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简介 李聪慧:网名水墨蝶衣,女,陕西省西安市蓝田县人,出生于70年代,作品散见于《中国诗赋》《榆林诗词》《陕西诗词》及四川,浙江,内蒙,黑龙江等省市诗词刊物。 

《冈仁波齐》观后感想 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朝圣的信徒是在几年前的塔尔寺看见,一身长袍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头上毛糙的自来卷儿连同过腰的长辫子一起凌乱不堪。在那双并不清亮的蓝色眼睛里,我没有找到三五步一匍匐的答案……炎热的午后走进影院,怀着走近与庄严的心情来了解朝圣者的神秘,而售票的柜员也说这部剧不好懂。偌大场院占据的座位也真的寥寥无几,随便挑选靠后一张座位即可。一个多小时的观看中,除了刺-啦~刺-啦~手板碰撞地面发出的声响,并无太多其他声音。影片的镜头中没有想象西藏传说中的美景,亦没有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更没有一丝一毫的文学题材。甚至于演员,场景,我都认为这部影片属于纪实报道记录片。蜿蜒无尽的318国道,只有不断匍匐的身影,通向远方的路上不时响起手板的声音……一个普通贫瘠的小山村里,杨培老人无不羡慕着村里的另一位伙伴,说着:“你是去过拉萨,走过很多地方见过大世面的人,而不像我,一辈子只跟在牛屁股的后面转悠。又不无遗憾着自己的哥哥英年早逝,始终也没有完成自己的夙愿---朝圣!”影片中的主人翁,也就是发起朝圣的始愿者---尼玛扎堆在这个马年,释迦牟尼佛的佛诞年,也正是神山冈仁波齐百年一遇的本命年,带上了年迈的叔叔杨培,以及村里其他几户人家一起发出了去神山朝圣的旅行。队伍中有一对小夫妻,妻子是孕妇。有一家三口,带有8岁的小女儿名叫扎扎。再有两个年轻男子,应该是尼玛扎堆的儿子。还有一个屠夫,因为宰杀过许多牛而心里害怕,希望朝圣忏悔消除罪孽。再有一位年轻女子,应是尼玛扎堆的儿媳妇。踏着积雪,简单的装备由一台带有“扶贫”字样手扶拖拉机载上。拖拉机由尼玛扎堆驾驶,一行除了领头摇转经筒的杨培老人之外,其余人出了村子便全身匍匐而下。银幕重复着单调的画面,白天匍匐磕头,黄昏支起帐篷,生火烧水,吃着简单的食物,出门第一天,个别人只是说着胳膊有点疼。吃完晚饭开始一天的诵经功课,完后休息。虽说来自不同家庭,而此时却感觉他们就是一家人,虽说没有过多语言交流,但气氛一片宁静祥和。如此生活周而复始,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同样的方式。直至一处开着粉色的桃花,金黄的油菜花,以及田里春耕的人们,才知道是春天来了!一位并不相识的老人热情邀请晚上留宿他家,他的孩子们也在去往朝圣的路上。继而纠正磕头时头上不能有任何物件,一定要头磕在地上才行,又指出小姑娘磕头间隔步子不能太多。磕头时,心里一定要虔诚想着众生的安乐。令人揪心的小姑娘,还有那位孕妇,担心柔柔嫩嫩的小姑娘能否坚持一路的磕头长拜,担心那位孕妇能否承受一路艰辛。而镜头的转换使我明白了自己的多虑。一脸认真执着的小姑娘不仅没有落下半步,反而对着身边的成年伙伴喊着加油!而那位孕妇也在路上出现了临产征兆。县医院里痛苦生产的产妇没有撕心裂肺的嚎叫,嘴巴里不时发出吭哧的小声呻吟,只有揉挤一团的面部表情才令人感觉到确实疼痛非常。助产师偶尔也用普通话喊着用力!煎熬过后,哇的一声啼哭,白色粘膜包裹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出生了。