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2日的戛纳首映时,剧组主创全员到齐,又有阿莫多瓦站台,现场气氛非常热烈。 《死亡天使》的故事发生于70年代的阿根廷。 年轻男孩 Carlitos 生来一副天使般的脸庞,金色卷发,总穿着牛仔喇叭裤,走路慵懒,任何人都无法拒绝他的魅力。 他在学校认识了气质与之完全相反的男孩 Ramon,高大帅气充满男性的荷尔蒙魅力。机缘巧合的进入 Ramon 的犯罪家庭,并于他的父母一起筹备犯罪计划。 开始时他们只是偷窃珠宝店,抢劫武器店,由于一次开枪误杀了别墅的主人,事情也越发不可控制,最终 Carlitos 在犯罪的道路上越来越远。 故事根据真实事件改编,原型是阿根廷连环杀手 Robledo Puch,他在片中 Carlitos 的角色由阿根廷新人小哥洛伦佐·法罗出演,他标志性厚实又有质感的嘴唇也为这个形象增加了更多的诱惑。 导演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表示自己并没有所谓的什么拍摄方法,也没有准备分镜头脚本,而是站在镜头前抽烟、思考,然后一切就那么成了。 这和年轻时的阿莫多瓦极为相似。 所以片中很多场景都透漏着闲适之感。当被母亲发现床上的枪时,他不在乎的拿枪指着母亲的头,告诉她如果是真枪他不会那么做。 第一次去抢劫的他开枪误伤了别墅的老人时,却面无改色的搬走房间里最喜欢的一幅画,并回家挂在了床头。 看到熟睡的保安便搬板凳坐到对面读报纸,被同伴开门声吓到随手就开枪将保安杀死。 对于死亡的戏谑被安置在了狭小闭塞的空间之中,人物作出的也是本能的反应。 可以说“死亡”这个词的对于 Carlitos 来说是毫无力度的。 这也是为什么此片被一些媒体批评过度美化犯罪。但私以为这才是这部作品出彩的地方。 片中 Carlitos 本身就与以往的杀人犯不同,他的年轻或者说是不成熟是许多同龄人的共性。 他的形象热情而冲动,又对恋爱充满渴望,他去别人家就像躺在自家沙发上,会在开走老爷车还是摩托之间抉择;他送女孩子手链又带她们去兜风,对所有事情充满好奇,这些都是19岁男孩本身该有的样子。 洗劫珠宝店后,他戴上最喜欢的一副耳环,对着镜子问同伴自己像不像玛丽莲梦露。 无处可逃的时候躲进朋友家里,还不忘放一曲 disco 跟着跳舞。 最后呈现给观众的便不再是穷凶极恶的杀手而是一个浪漫的坏男孩。 假设影片一如往常的正经,那失去的不止是影片带了的戏谑与荒诞,也失去了少年自身的真实感。 此外,阿莫多瓦把他过往熟知的色彩无限放大,并在这个少年杀手的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 明亮又强烈对比度的色差将观众与事件隔开了一段距离,增加了故事性,也活泼了这种玩乐人生的态度。 这段坏男孩的恋情打上了 LGBT 的标签,却意外的没有做过多渲染。 Carlitos 也喜欢女生,他送她母亲小时候的手环,却也被同性吸引而接近 Ramon,靠近的方式是用电焊枪烧他的头发。 第一次在地下室见到 Ramon 的父亲,镜头特写了父亲露在内裤一侧的性器官,配以 Carlitos 的心跳声。 拒绝 Ramon 母亲欢愉的邀请时,对她说“我来这儿是因为你丈夫”。 这些就是片中对“恋”这一母题的全部描写,不深刻也不细致,像少年的心思一样,就这么简单带过。 熟悉阿莫多瓦的观众都了解他本人的影像风格。这次由他担任制片,影片最终既没有以往的传记片生硬,也没有犯罪片那样血腥。 导演没有将重点放在犯罪事实本身,也不像今年戛纳另一部影片《此房是我造》那样关注杀手本身思想与内心世界。有的只是以闹剧版的编排呈现一个年轻男孩的“日常”生活。 电影尾声,Carlitos 走回 Ramon 的家,游荡在空荡荡的房间中,这个曾经与他一同犯罪的家庭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 孤独的他给母亲打了个电话,他听出了母亲说话的异样,但他仍然告诉了母亲自己的地址,想有个人来接他。 导演幽默的把下一秒镜头切到了塞满警察的家中。他真的不知道有警察在等他吗? 只是这一刻他什么也不是,这个天使只是孩子,这个孩子只是玩累了。 文 _ 十二辰子 编 _ 阿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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