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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一个摊,我能从大宋摆到当代!

 闲云野鹤qpab3u 2020-06-11

无论摆摊,还是逛摊,都是由来已久的人间烟火,从古至今,很多画家都热衷(还不是生活所迫)摆摊,北宋许道宁就是靠摆摊卖药起家,元四家的黄公望和吴镇都摆过算命摊,李唐正是和徒弟萧照在临安卖画时,与宋高宗君臣重逢,续写了一段画史传奇。明清之后,摆摊卖画更是艺术家们的日常,齐白石、李苦禅、范曾等都在琉璃厂摆过摊。

许道宁虽然是江湖郎中出身,但他有一个绝活,画啥象啥,当他发现画比药值钱,就开始以画养药。当时最流行李成的平远寒林之景,他就专心研究李成山水,就这样画出了名堂,最可贵的是,成名后他走出了李成的阴影,以狂逸的画格成为别人争相模仿的偶像。

▲ 许道宁《关山密雪图》

作为许道宁的偶像,李成擅画蟹爪枝,创立了“卷云皴” ,与为刻画关陕高山巨石创立“雨点皴”的范宽和“笔愈简而气愈壮,景愈少而意愈长”的关仝,构成鼎立于宋代画坛的三家山水。

▲ 李成《寒林平野图》

▲ 范宽《雪山萧寺图》

▲ 关仝《关山行旅图》

靖康二年,作为被金兵俘虏的一员,宫廷画师李唐从金兵手下逃出后,被强盗头子萧照所救并接受了他拜师的请求。师徒二人历尽艰辛回到临安,一直靠卖画为生。20年后的某一天,他的画不知怎么传到了北宋时期的同僚、此时已是南宋太尉的邵宏渊的手里,他认出这是李成的手笔,激动地向高宗赵构禀告:李待诏就在临安!

临安城里,君臣相见,不胜唏嘘,一个已两鬓斑白,一个也人到中年……

80多岁的李唐,画山更妩媚,画水更疏朗,用笔越来越简练,画幅也越来越窄长。

▲ 李唐《江山小景》

在当时社会,林椿的花鸟画也很受欢迎,稳健扎实的写实功底使他笔下的花鸟果品栩栩如生,基本代表了宋代宫廷花鸟的普遍水准,尤其是一幅《枇杷山鸟图》,即便被复制了无数次,也依然供不应求,常年占据夜市的热销榜首。

▲ 林椿《枇杷山鸟图》

▲ 李迪《雪树寒禽图》

元代山水画的发展与水墨画风的形成与元四家的秉性息息相关,在既得利益的前提下,竭力摆脱世事对自己的约束。

元代文人的清高与超然,使他们不愿趋附社会的审美趣味。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吴镇,当了几年教书先生后,干脆辞职摆摊算卦,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用来抒发对渔隐生活的向往,引领了元代文人的渔父情节,画渔父成为当时的一种风气。

▲ 吴镇《渔父图》

富家子弟倪瓒,散尽家财后浪迹太湖,专画各种清瘦挺拔、不带任何实用功能、永远伫立在水边的树来比喻君子,当然也包括他自己。

▲ 倪瓒《六君子图》

元代文人认为“士大夫工画者必工书,其画法即书法所在”,诗、书、画结合成为文人画的标配。

相比宋元的巅峰,明清两代在精神和意境方面都已无能为力,于是开始强调笔墨和程式,临、仿、描、摹为学画必备。

在提倡摹古的大环境下,明代却画派纷呈,名家辈出。如以戴进为代表的浙派,以沈周、文征明为代表的吴门派,董其昌,赵左的松江派等。

戴进先后卖过首饰和画,后来因为画画的名气太大,被诏进宫里吃了十几年皇粮,也是因为画技太高,遭到同行的排挤,于是就不和他们玩了,赶回杭州老家继续摆起了画摊。

▲ 戴进《风雨归舟图》

▲ 戴进《携琴访友图》

戴进绘画得唐宋诸家之妙,道释、神像、人物、山水、花果、翎毛、走兽等,无所不工。他早年学画非常刻苦,由于大量临摹古人作品,练就了精湛的笔墨功夫。但他没有被传统所束缚,逐渐打磨出自己的风格,成为浙派的领军人物。

清初,是四王和四僧的天下,四王把宋元名家的笔法视为最高标准、推崇仿古,四僧主张借古开今,借画抒发抑郁之气。中晚期的扬州八怪、海派和岭南派画家对之后画风的影响至今不衰。

▲ 王翚《秋山晓行图》

▲ 王原祁《溪山无尽》

▲ 石涛山水

▲ 八大山人《幽溪载酒图》

▲ 髡残山水

▲ 弘仁《峭壁竹梅》

从唐宋元明清至近现代,每个时期都不缺少名画,尴尬的是,当代画坛的画家数以万计,绘画作品也数不胜数,但真正能称之为经典的却少之又少。

其实倒不是没有好画,而是缺少赏识好画的大环境,名家与名画并不完全成正比。

一方面,古人的名画光环掩盖了当代画作,导致当代画家的作品黯然失色,另一方面,也许是出于创新,也许是为了哗众取宠,很多画的画风都超出了正常的审美范围,对构图、线条、色彩、光影和主题的难以理解,都可以归结于“笔墨当随时代”。

而当艺术的价值与地位和头衔挂钩,绘画水准再高,如果没有殿堂级的待遇,没有敢吆喝的“勇气”,也就只能默默无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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