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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好友联手上演绝交苦情戏,嵇康和山涛居然骗了我们一千多年

 四地闲夫 2020-06-22

《与山巨源绝交书》是一篇名传千古的著名散文,是嵇康写给朋友山涛(字巨源)的一封绝交信。这封信是山涛在升官时,想荐举嵇康替代他的职位,嵇康知道消息后写的。

嵇康在信中拒绝了山涛的荐引,并对自己为什么拒绝做了解释。嵇康认为人的秉性各有不同,而自己赋性疏懒,难以忍受只适合傲啸山林做一个隐士。他与山涛道不同不相为谋,只能割袍断义,就此绝交。

这封绝交信写得汪洋恣肆,一气呵成,自出世以后便成了千古名作。嵇康在信里中羞辱、挖苦山涛,把山涛比喻成食腐肉的猫头鹰,没有资格和自己做朋友。

如当时的统治者司马氏所愿,嵇康和山涛“绝交”了。但是,实际上,这场绝交“闹剧”却是嵇康和山涛这对生死好友在司马氏面前联手上演的苦情戏,目的只是为了保护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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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认定嵇康和山涛的绝交是一场苦情戏,理由如下:

首先,嵇康的身份不允许他在司马氏的朝堂上为官。要理清楚嵇康和山涛这对可以以生死相托的好友之间的真实关系,必须要从嵇康的来历开始说起,嵇康,字叔夜。谯郡人 。看到谯郡是不是很眼熟啊?对了,谯郡出了一个历史上的大人物魏武帝曹操,嵇康和曹操是正儿八经的老乡,而且远远不止是老乡这么简单。

嵇康的老爹嵇昭是曹操的督军粮治书侍御史,嵇康的妻子长乐亭主是曹操孙子曹纬的女儿,可以说嵇康天然就打上了曹家的印记。作为曹氏集团的女婿,是嵇康不能也不愿意在司马氏的朝堂上为官的主要原因。司马氏当然也更不想看到打着曹家印记的文坛领袖在自己的朝堂上做官。如果嵇康接受山涛的举荐、司马氏因为二人的盛名不得不任命嵇康为官,恐怕司马氏会因此忌恨山涛,给山涛带来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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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嵇康在绝交书中摆出一大堆不适合做官的理由,这是赤裸裸的睁眼说瞎话。刘义庆《世说·德行》引《文章叙录》:'康(嵇康)以魏长乐亭主婚,迁郎中,拜中散大夫'。这说明嵇康并不拒绝入仕,年轻时嵇康曾经有过强烈的出人头地的想法,也愿意追求过名利和富贵,要不然,无法解释嵇康为什么会和曹氏集团的长乐亭主结婚,如果说是因为爱情,估计读者没有一个会相信,呵呵。嵇康娶了长乐亭主,并官拜中散大夫,可以说是踌躇满志了。谁知道城头变幻大王旗,没几年,曹氏集团就破产了,领导人换成了霸道总裁司马昭。如果嵇康做了司马集团的官,可以说是背叛了,司马氏也不愿意曹家的女婿在自己的朝堂上为官,嵇康也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嵇康直到死的那一天还是曹魏的中散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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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从山涛和嵇康相识相知的经历来看,山涛绝对是嵇康的知己,是最理解嵇康的人之一。山涛205年出生,比223年出生的嵇康大了18岁,甚至比'竹林七贤'名义上的老大阮籍还大五岁,但是,在那个以老为尊的年代,我们都知道老大阮籍,领袖嵇康,却从来未曾听过什么山涛大哥,由此可见,山涛是一个不甚看重身份地位的老好人。

山涛与嵇康之间可以说是忘年交,初次相见便引为知己,《世说新语·嵇康上》:

山公曰嵇叔夜之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巍峨若玉山之将崩。

《世说新语·贤媛》曾记载山涛说过一句话,山涛说:“伊辈亦常以我度为胜。”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嵇康和阮籍也认为山涛的为人和才干也值得他们去学习。

但是,山涛家族是司马氏的姑表亲戚,司马懿的妻子是山涛的表姑,而嵇康作为曹家女婿,在司马氏和曹家两个政治集团斗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嵇康和山涛这对本来相亲相爱的好朋友不得不'绝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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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嵇康临刑前将一对年纪尚幼的儿女托付给山涛,说明山涛才是嵇康最信任、可以以生死相托的人。263年夏天的一个傍晚,'龙质凤章,天质自然'的嵇康踩着木屐昂首走向刑场,从哥哥嵇喜手中接过古琴,从容地弹奏了一曲《广陵散》之后掷琴于地道:'《广陵散》从今绝矣'。嵇康环顾周围那哭成一片的三千粉丝,怅然道:'只憾不见一故人'。等山涛和妻子韩氏疾步来到嵇康跟前,嵇康才高兴地说道:'巨源在,儿不孤矣'。

嵇康很清楚,即使是自己死了,与曹魏有血缘关系的儿女在嵇家也不可能得到保全。只有将儿女托付给山涛,儿女才能在山涛的庇护下平安长大,因为山涛是司马集团总裁司马昭的表哥。果然,在嵇康死后,山涛尽力抚养嵇康的儿子嵇绍,在嵇绍长大后推荐他做了官,嵇绍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文学家,是西晋的名臣,也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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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嵇康真正与人绝交,反而言辞平淡,不会像《与山巨源绝交书》那样摆那么多理由,更不会极尽侮辱和挖苦之词。在《与山巨源绝交书》之后不久,嵇康还写了一篇《与吕长悌绝交书》:

康白:昔与足下年时相比,以故数面相亲,足下笃意,遂成大好,由是许足下以至交,虽出处殊途,而欢爱不衰也。及中间少知阿都,志力开悟。每喜足下家复有此弟。而阿都去年向吾有言:诚忿足下,意欲发举。吾深抑之,亦自恃每谓足下不足迫之,故从吾言。间令足下因其顺亲,盖惜足下门户,欲令彼此无恙也。又足下许吾终不击都,以子父交为誓,吾乃慨然感足下,重言慰解都,都遂释然,不复兴意。 足下阴自阻疑,密表击都,先首服诬都,此为都故,信吾,又无言。何意足下苞藏祸心邪?都之含忍足下,实由吾言。今都获罪,吾为负之。吾之负都,由足下之负吾也。怅然失图,复何言哉!若此,无心复与足下交矣。古之君子,绝交不出丑言。从此别矣!临书恨恨。嵇康白。

这封信只有短短的三百字,言语平淡,其中的'古之君子,绝交不出丑言',说明与吕巽是真的绝交,而《与山巨源绝交书》里的一大堆话根本就是给司马氏看的

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嵇康与山涛之间这场轰轰烈烈的绝交只不过是一场演给司马氏看的苦情戏,嵇康和山涛这对生死好友居然联手骗了我们一千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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