罗马法。

而在中国,春秋战国时期,各国目标很明确,就是以统一为目的,想称王称霸,于是才诞生了政治上、经济上、思想上那么丰泛。每个君王,都想以变通政策、思想来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从而稳定民心,征服他国领土。春秋战国时期与罗马时期在法律上有共同性,就是上层阶级一直在利用口头解释法律、习惯法,为自己争取利益。

子产铸刑于鼎,直面孔子与世俗质疑,力排众议公布成文法

春秋中期的各国分布图

此时,天下战争连绵不绝,上层贵族阶级掌握着经济、权利,贵族认为法律还是要越私密越好,因为权利在贵族手上,哪怕是他们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也可以通过钻法律空子,解释自己行径的合理性,其实这时候的习惯法就是辅佐贵族阶级纯粹的利己主义。贵族可以随意判决老百姓,把恐怖与神秘贯穿彻底,让老百姓们陷入自我约束之中,贵族就是专制时代里百姓们的不可抗力。

子产所在的郑国年间,郑国大家族为了争权夺利,相互倾轧,发展停滞不前,大贵族操纵国内,百姓疾苦与社会鄙陋尽收子产眼底。当时,天下还未有标准法律,来去规定事务对错,因为顾全贵族利益,才能保证国家安定,在贵族眼中,神秘的习惯法,能够有效抑制民众犯罪,还能保全自己利益,是一举多得之事。

子产铸刑于鼎,直面孔子与世俗质疑,力排众议公布成文法

郑国执政大夫子产画像

可是,泛滥的犯罪事件、贵族的强拗道理、百姓们被随意处置,让郑国执政子产决定面对贵族压力、世俗压力、他国人看法,把郑国的法律条规一条条的铸在鼎上面。

“昔先王议事以制,不为刑辟,惧民之有争心也......民知有辟,则不忌上。并有争心,以徽于书,而徼幸以成之,弗可为矣!......‘国将亡,必多制’,其此之谓乎?” ——《左传·昭公六年》

晋国的叔向,看到子产把刑法公布于众,还铸在鼎上,作为晋国的执政大夫,他觉得子产是想把郑国推向深渊,并且写了一封信给子产,痛斥他的做法,大概意思就是本来民众们不敢随意妄为,每个人都有恐惧之心,这回把法律公布于众,所有人都想着如何钻法律空子不怕被制裁,以后犯法的事情会越来越多,贿赂腐败连绵不绝,郑国离灭亡不久了。

后来晋国执政人员变成赵鞅,铸刑鼎的做法沿用到晋国,晋国公布法律于众,孔子认为晋国离灭亡不远了。可想而知,在当时的社会思想的几位奠基人眼中,子产的做法违背公序良俗,也侵害贵族权利,不仅面对的是当时主流思想,还要面对贵族们的威胁,能够推出成文法,子产承受的是多方压力,足以用伟大来形容。

成文法公布促进社会安定与发展

当然面对着质疑与议论的压力,子产还是力排众议,坚持铸刑于鼎,把自己的想法、惩罚标准、事宜判断都放在了鼎上,并公之于众。

“我有子弟,子产诲之;我有田畴,子产殖之。子产而死,谁其嗣之!”——《左传襄公三十年》

能够证明子产做法成功地就只是时间。成文法律公布的第一年,肯定对贵族阶级权益有所伤害,群起而攻之,对于子产的做法,贵族的人当然恨不得把他杀了。郑国在子产的带领下,仅仅过了三年,法律的公布给社会带来了巨大的动力,百姓们安居乐业,肆意挑战法律底线的贵族也会被惩处,犯罪事件减少了许多,子产更是当时被郑国百姓歌颂。

子产铸刑于鼎,直面孔子与世俗质疑,力排众议公布成文法

郑国时期重要水渠

叔向、孔子、蔡史墨等,都认为贵族掌握法律,解释法律,天下就能够安居乐业,百姓们不敢肆意妄为,强调身份,而忽略百姓才是立国之根。春秋战国时代,对于社会阶级的观念,如此通透的孔子都觉得贵族就是贵族、平民就是平民,阶级之分,才能有尊崇与听服,才会有“礼”。事实证明,子产目光长远,对后世中国法律的变革具有深远影响。

郑国之外,晋国也在三十多年后,由士鞅提起,赵鞅亲自执行,把范宣子时期制定的法律铸刑于鼎,这可引起了儒家的众多思想大户们的强力抵触,甚至不惜把后果放到灭国上,明显就是抵触子产、赵鞅,本来是士鞅设计的一场思想风暴,让赵鞅成为背锅侠,当时的文人恨不得把赵鞅拉过去辩论一番,可好在后世为其洗净清白,把功劳归到赵鞅身上。

子产铸刑于鼎,直面孔子与世俗质疑,力排众议公布成文法

成文法律鼻祖铸刑鼎

可见,成文法律对于社会发展有着重要作用,能够有效地约束当时贵族嚣张气焰,并且让百姓们对于国家更加信任,减少犯罪事件发生的同时,还帮助郑国与晋国后续发展起到重要作用。

总结

在阶级之分严重的春秋战国,贵族权益对于统治阶级稳固性至关重要,讨好贵族,才能稳定统治。而面对如此社会风气,子产能想到重视成文法律,保全百姓利益,削弱贵族特权,体现其前瞻性与格局,更是被后人推崇为春秋第一人。面对公序良俗的挑战、当时思想大家们的质疑、贵族们的威胁,子产还依然坚持己见,把刑法公之于众,可见其开创性思维与忠于自我的成功,称得上郑国伟大的政治家。

参考文献:《左传》、《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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