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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梁超 8号楼工作室 综合《国际先驱导报》等报道 5月26日，何鸿燊在香港病逝，终年98岁。 在铺天盖地的文章和照片中，何鸿燊与一件文物的合影照片，出现频率颇高。 那件文物是圆明园马首铜像，它是何鸿燊在13年前花天价购回，后捐赠给国家。 这件马首铜像，何鸿燊在去年正式捐赠给国家文物局，为其百年回归之路画上圆满句号。而这一次活动，也成为何鸿燊二、三、四房难得同框的一次活动。  6910万港币购回马首铜像 “确实贵了些，也值了” 2019年11月13日，何鸿燊98岁生日之前，其二房长女何超琼三姐妹，三太陈婉珍携龙凤胎何超莲、何猷启、四太梁安琪及其五个子女共同出席了何鸿燊捐赠圆明园马首铜像活动。 这场活动在北京的国家博物馆举办的，由于何鸿燊年事已高，当时在医院休养，便由其家人代替出席。 相比于隆重的捐赠仪式，圆明园马首铜像回归祖国的故事，则是风波不断。这一切要追溯到2007年。 2007年8月初，媒体报道，香港苏富比拍卖行将于当年秋季拍卖圆明园失散珍贵文物马首铜像。 消息一出，国家文物局随即发函香港苏富比，“该文物是西方列强侵略中国时掠夺的珍贵文物”，并表示“不赞成以公开拍卖的形式对待马首，希望可以通过其他方式促成马首回归。” 相比官方，国内民间反对拍卖的声音更为高涨。到了9月5日，马首铜像首次现身香港，并被标出6000万元的起拍价后，更是引发舆论热议。 面对6000万元的价格，中华抢救流失海外文物专项基金副总干事牛宪峰就表态，尊重拍卖公司的商业规则和艺术品收藏市场的运作机制，但必须强调的是，“圆明园”绝对不能变成一个商标。“一个有职业道德和文化良知的拍卖公司，不应拍卖历史上因战争抢掠、盗掘、盗凿而流失的文物。” 随着媒体跟进报道，民间反对声音的高涨，9月10日苏富比拍卖行发言人表示，香港苏富比是一家国际拍卖行，不能只和中国买家做生意。不过，苏富比能够通过其他方式，给国宝回归提供一个平台，这是非常荣幸的事情。苏富比将尽自己所能在合法的范围内促使马首铜像回国。 根据《国际先驱导报》的报道，何鸿燊是苏富比多年的老客户了，他与时任苏富比亚洲区总裁程寿康也有颇多矫情。每次拍卖如果有什么特别的东西，程寿康都会让何鸿燊先看一下，一个多月前见到马首铜像后，何鸿燊就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他立刻就表态说，如果他能买到，会无偿捐赠给国家。” 在了解到何鸿燊的意思后，苏富力致电国家文物局，但并没有透露具体买家的情况，只是向文物局询问“有个买家打算买回马首铜像并捐回国内，国家欢迎不欢迎，接受不接受。” 当时，何鸿燊也表示自己可以参加竞拍，但是这样无法避免可能出现的国外买家出高价拍走卖品，从而导致文物无法归国的情况。于是协调买卖双方的分歧、劝说卖家放弃拍卖，成了各方要解决的难题。 在此情况下，马首铜像的原收藏者、台湾寒舍公司董事长王定乾加入了斡旋工作。当时的马首铜像收藏在一位台湾收藏者手中，此次谈判，王定乾与程寿康分别对卖家和买家进行数次登门拜访。 “卖家一会儿说可以卖，一会儿又说不卖了，还要继续拍。来来往往的，有时候一分钟内都有很多变化发生。”程寿康当年在接受《国际先驱导报》采访时拒绝透露卖家要求的价格。 而王定乾在受访时表示，“最终打动卖家的就只有7个字——无偿捐赠给国家。”收藏家获悉何鸿燊将购得此件国宝后，会无偿捐献给国家后，立即表示愿意协商价钱，提前卖出。 直到在9月初，事情最终敲定。收藏家同意在原定的10月8日进行公开拍卖前，以6800万港币的价格将马首铜像转让给何鸿燊，连同苏富比拍卖公司的佣金共计6910万港币，刷新了中国清代雕像世界最高成交价。 “6900万港元确实是贵了一些，但为了让国宝回归祖国，贵点也值了。”何鸿燊曾坦率地说。 17年前捐赠600万购回猪首铜像 17年后子女与其合影 马首铜像在被何鸿燊购得后，于2007年10月在香港展出，后转往澳门，经多场展览结束后运回北京，送交国家博物馆保存。