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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西岳者，华山也。斯山险峭光滑，壁凌万丈。为仙家之都，老君居焉。登峰之艰，修道之径也！一径通巅，阴阳界线。予夙闻而慕往，以谒仙尊之前，心愿煎烈，形神俱张，梦寐以求，今生何缘？形无羽翅，空思忧伤。神发驰飞，喜游仙方，以此铭赋。 形前随神畅游岱，兴壮未歇，谓曰:“五岳者，今逸兴东岳，华峰处西，挺拔光峭，仙境奇景，岂能不临？”遂邀神曰:“子前日携予周游岱岳，今归闲室，何不再相从西岳，若何？”神闻之，欣然应曰:“子有兴致，有何懈怠？今朝随余，参仙拜宫去也！” 神前形后，翥于空茫，隐于无形，只于穹茫之间，飘飞于云雾上下，逍遥于穹旷，目于八垓，放情于泱漭，纵嬉于坱轧。 自古仙宫缥缈，只在天外，人闻其名，未睹真貌。仙迹遥远，只存梦幻，仰慕渴盼，何睹真全。 形心花绚艳曰：“子健曰；'郁郁西岳巅，石室青青与天连。中有耆老一隐士，须发皆皓然，策杖从我游，教我要忘言。’去参谒老君，向仙官讨仙方，支丹炉，脱去凡尘，与日月同老也。” 神大笑曰：“能得真成仙，世人皆愿！仙家本乃凡人转，只怕凡人志不坚。若有仙缘，岂可错过？今游仙宫，若遇老君，缠着他，定要随其炼丹！” 形神御风飞驰，须臾已达西岳。但见：壁立万仞，一斧斫成。通月达星，势入斗柄。光壁云绕，峭嶂霄垂。附形寸径，荡魂散魄，霭腾足底，裂胆目瞑。孤影垂天，悬若坠空。鹰旋踵下，雯萦覆肩。 形睹华山欢呼曰:“嗟呼！天子八月西寻狩，登此峰而柴，今小子，亦来矣！” 神对形曰:“登此峰当尊拜少皞，其主西方，号白帝。其生于西海之滨，居于穷桑，乃鲁人，后无知者，指为西陲人！可笑！” 刑异颜曰:“兹事曷论？白帝鸟族，春秋郯国其裔也！乃东方人，何谓西方人也？谨聆教诲。” 神叹息曰:“古之帝王，以五行次序，太皞木德，木生火，继太皞者炎帝，乃火德；火生土，继炎帝者乃黄帝，乃土德；土生金，继黄帝者少皞，乃金德；金生水，继少皞者乃颛顼，乃水德。五行主五方位，木主东方，火主南方，土主中央，金主西方，水主北方。由此，以五行主方位，少皞乃金，主西方，乃五行次序为西方，非是他为西方之帝，或生居西方。” 形疑惑曰:“生于西海之滨，如何释之？” 神哂然曰:“鲁之穷桑，今之曲阜，于荷泽近矣，在远古泗水、荷泽一带为泽薮，广袤一片，泗水之地乃雷泽，地穴深邃，水漏内泄，其鸣若雷滚鸣，因称雷泽。此地水波漂渺，注洋一片，遂称为海。与之东方溟洋，相对而谓，称之西海也！” 形呵呵曰:“聆君一席语，胜阅十载书！古之空桑，穷桑皆地名，不知两者是否一地？请君释之。” 神振眉挥臂曰:“空桑，穷桑，其为一也！空义指天，义无；穷本与穹字通，穹义指天，穷义为尽，其穷、空本是一理也！” 形挠首曰:“人皆定论此乃两地，空桑乃指，今河南开封；穷桑乃山东曲阜。《列子·天瑞》载:'伊尹生于空桑’。《春秋孔演图》载:'孔子母征在游大冢之坡，睡，梦黑帝使清与己交。语曰:女乳必于空桑之中，觉则若感，生丘于空桑之中’。” 神畅言曰:“伊尹、孔子皆高禖桑林野合而生，后寄以神话，乃尊敬之。孔子曲阜之人，生空桑；少皞生穷桑，居曲阜，空桑、穷桑实则一地也！” 形点首曰:“如此言，白帝实则未至西方，皆无知者眇妄也！” 形引经典曰:“上应白虎，少皞主辖。首阳太华，孪生并蒂，巨灵神力，擘放河行。山巅池内，千叶莲生。高岩四合，二岑挺秀。玉版金液，羽化飞升，骑龙驾鹿，弃俗隐归。石鼓玉浆，相闻仰慕。天井石榻，诱心弗返。施五里雾，眺望仙门。” 神顺口唱曰:“天地生兮芙蕖，菡萏出兮云表。不随风兮颤摇，唯向天兮绚姣。来者首兮仰瞻，只望岚兮下蒂，曷见莲兮花瓣！攀客履兮虎尾，攀至脊兮登巅。