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7集 亡命天涯 文/南山乔松 81 刘季斩蛇后，对于人们逃跑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开始，他还是很在意大家逃跑的，一路上想方设法“照看”他们。即使这样，逃跑也在所难免，何况他贪酒。 斩蛇事件发生后，众人对他很拜服，经常说他好话。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马屁，刘季很受用。于是，再有人逃跑，他就不好意思去抓回了。 费力去抓，大家会说，你这算什么英雄好汉？！就知道欺负我们穷人。 但是不抓，还没到咸阳，人就跑得差不多了，那是死罪啊！怎么办？ 既然怎么都是死，还弄啥？弄的是棒槌！ 刘季心里清楚得很，大家（包括自己）去咸阳，犹如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既然大家都不想去咸阳，不如我刘季做一次真正的英雄好汉！把大家痛痛快快放了算了。大不了自己也跑路。 思想斗争了好几天，他终于拿定主意。于是他把大家召集起来，说：“弟兄们，乡亲们，Ladies and Gentlemen，哦，对了，没有Ladies只有Gentlemen。 Gentlemen，大家能够相逢相识，都是缘分啊！既然这样，我就不能看着大家白白去TM咸阳送死。 乡亲们，这狗日的咸阳咱们是不去了。因为已经有人逃了，朝廷会以连坐处置咱们，那就是死啊！ 即使不会因为连坐而死，也会因为做工被累死。横竖是个死，这狗日的咸阳，咱们去个鸟！好死不如赖活。 弟兄们，都他娘的逃生去吧！” 大家鼓掌，持续了半小时分钟。刘季很满意。 于是准备各自跑路。 82 “你有什么打算？”“你准备逃哪去？”…… 大家都为前途焦头烂额。 于是有人问刘季：“英雄，你准备去哪里呀？” “边走边看，反正过一天赚一天。沛县是不能回去了。这个季节砀山的梨成熟了，我准备去砀山，有梨可以挺一段时间。至于以后嘛，再说吧。” 有人说：“英雄，我不知去哪里，我跟你走吧？” 然后又有人接着说：“英雄，我也没地方去，我也跟你去吧？” 于是，大家又一片议论纷纷。 “英雄说了，家乡不能回了。”“亲戚也不敢收留呀。”“要不去落草，去打劫？”“官逼民反，要不反了吧？”…… “还是跟英雄去吧。”“对，我跟英雄去。”“那，我也跟英雄去！”“去去去！”…… 同去同去，于是最后，很多人都跟了刘季。 83 一开始，这一伙人躲在砀山以梨充饥。 与此同时，大家跑路的事传到了官府那里，官府贴出了告示。朝廷可不认为他们是跑路，说他们谋反。 谋反就得通缉！ 过了一段时间，大家觉得砀山这地方也不安全了。首先，远处的梨已经被偷光了，现在只剩房前屋后的梨了，偷这些梨，要冒着被村民逮的危险。逮住扭送官府那就是死。即使不被逮住，也会被人发现了行踪，则官兵会来围捕。 要是当场反抗，农民伯伯会用锄头招呼的。君不见，李自成不就是去侦查的时候，被农民伯伯用锄头拍死的吗！ 故砀山不宜久留。那去哪里呢？ 有人说，不远处的芒砀山山高林密，是个藏身的好地方。去年，农民心目中的大英雄陈胜、吴广起义的根据地就在那。 何不去那里看看？有道理！于是刘季带着大家直奔芒砀山。 芒砀山这座山好啊！山连着山，茫茫一片；山路像肠子一样，九曲十八弯。真是个天然的藏身之所，太妙了！ 姓陈的和姓吴的自然不在了，听附近山民说，他们嫌呆在山里没劲，带着一帮人去大城市追求浮华热闹去了。 也罢，追他们是追不上了，就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吧。 但是，陈、吴没有留下粮食和酒肉，老吃山里的野果也不行呀，怎么办？ 有几个人来跟刘刘季商量：“要不去抢？” “怎么抢？” “从背后套麻袋，打闷棍，然后把财物一扫而空。” “抢谁？” “见谁抢谁。” “不行！盗亦有道，都是穷苦人，不能抢。” 于是抢/劫被pass掉了，还是熬吧。熬得大家一个个面带菜色，皮包骨头，衣衫褴褛，弱不禁风，像野人，又像丐帮弟子。 人生啊，哪能时时都是顺境，逆境时就得熬！ 这段时间，刘季惶惶如丧家之犬亡命天涯，被迫走遍了彭城周围的山山水水。无心插柳柳成荫，后来楚汉争霸，刘邦比项羽更熟悉地形，或许这也是刘邦笑到最后的一个因素吧。 84 那边，刘季被通缉，在跑路。 这边，家里刚刚新婚不久的吕雉、刘季他爹，还有刘肥，刘邦与吕雉生的一儿一女等一干人等，都被抓去坐牢了。 不要紧，有萧何和曹参罩着！但是，萧、曹好像怕惹祸上身，不管不顾了。不过不要紧，还有审食其陪着，吕雉总算心灵上有寄托与安慰。 当时萧何任沛县主吏掾，主管群吏进退，油水颇多。曹参是萧何的下属，任沛县狱掾，即管理监狱的典狱长，油水也不少。 而刘季原是亭长，是萧何的下属曹参的下属的下属，平时受他们颇多照顾。但是吕雉坐牢期间，他们没有帮忙，作壁上观。 但是他们对刘季不同。自从刘季斩蛇以后，他是赤帝的消息传了出去。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萧曹再也不敢小看刘季。 当然，不管怎么样，这时毕竟还在秦朝统治之下，刘季与官府的冲突总归避免不了。 斗争才刚刚开始。 85 刘邦一伙人从砀山流窜到芒砀山。 到底是无组织、无纪律的农民，消息很快抱到官府，于是官府立即派萧何与曹参率官兵去捉拿或剿灭这帮意图谋反的逃犯们。 一路上，萧何与曹参嘀咕着应该怎么办？ 他们很为难呐！你说不剿刘邦，无法向官府交差；但如果剿了，传闻刘邦是赤帝，谁敢下手？神仙也不敢呐！ 真是头痛。一路头痛，头痛一路。 后来萧何对曹参说：“曹老弟，干脆这样吧。俗话说，小心使得万年船，咱们到了芒砀山，先不声张，让士兵歇着。咱们偷偷去找刘邦，把问题抛给他，看他怎么说，再见机行事。你看怎么样？” “萧大哥，这个计策很好！这样，我们对刘邦可以说仁至义尽了。接下来，不管出现什么结果，反正路是他自己选的，我们不用承担任何责任了。对吧？！” 曹参仔细一想，萧何这是一石四鸟啊！ 一，仁至义尽，对得起朋友刘邦。二，太极推手，把自己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三，把问题抛给对方，见机行事，变被动为主动。四，见招拆招，对朝廷有交待。 哇塞！一石四鸟，妙不可言呐！ 高！实在是高！让人佩服之至！难怪是我上司，这其中的窍门，这智慧，令人望尘莫及啊！我唯有学习的份。 人们说“萧规曹随”，萧何那智商，永远是小弟我曹参望尘莫及的！ 曹参竖起大拇指，说：“萧兄，你定你定。你指哪，我打哪！” 两人心照不宣，一路无话。 转眼率兵来到了芒砀山。萧何与曹参根据事先商议，安顿了军士，借口有军务要与地方官沟通，转头就上山找刘季。 怎么找到？难道早就有了暗号？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集。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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