直到2019年11月，为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和澳门回归20周年，何鸿燊正式将马首铜像捐赠给国家文物局，这件国宝也回归圆明园永久收藏。 去年捐赠马首铜像仪式结束后，马首铜像转至国博当时展出的“回归之路——新中国成立70周年流失文物回归成果展”中，与其他六尊兽首（牛首、虎首、猴首、猪首、鼠首、兔首）铜像聚首展出。 当时出席活动的三房长子何猷启与四房何猷君和何超盈，共同在猪首面前拍了合照。对此，四太梁安琪在接受港媒采访称，因为今年是猪年，他们今年都有了属猪的小孩，一起合作留念意义非凡。（注：受访为2019年，系猪年。） 事实上，这件猪首铜像与何鸿燊也颇有渊源，因为它也是何鸿燊在2003年购买后捐赠给国家的。 据当时的媒体报道，保利艺术博物馆在2000年夏天，购回牛、虎、猴三件兽首铜像后，就与中国抢救海外文物专项基金的工作人员一直在寻找其他兽首的下落。在寻找猪首头像的两年多时间里，保利接到的信息达数百条，直到2003年春天，才在一位美国私人收藏家处找到了猪首的下落。在经过半年的时间反复与其协商，并且根据保利征集文物的惯例，在2003年夏天，在没有付款的情况下，保利将猪首带回博物馆进行鉴定。在多位专家和仪器鉴定后，确认为真品。 在确认为真品之后，保利决定将猪首铜像请回国。而此时，恰好何鸿燊来京开会，并且到访保利艺术博物馆参观。在参观中，他在得知保利欲请回猪首铜像后非常有兴趣，表示愿意定向捐赠给保利。 据报道，中华社会文化发展基金会抢救流失海外文物专项基金的主任张永年当时曾说，何鸿燊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好，为国家做些事情，没有问题！” 根据公开报道，何鸿燊是向中华社会文化发展基金会的抢救流失海外文物专项基金捐款人民币600余万元，用于猪首铜像的购回。而对于购回价格，保利方面并未透露，只保守地说“不高于700万。” 2003年9月18日，猪首铜像在中国香港亮相，并引发轰动。随后，何鸿燊将其捐给北京保利艺术博物馆。 何鸿燊出席了这次捐赠仪式，并表示：“国宝回归，不单见证了中国百年屈辱的历史，也激发了中华民族自豪的爱国热情！我很荣幸将猪首铜像捐赠给保利艺术博物馆收藏，希望能够带动更多人士，参与抢救流失海外文物的工作。” 第一个获得北京市“荣誉市民”称号的澳门人 猪首铜像的捐赠仪式是在人民大会堂澳门厅举行的，选择在这里也很有深意，因为何鸿燊在1998和1999年曾两度捐资修建该厅。 事实上，作为“赌王”，何鸿燊捐资的慈善事业无数。 有媒体统计，早在1987年，何鸿燊就向国家捐献了147件中国古代文物。 1999年3月，他率先出资300万美元，支持北京兴建中华世纪坛，表达对新世纪来临的祝愿。2001年1月1日，他就在世纪坛获颁了北京市人民政府授予的北京市“荣誉市民”的称号。他也是第一个获得北京市“荣誉市民”称号的澳门人。 2001年，当时身为奥申委顾问的何鸿燊在得知北京申办2008年奥运会成功后，再度捐款1亿用于奥运场馆水立方的修建。此外，他还积极支持香港举办北京奥运马术比赛，还送赠著名竹子画作《春光和韵图》给北京奥组会，后被国家体育馆珍藏。 2007年9月，何鸿燊又将5件纪念香港回归的珍贵艺术品捐赠给国家博物馆。其中包括他以547.2万港币竞拍得来的由庞茂琨创作的油画《南京条约》。 而其最重要的一笔捐助，应该是成立于1990年的何鸿燊航天科技人才培训基金，旨在培养航天方面的人才。据统计，成立30年来，该基金资助的各类航天人才培养项目达306个，对中国航天的科技、管理和技能人才培养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两次追回流失文物，并捐赠给国家，一直致力于各项慈善事业。内陆给予了何鸿燊“爱国资本家”称号，他在早年的一次采访时笑着表示“这是一生中最中意的荣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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