剪断连接母体的脐带时,一缕鲜血蹦洒出来,朝圣的路上,这是一个新生命的诞生。瞬间,泪水顷刻而下,说不清楚的感觉溢满胸怀……生完孩子的曲珍继续一路前行,休息了几天便跟随大家一起匍匐朝拜,只有孩子喂奶时才在车上稍作休息。刺啦刺啦的手板声滑向了夏天,女子们在清湛的河水里盥洗浴出,男人们抛出了厚重的毛毡来晾晒。松软的草坪上他们载歌载舞齐声欢唱!朝圣者;日复一日由冬到夏,从海拔3000多到海拔5000多的行程里,由身边呼啸而过的汽车声到泥泞坎坷的山路上,那一次次的全身放下头磕尘埃,那一双双手板的合拢又合拢,心里在祈念着什么?山体滑落的滚石没有使他们慌张后退,湍急的溪流他们欢笑和衣而趟,一步不少,半掌不落,使什么让自己一次次甘愿全身而下,可是在心里只有一个信念!信仰不需要监督,信仰不需要鞭策,它是开在心头圣洁的莲花。为了找到你,我愿意跋山涉水、风雨无阻。他们与世无争,简单而快乐,当唯一装载行李的拖拉机让疾驰而过的汽车撞坏时,肇事者只简单说了车子里有高原反应急需救助的病人时,他们看了看拖拉机里安然无恙的孩子后只是挥挥手。几个男人前面拉后面推着继续向前,走过一段路程,放下行李回来重新叩拜……天空再次飘起了洁白的雪花,吃力的拉车时路上也亮起了他们的歌喉;“我一步一步朝山上走,雪花一点一点往山下落,在我与雪花约定的地方,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我们都拥有同一个母亲啊,却有着不同的命运啊,命好的当了喇嘛,命不好我去了远方啊……”是啊!他们来自不同家庭,不同村庄不同地方,可是都有着一样的信仰,所以他们有着同一个母亲!他们终于到达了日思夜想的大昭寺,男人们白天用自己的体力换回了再次上路的食粮,晚上则一起兑现为房东十万个磕头。他们言出必行,不需要字据,不需要监督,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却又坚不可摧。短暂的停留后又踏上去冈仁波齐的路程,即使那个十八岁的腼腆少年遇见了爱情,也没能使其驻足。大雪覆盖的黎明杨培老人平静安详的走了,在抵达冈仁波齐神山下安详的离去。尼玛扎堆说着叔叔为抚养他们而终身未娶,他带着叔叔朝圣神山,也算是对叔叔的报答。生命充满了无常,当我们无法改变时,只有平常的接纳。死亡不过是身体回馈给万物的一个轮回,它让我们懂得,当一切尘归尘土归土以后,那个叫做灵魂的东西需要有个安放的地方。我们常说的放下,放下,没有放下自己何谈放下某一阶段某一环节。只有如他们一样的全身放下,真正的没有自己,没有欲念。只有一个信念;到达冈仁波齐转山转水,为众生祈福喜乐,让那株圣洁的莲花常驻心头影片结束了,开片的安静,过程的平淡,结束的也悄然,在这样平常的路上,没有故事,没有起落,连生死都没有悲欢,却异常感人,使我几次泪湿衣襟!他们轻装上路,走坏了一双又一双胶鞋,磨坏了一副又一副手板,胸前的皮子也替换了多少,可唯独有一颗虔诚的心不可更改!朝圣的路上有新生的丁孜登达,有衰老离去的杨培,也有8岁如同花骨朵的小扎扎,还有十八岁的腼腆少年。也许于朝圣者而言,生命的轮回就是在永不停歇的路上。只有在虔诚的叩拜中才能真正的成长,增加智慧。正如扎扎的母亲无不爱怜地对女儿说着;“头疼也不用休息,要磕头,磕头增加见识”。他们带着最富有的灵魂,最丰厚的自己一路前来,走向心中的圣地,不让思想蒙尘,只待灵魂生香,这就是朝拜的力量!他们寻找着自己,有幸遇见了自己!而我在脚下的路上是否也能遇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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