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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十级孤独,二十年钟声回望

 新用户06868399 2020-06-24

〓 第 1054 期  

孙占华  编辑王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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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影《肖申克的救赎》里曾经有这样几句话:让你难过的事情,总有一天,你一定会笑着说出来……    

最近在网上看到有人排了十个级别的孤独等级表,我自己曾就发生过一个人去动手术的最高级别的事情!

1999年6月,我大学毕业,通过人才双选会求职来到了距离家乡三千里外的江南苏州,在一家港资企业任职,7月报到,过了培训期,开始独立在车间负责一个工段的人员与生产管理,每天早出晚归。11月份之后,发现腿部开始溃烂,有一个铜钱大小的溃烂点,闪耀着金黄色刺眼的光,长期无法愈合,不断流脓。到医院检查,是静脉曲张病情加重,静脉瓣膜受损,血液无法回流导致的。       

静脉曲张是我的老毛病了,从14岁开始就在工地上干活,风里来雨里去,搬砖、扛水泥、筛沙、打桩样样都干。20岁考上大学那年的录取通知书,还是从集宁桥西八大仓库装卸队临时请假去学校拿的,在装卸队的时候我160斤的体重扛200斤左右的麻袋,一干就是连着几个小时,有时候为了赶货装卸车皮,经常整个通宵达旦地装卸货。

大学期间,为了赚取生活费和学费,一边上课,一边街头摆摊卖货,寒来暑往,辛苦打拼,长期的站立与负重,导致两条腿严重静脉曲张,青筋盘绕。大三那年,参加了校武术协会,每天踢沙袋,神奇的效果出现了,竟然踢好了一条右腿,右腿的血液循环与正常人无异。但是左腿却严重了许多,当想把左腿也踢好时,大学毕业了,开始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忙碌中。      

腿部溃烂的治疗已刻不容缓,询问了几家医院的大夫,相同结论:疮口溃烂严重,大隐静脉回血困难,要动手术开刀治疗。手术费用在3500元左右,当时刚参加工作,每月的工资加奖金在700元左右,抛开房租水电衣食住行已是所剩无几。想起远在三千里外家乡那白发苍苍的老父老母,心中一阵的酸楚,作为普通人家,同时供两个儿子读大学付出了太多的艰辛,现在两个儿子都毕业工作了,应当自立解决了,不能再给父母添负担。再说这种手术不会要命,挺挺就过去了,就不要惊动自己的老爹老妈了。       

想到如此,于是喊来了同时毕业来苏城的同班同学,大学时代班级支书海峰,学习委员阿彪,王磊和老乡建军,每人借了一千再加上自己的积蓄,勉强凑够了住院的费用。       

1999年12月21日 周二        
上午正式到医院普外科9楼缴费办理住院手续,医生给分配了病房和床位。这是一个八人的病房,我的床位靠近门口,房间最里处是一个很大的阳台,窗外阳光明媚。隔壁床是一位近六十岁的老者,缠满纱布的腿伸在被子外面,疼得不住呲牙。其他床位上都躺着人,每张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着陪床的家人。       

下午离开医院去了一趟书店,买了几本当年想买却没舍得买的书,如杰克伦敦的《热爱生命》和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几本书,又买了一部向往已久的超级短波王收音机,即将在病床上要度过一个月的漫长时光,作为一名读书人,书籍与收音机将是最佳的陪伴标配。      

回到病房已是下午五点,护士检查没有感冒发烧等症状,嘱咐晚上早点休息。       

1999年12月22日 周三       
早上起床洗漱,上午无事,闲坐看书,中途帮隔壁老者倒了几次尿。下午接住院部医生通知,第二天上午9:30动手术,需要提前一天家属手术单签字,让人为难的是不能自己签,同学也不可以帮签字,一定要直系亲属或是女朋友签字。家里人都在几千里外来不了,我只好打电话给一位在苏读大学的曾经高中同班女同学,请她帮忙以女朋友的名义签字。医生和她详细讲述了手术中可能出现的种种风险和术后可能出现的并发症,这位同学吓得脸都白了,怕怕的转头问我是否可以另外找其他人签字。我回复她任何风险与后果都不需要她承担,她帮忙放心签字就行了。       

