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韵沁芳（第55期）：对联的构思（二）上下联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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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发于《烟台晚报》（5月26日）今日芝罘文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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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者朋友，在上期的楹联知识中，我们讲了“对联的构思”第一部分——寻找切入点，构建框架。在构建框架的过程中，会涉及到上下联之间的关系安排问题。上下联关系，也被称为“句法”， 实质就是语法的逻辑问题，句法不通，即使联句意义再好，也难为佳句，这是对联创作中不可忽视的一个问题。本期，我们就来谈谈“句法”。

      上下联之间，一般有如下几种关系：

      一、并列关系

      我们常说对联分为正对、反对、串对。实际上，这是按照上下联的关系划分的。正对、反对中，上下联均为并列关系。所谓“正对”，就是上下两句所表达的意思是互补的并列关系。如杨潜题毓璜顶瑶池园绿蕉馆联：

卧听蕉雨门庭静；

坐浴松风云梦闲。

      上下联并列写在绿蕉馆的两个不同场景：上联写“卧听”之静趣，下联写“坐浴”之闲情，蕉雨清疏，松风凉爽，令人心旷神怡。上下联互补互成，表现出此地的幽深、静谧，颇有仙气。

      所谓“反对”，就是上下两句所表达的意思是相反的并列关系。如杭州岳庙联：

青山有幸埋忠骨；

白铁无辜铸佞臣。

      上联写青山之幸，暗含对岳飞的赞美和仰慕之情，乃从正面入手写；下联写白铁无辜，暗含对秦桧的鄙视与愤慨之情，乃从反面入手写。此为反对。

      在谈到上下联的其他关系之前，有必要谈一下“串对”，即“流水对”，是指上下联在语意上有先有后，相承相接。流水修辞法的基本特征是上下联之间语意连贯，语气衔接，不可分割，似水顺流而下，构成承接、递进、转折、选择、条件、因果、假设等关系。下面请先看承接关系。

      二、承接关系

      这类联的上下联按时间顺序叙述连续的事件，或者按意义上的承接关系构成。关联词多用“已……又……”“才……又……”等。例如：

台湾省已归日本；
颐和园又搭天棚。

      甲午战争以后，清政府将台、澎列岛割让日本，其后有些人主张办海军以图强，可慈禧却把用于海军的公款拿去建园，国人无不气愤。有人写出此联予以讽刺。很显然，上联是写先发生的事情，下联写之后的事件，二者之间是按照时间先后顺序安排的。又如周峙峰先生题夹河生态园醒日亭联：

坠去依依辞海岳；

醒来烈烈照乾坤。

      上联写太阳落下，辞别海山；下联写次日日出，光芒万丈，照彻乾坤。此联也是按照时间顺序来写，感情深挚，气势非凡。

      三、递进关系

      上下联之间的关系从小而大，由浅入深，由表及里，这种关系被称为递进关系。如魏源题故居厅柱联：

读古人书，求修身道；

友天下士，谋救国方。

      上联写读书修身，效法古人；下联写荟萃贤才，谋求救国之道。上联是基础，下联更深一层。此联表现了我国读书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想，在今天，依然有蓬勃的生命力。请再看一理发店联：

不教白发催人老；

更喜春风吹面生。

      在叙事层次上，下联比上联更深一层，下联化用白居易句“春风吹又生”，巧妙天成，此为联句的高妙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