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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了默多克、克林顿、奥巴马 身家从0到45亿身家再回归到0 从硅谷走出来的不只是乔布斯和扎克伯格 还有世上最大、最年轻的白富美骗子 大多被人津津乐道的创业故事从辍学开始。在中国，清华北大才吸引人眼球。在美国，必须要是常春藤才有话题。 得到的越难，放弃才让人扼腕。 这次的故事从一个斯坦福辍学的19岁女孩开始。 2003年，时年19岁的伊丽莎白·霍尔姆斯创办了一家名为theranos的医疗保健公司。这家公司主要依托于与科学家爱迪生同名的血液检测仪器Edison，这台和打印机大小相似的仪器，号称可以支持200余项检查，而用户仅仅需要提供几滴血。 大部分19岁女孩在做什么呢？学会化妆，开始穿高跟鞋，想交一个帅气的男友，开始为零花钱太少时间又太多而烦恼。 19岁的伊丽莎白·霍尔姆斯开始为美国造梦。她告诉看病贵看病难的全美国人，只要2.99，只要2.99，你就可以用几滴血检测到你身体上下大大小小的疾病甚至预测到你未来可能患上的疾病。 奥巴马和默多克相信了。 没有什么比年轻漂亮又有能力的女人更受媒体喜爱。伊丽莎白·霍尔姆斯的风头一时无两。 福布斯和财富杂志对她争相报导，政商两界都视她为座上宾，她一度拥有超过45亿美元的净资产。 她自信又诚恳的发言让美国人真的以为，以为她会是下一个改变世界的天才。 而在这背后的事实是草菅人命。 当患者来到与theranos合作的Walgreens药房，指出要用Edison进行血检时，许多项目都需要进行静脉抽血，而不是伊丽莎白在广告中声称的“仅需手指穿刺”。 血液被送到检测中心，进行操作的也不是Edison，而是西门子等品牌的传统医疗器械。 在此过程中，血液因为量的缺少会被稀释多次，当机器无法得出符合正常人体标准的数值时，又会反复检测以做出一份“合理”的报告。 在2015年10月，距离theranos成立过去12年，华尔街日报记者约翰·卡雷鲁（John Carreyrou）力排万难揭露了这一价值亿万的骗局，而为伊丽莎白投资了1.25亿美元的默多克，正坐在他楼上。 今年三月，HBO公开了名为《滴血成金：硅谷血检大骗局（The Inventor：out for Blood in Silicon Valley）》的纪录片。 纪录片里没有赘叙伊丽莎白长达12年的创业或者说是诈骗经历，而是通过不同的角度，通过不同的人和事，像是棱光镜一样，最终汇聚成一束光线，投射到这个极具领袖气质的欺诈师身上，形成一个新的角度，去凝视这个骗子清澈又狂热的眼睛。 伊丽莎白·霍尔姆斯是个怎样的人？ 伊丽莎白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她是真的为了改变公共医疗的现状，给大众提供一个专业廉价便捷的诊断渠道，而基于可实现的愿景绘出了一个夸大理想化的成果的“理想主义者”，还是一个设计金钱陷阱的欺诈师？ 是否曾在一个转折点，她意识到Edison无法满足她的设想，继而从前者进化为后者？ 在伊丽莎白成为大众偶像之前，她的偶像是乔布斯。 伊丽莎白拥有一个纯黑色的衣橱，她认为黑衣符合她的人生设计，让她可以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theranos的工作之中。和乔布斯一样，她热爱高领衫，并强调这是她从七岁养成的习惯。 也许她介意有人评论此举是一种“借鉴”，而非原创。 伊丽莎白以创立theranos为豪。和其他的女CEO不一样，她认为自己是从无到有创建了一家科技公司，不是承袭前人的工作，而是开拓性的伟业。 她也形成了自己的个人崇拜。 比起theranos，她本人是一个更大的品牌。罗杰·帕洛夫（Roger Parloff） 提到在巅峰时期，公司内部把伊丽莎白视作贝多芬一样的世纪天才。 罗杰·帕洛夫曾在2014年为伊丽莎白撰写《财富》杂志封面文章 斯坦福大学科学系主任钱宁·罗伯特（Robert Channing）离开了他的终身职位在theranos任职，他认为伊丽莎白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乔布斯、比尔·盖茨，甚至他还提及了阿基米德。 有一点她做的比乔布斯更好，就是她背后强大的政治背景。 这个黄金顾问团包括前国务卿亨利·基辛格（Henry Kissinger）、乔治·舒尔茨（George Shultz），以及前不久辞职的前国防部部长吉姆·马蒂斯（Jim Mattis）。 纪录片中没有直言伊丽莎白对这些权势滔天的老男人的性吸引力，但这些老男人对她极高的评价充斥了整部片子。 他们认为伊丽莎白不会骗人，或者说是不会骗自己。 在theranos滑铁卢中扮演了告密者角色的实习生泰勒·舒尔茨（Tyler Shultz）是乔治·舒尔茨的亲孙子。泰勒在自己的家族聚会上认识了伊丽莎白，并为theranos的光辉事业所吸引，在认识到伊丽莎白说的和事实并不相符后，他告诉了自己的爷爷。