白虎头兮昴啸，惊魂立兮额前！” 形亦歌曰：“磅礴兮镇洪流，嵬峨兮触清霄。惹引兮帝王至，诚祭兮敬柴烧。诱来兮求攀者，天梯兮惊魂飘。忘生兮登峭径，寸隙兮去仙道。罡风兮拂衣展，云底兮眺物渺。凌然兮崖头立，茕形兮红尘遥。” 形、神周游华峰一匝，尽饱目而欣，但见：山巅寂旷，疏林清幽。祠观散落，玲珑优雅，楼阁森立，神姿威仪。岫室氤氲，霄外清丽。岚风荡漾，钟磬清悠。仙气盈溢，肃穆冷厉。 神兴致奋然曰：“且随吾去参谒老君，询请长生之道矣！” 形紧从其影曰：“老君何在？可否赐予丹药，以脱俗索！” 神前形后，须臾飞入楼观，大殿当堂，仙翁肃严，须发皤然。 神稽首曰：“凡俗愚莽，参谒老君。” 形睹雕像曰：“对像而敬，弗失礼也。”俯拜致礼。 神致礼再三曰：“仙长，愚俗仰慕已久，今朝幸会，亦乃天缘。” 神像欢颜，金声入耳：“俗世凡夫，懂礼慕道，可教也！” 神曰：“仙官请指点迷性，启开灵慧，追求长生，永弃俗尘。” 老君曰：“长生之道，于己心内，无贪无嗔，貌若婴，性若石。” 形曰：“凡俗谨记，但，何以恒持？” 老君曰：“目无色相，心无欲念，空神绝思，忘却日月。” 形曰：“仙道言易，行难矣！” 老君曰：“历代苍生亿兆，成仙者鲜矣！凡夫，利欲熏心，牵魂萦魄，永难至道！” 神曰：“凡愚有几事不明，请教仙官，还求不吝赐教。” 老君曰：“汝询，知而告。” 神曰：“世传老子者，道也。乃生于无形之先，起于太清之前，行于太素之源；浮游六虚，出入幽冥，观混合之未别，窥清浊之未分。散形为气，聚形为老君。弗知真否？” 老君曰：“真矣！” 神曰：“世传老君，于商十八世王阳甲践祚之十七年，老君自太清境分神化，托孕于玄妙玉女，经八十一年，于武丁九年二月十五日降生。真否？” 老君曰：“此乃妄言。” 神曰：“世传老君乃作《老子》五千言，真否？” 老君曰：“非也，《老子》五千言，乃自太皞、神农、黄帝、三皇五帝，各期诸耄耋者；历传圣贤者，若广成子、赤松子、被衣、王倪、啮缺、许由、巢父、伊尹、傳说、商容、周公旦、姜尚、伯阳父、李聃、老莱子、李儋，皆乃焉，非乃一人也！” 神曰：“世传李聃后世李儋，或老莱子，乃老子也，弗知三者为孰？” 老君曰：“ 李聃、李儋乃二人也，非一人也！二人岁差二百。孔丘所谒者乃聃非儋也！儋西出函谷关，留《黄帝四经》之义五千言，乃周室集历代贤者老人之言，曰《老子》，非李儋所著。儋入秦，见秦献公，未用而没于世。老莱子亦圣贤者，有著述，义从《黄帝四经》、《周易》、《金人铭》、脉义而宣述也，非老子也！ 三人皆不是也。” 神曰：“如此，老君何谓也？” 老君曰：“ 老君者，实乃道也！非人之李聃、儋也！生于圣贤耄耋之阅历也！行经于历代诸老者耳口。老君者，乃道行之气，非人也，穿行历朝，道之理也。其气传之后文子、列子、庄周，实精神之义也。” 形曰：“今释洞明，然也！” 神曰：“道选兹山，何也？” 老君曰：“斯峰险峭，嵬峨壁滑，斧削卓立，攀行艰辛。道德行世，其若登此矣！” 形、神皆明曰：“嗟呼！若此！” 老君即而默言，大殿肃然静寂，唯烟绕风凉。 形、神随即离去，又见一宫，大殿供奉陈希夷。 神指曰：“此仙传世《河图》、《洛书》、《天地太极图》，撰命理奇书《紫微斗数》，乃宋易学大家邵节康师。其深通辟谷蛰伏术，嗜睡数载，弗饮弗食，誉为睡仙。” 形莞尔曰：“若无惊世骇俗艺，孰能列仙班？香堂之上无俗客矣！” 言毕，形、神览足山峰秀丽，依恋而返。 乱曰：“华岳峭云霄，一径通天曹。诫劝凡俗客，乌兔莫荒寥。铁杵磨绣针，滴水石穿窍。修仙履道序，功成乐逍遥。” 公丕刚撰文 2020.6.4.20: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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