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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捷径之司马承祯

 人在西京 2020-06-16

马承祯,字子微,号道隐,又号白云子,河南温县人。盛唐时期著名高道,师从潘师正,为上清派茅山宗第十二代宗师,弟子七十多人,著名弟子有李含光、薛季昌等人。

有唐时期,道教为国教,位列儒教、佛教之上,即便西天取经归来的唐玄奘佛学成就如何了得,如何致力上书皇帝请求,也丝毫不能改变道高于佛的现状。

所以唐朝道士的地位很高,修道也就成为了一种风尚,上至宫廷达官贵人,下至山野黎民百姓,均有大量修道士。

司马承祯得道之后,分别受到武则天、唐睿宗、唐玄宗三代皇帝的接见,并得到丰厚的赏赐,以及尊贵的地位。每次召见后返山,朝中都有百官相送。

司马承祯因此也与士大夫交往甚密,与陈子昂、宋之问、贺知章、李白、王维、孟浩然、卢藏用、王适、毕构合称为“仙踪十友”。

其中,“仙踪十友”中的卢藏用在一次送别司马承祯时说,君何必跑老远的天台山修道,就在长安脚下的终南山修道多好,并神秘地指着终南山说:“此中大有佳处!”哪知司马承祯不领好意,反而讥讽道:“以仆所观,此仕宦之捷径尔。”这就是“终南捷径”的由来。

原来,卢藏用在得到官职之前,故意先到终南山隐居,沽名钓誉,并设法使其名声传入朝廷,朝廷果然下旨征召,于是卢藏用如愿以偿,在朝廷顺风顺水地做起了高官。其实,这在当时也不是什么太过分的事,鉴于唐朝道教特殊的地位,很多人为求仕进,都这么干过,包括李白、杜甫。借用道教的势,可以事半功倍。

然而,对于真正的修道士,朝廷的高官厚禄是无法打动的,因为他们早已心如止水,一心向道。司马承祯就是这样一位真道士,对于三代帝王的征召,他也只是奉命应对,完了之后立即请求归山,并且越跑越远,跑到远离长安的浙江天台山。

司马承祯道教理论造诣很深,又有较好的诗文功底,因此撰写了大量的道教著作,如《坐忘论》、《天隐子》、《修真秘旨》等十数篇。

其中最经典的是《坐忘论》,是道教重要经典。主要讲述修道方法,以老庄思想为依据,结合佛教的禅定止观以及儒家的正心诚意,提出“安心坐忘”的修炼方法。全篇分敬信、断缘、收心、简事、真观、泰定、得道七个部分。按照这七个部分一步步修炼,层层推进,最终得道。

这部书的另一个重大价值便是首次摒弃外丹思想,提出了由外丹向内丹转变的重要理论。

在这之前,从东汉末魏伯阳开启炼丹思想以来,道士一直热衷于烧炼金丹,妄想服食金丹羽化成仙,殊不知,那些硫汞等化学毒物并没有让众多的服食者成仙,反而过早地葬送了卿卿性命。

内丹思想就是放弃烧炼金丹的外形,而代之以人体虚拟烧炼金丹的修炼过程。把人体比作鼎炉,以人体的精气神为原料,通过意念和吞咽,把人体之精炼化成气,再炼气化神,再炼神还虚。经过数个大小周天的修炼,最后达到虚道合一,飞升成仙。

当然,从目前得到的历史结果来看,内丹也是枉然。但与外丹比较起来,毕竟没有了毒害,最多只是徒劳无功而已。

和陶弘景一样,司马承祯也是一位精通书法的高道。他擅长籀(大篆)、篆、隶,并把三体融会贯通,自成一家,人称“金剪刀书”。唐玄宗曾让其用多种书体书写《道德经》,可惜没有留存下来。现存司马承祯书迹的只有一处,河南嵩山的崇唐观里,有一石碑,纪念潘师正,由王适撰文,司马承祯书丹。这大概是所谓“金剪刀书”的唯一历史遗迹,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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