美国前国务卿乔治·舒尔茨 很显然，老乔治更相信伊丽莎白。 比起说他们是被theranos的前景吸引，更多的，他们似乎是为她的个人魅力所折服。他们的信任为她吸引了大量投资者和媒体，吹响了成功的前哨。 theranos崩盘之后，伊丽莎白的魅力仍然没有消散。 我们可以清楚的发现，每一个人，不管是她的前职员，还是过去的采访者，都不认为伊丽莎白从一开始就在制造骗局。 行为经济学家丹·艾瑞里（Dan Ariely）认为她创造theranos的初衷是善意的。 theranos的开始饱含了科学家和研究者的期待，最终，她们也为它的失败感到无比遗憾。 他们对伊丽莎白态度先是失望、痛心，然后才是愤怒。
对伊丽莎白非常失望，最后决定写信举报的研究员埃丽卡·张 丹提出了一个很有趣的理论。 愧疚感、理想主义和利益诱惑，这三者是互相影响的。当人们获得的经济利益和理想主义挂钩，会造成愧疚感的下降。 在伊丽莎白·霍尔姆斯的公开发言里，她创造theranos的初衷是为了人类福祉，是为了保护人权，为了让人能够用最低的成本进行疾病诊断和预防，为了让每个人都不过早和所爱告别。
她是个讲故事的高手。 她说到她的舅舅，她们一起度过的海滩假日，以及他猝不及防的患上皮肤癌，转移到脑部，最后发展为骨癌。她还提到了自己对针管抽血的恐惧，她称其为削弱一个人的酷刑。 爱和责任催生了theranos。 只要这一点成立，伊丽莎白似乎无需为任何错误自责。 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说谎。
约翰·卡雷鲁的报道引起了轩然大波，但伊丽莎白拒绝承认其中披露的事实。 Fake it till you make it 99%的孩子在认识了“科学”二字之后，知道的第一个科学家就是爱迪生。 他拥有2000余项专利发明，发明的台灯、留声机、电影放映技术，从19世纪开始，惠及全人类。 此外他还创造了和台灯一样流传百年的硅谷艺术，“假装直到你成功”（fake it till you make it）。 1878年，爱迪生通过纽约太阳报宣布他解开了白织灯的秘密，期间他通过作假和收买记者掩盖真相，在1880年才真正找到了保持灯开着的秘诀。 他成功了，流芳百世，成了科学家。 伊丽莎白失败了，成了骗子。 她的失败映射了整个硅谷的创业企业乱象。
最初的报导者约翰·卡雷鲁 Fake it till you make it鼓励了新公司欺骗投资者。企业通过宣传开发了开创性的产品，把理想化的成果作为卖点。再用“骗”得的投资反哺不存在的产品，企业在谎言下快速成长，回报巨大。 伊丽莎白在接受采访时说，真正努力工作是没有捷径的。 事实相反，她努力了，但是她也走了捷径，或是说是努力地走着最长的捷径。 这条路走得太顺利太快了，快到她的话没有来得及投射成为现实，而她自己已经深陷其中。 她完成了科学家的第一步，想象。如果没有想象，人类还在山洞里裹着草裙茹毛饮血，而不是翱翔天际。 但她离终点的剩下99步都是谎言铺成的，最终无法带领人类走向未来。 “当我想到theranos， 我真的觉得有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一个是铺着地毯的世界， 一个是没有铺地毯的世界。 在铺着地毯的世界，伊丽莎白是一位女神， 几乎每个人都崇拜她走过的土地。 她不会做错事，他是下一个史蒂夫·乔布斯， theranos正在改变世界。 在没有地毯的世界，什么都不管用。 我们在一艘沉船上，所有都是谎言。” ——泰勒·舒尔茨 我们回到最初的问题上来：伊丽莎白·霍尔姆斯是个怎样的人？ 在法庭上面临九项通信欺诈指控和两项共谋通信欺诈指控并拒绝认罪的伊丽莎白，近日宣布了订婚的消息，对象是比她小八岁的连锁酒店继承人比利·埃文斯（Billy Evans），两人在Facebook高调示爱。 恋爱没有阻断她开拓的步伐。她还在和制片人开会，试图展现她“真实”的创业故事，写书也是计划之一。 她就像是个深陷于魔幻现实主义小说的女主角，她的生活是面向现实的，经由现实提供养分。另一面，她又跳入自己挖好的陷阱，并把它越走越宽广，宽广到足以让她以为，这也是现实。
伊丽莎白是否真的相信自己的谎言？ ——她是在改变世界。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做到了。 文 / siri1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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