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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乡朋友:河南人老李

 新用户06868399 2020-06-24
 异乡朋友:河南人老李

文/ 王永春   图文编辑/王成海


今天在甘肃工地遇见了
2009年在湖南一起开车的老李,我们当年侍候同一个老板,他开京AG135925V吊车,我开同款京AG1816。我们都刚到甘肃,在那里又没有几个人认识,多年未见我们又能在这里相见,哥俩真是欣喜若狂啊,聊了很久。

他开的车还是原来的那款25V,人也还是原来的样子,口音还是那正宗的河南味,庆幸的是我俩住的也相当近,隔一排而已,这真是“他乡遇故知啊”!


晚上,不甚酒力的老李在我这儿喝等有点高,走时站起来摇晃着说:“嗯?门咯哪来?”我要送他回去,他又说:“哎……小王,你还晃着来,能送俺?你告诉俺门咯哪来,俺默事,俺……自个儿能……回!”

看着他躺在我床上鼾睡的的样子,想起我们曾经一起在湖南打拼的光辉岁月……

老李,原名李牛振,57岁,属牛,河南周口人,个子不高,人又瘦,但嗓门大,别看他50多岁了,精神得像个小伙,一天到晚嘴不停,还特别爱开玩笑,爱讲一些天南地北的荤素笑话。

在湖南娄底冷水江修兰渝高铁那年,三公区我们三部吊车,老李、我,还有山东老冯每人开一部,一个阴雨绵绵的傍晚,机械杨调度说有几台桩机到了,叫我们出一台吊车去卸车,桩机老板开车来接,先看场地,本来我们几个机械操作手都在一起住,一听要看场地,就知道这活儿不好接,我们三个就都去了。


一看去那场地的路,上坡带死弯,村里的路还是单车道,虽然说是水泥路,但路两边压不的,都是老百姓种了菜的,湖南人啊!压他一苗菜赔一百,还没理可讲,我和老冯都是在平原开出来的司机,想到
12.5米的吊车转这种弯,又是上坡的窄路,头都大了,坐在皮卡后排不说话,坐在副驾的老李却一支一支抽着老板递过的玉溪,到了场地一看,吊车腿必须支路上,5吨多的桩机要放到13米左右的地里,说是地上面却都是水,这里种水稻,地里都是红色的焦泥。我们一算臂长、角度、跨度、重量、配重方向,三个人得出一个结果“不能吊”!就上了皮卡,桩机老板是个老江湖了,他也大致知道不能吊,地里又不能支车,只能支路上,一个人抽了支烟站了站,又过来递给老李一支玉溪,也示意给我和老冯,又拉着老李下车再看看,站在高大老板身旁的老李瘦小得像个孩子,但那刻他闯开了嗓门,又吵开了地道河南味,“俺说不中就不中,你也知道25吨站这里,哪能放过去嘛,你那桩机球又那重,不中,不中……”边吼、边配着那招牌手势,此刻像一只猎豹吼着一只呆在那的大象,也不知那头重庆大象能听不能听得懂这河南味儿,我和老冯俩坐在皮卡后排,一边一个爬在车窗看着热闹,只见那大象掏出手机哇啦、哇啦说了几句,一会儿又一辆白色捷达开来,一个小伙提了一个装好东西的黑塑料袋给了大象,大象给老李,边给边搭着他肩膀转过身说什么,我们也没听到,当老李再转过身时,刚才的凶悍立马没有了,此刻却笑嘻嘻地像只啥巴狗一样,一边点头一边笑,一边还说:“中!中!中!默事儿,默事儿,俺说默事儿就没事儿,涅放心……”一边说一边和大象往回走。


皮卡车要把我们送回工地开吊车,关于干活的事一路老李啥也没说,只是坐在副驾和大象闲聊,回了工地一进宿舍老李,从袋子里掏出两条芙蓉王,给我和老冯一人床上扔了一条,他把他的那条打开皮箱放了进去,说:“走,跟俺干活去。”

我俩坐上老李的京AG1359奔驰在湖南的冷水江乡间小路上,一路聊得嘻嘻哈哈的,我俩不干活收了人家老李的东西,只是陪陪笑,笑得很勉强,只是因为我俩想的是同一件事,老李收了人家的东西,一会儿这活儿咋干?!

 走到那个让我们胆怯的急弯的时候,老李车速都不减,方向打死后,“唰”地一下就过了,我一瞅:妈的,李鬼子,5档啊!

过了弯我扶着前台,老冯抓着副驾车窗上的扶手,我们就再没说话,到了地方,老李停好车,我和老冯搬垫木支车,老李指挥工人挂钢丝绳,吊时是车头飘起来落下去,反复好几次,才放到位,发现紧握着包了红布操纵杆的老李,那表情平静似水,一如既往,我们俩直到收车才感到一点平静,回去的路上,老李又开始狂吹:“俺一看这活中,能干不但浩(好)干,俺就说……”


他一路吼着,生怕我们听不见,我却认真听着车里播放器邰正宵的《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老冯却惦记着他那条芙蓉王回去卖给工地的谁……

窗外的雨还在下,我给老李严了严被子,从床边坐起,推开门,雨水还在淋漓着,把甘南的夜衬托得特别宁静,我突然想到,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时间之水不会冲淡,只会是水过成渠,雁过成曲。尤其那些沉淀了多年的感情,也一定会地久天长,开花结果,历久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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