晚上,在医院电梯旁的IC卡电话机旁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是老妈接的 ,永远是不放心的样子:“亲格儿,在外面能不能吃饱饭?要是吃不上饭就给妈回来哇!”我回复:“天天都能吃饱饭,顿顿有肉,管饱,现在下班了,在街上闲逛呢!”电话那头传来老父亲的一阵咳嗽声,集宁的冬天干燥,容易导致老年人咳嗽。老父亲说:“快挂了吧,电话费贵巴巴的,有事写信!电话花钱多,说完忘记了,写信还能看多几遍。”我鼻子酸了酸说:“爹妈保重身体,我这里挺好的。”      
1999年12月23日 周四       
早上起床,术前洗澡,换上手术服,闭目养神,静待开刀。      

上午9:20病房的门打开了,穿着医院护工服的护工将门推开,喊了我的名字,我翻身下床,跳上手术推车,躺到推车上的一刹那,感到病房里一阵的肃穆与惊诧,听到有人说了一句:这个人是一个人来住院与开刀!       

在电梯里,护工问:“一个人来开刀?““是的。”我回答简短,一路无言。       

手术推车很快进了手术室,医生与护士早已就位,一个医生问:“你就是那个一个人来开刀的?怎么没有家里人来陪?”我回复:“父母在三千里外的老家,年事已高,不愿意他们担惊受怕!”       

麻醉师很快打好了麻药,全麻!随着一块布盖在脸上,我彻底失去了知觉!人,无论他多么的彪悍与坚强,当被注入麻药,麻药发挥作用的那一刻起,就只有任人摆布的份了。       

伴随着手术的进行,有种痛入骨髓钻天入地的感觉!一会儿感觉自己浮在空中,看着自己躺在手术台上,医生在开刀。一会儿又沿着黑暗的隧道遁入地下,看到各种恐怖的场面。多年后我一直没有想清楚是当时麻药导致了意识模糊还是当时手术痛到了钻天入地的程度。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一道光明的出现,盖在脸上的布掀开了。医生说,醒醒吧,手术结束了。       

躺在手术车上推出了手术室,行进在去往病房的走道里,眼前是一晃而过的廊顶与墙壁,恍如隔世!       

走廊尽头的转角,看到了班支书海峰,当时想抬手和他打个招呼,结果嘴哆嗦着什么也说不出来,胳膊也不听使唤,麻药的作用还没有褪去。       

公司宿舍距离医院大约有三十公里,后来才知道,那天,海峰实际上早早就出门骑自行车赶往医院,路上他被联防队员拦住了,因为忘记带身份证,无法证明自行车是自己的,自行车被扣下了,他多次求情,说有同学在医院即将开刀,他要赶往医院,但是没有人理会他,人生地不熟,再纠缠下去也没有结果,海峰只得弃车步行,一路小跑,公司地处荒郊僻壤,也没有个出租车,赶到医院时,我刚手术结束被推出手术室。       

手术车推进了病房,自己动弹不得无法从车上挪到床上,矮小的海峰根本搬不动我,正着急的时候,其他床位陪床的几个家属过来,大家一起用力将我抬到了病床上。       

再次醒来,听到身旁一些不知名检测仪器的发出的嘀嘟声,床头的吊瓶架上挂着一个大号的盐水瓶,正在挂水。海峰站在床边,我的那位女同学也来了,她帮我签了字,可能是觉得有些害怕,也许是放心不下,一下课就赶来了。       

麻药劲稍有褪去,左腿开始钻心的疼痛,毕竟是剥皮抽筋的手术!钻心的疼,彻夜未眠!     

1999年12月24日 周五 手术第二天
一早,外科主任带着一群实习医生和护士开始查房了,询问了我的状态,他表示手术非常成功,要防止并发症,要注意休息。       

然后进来一群实习护士,帮每一位病友更换了被罩,活泼可爱,叽叽喳喳的,像一群小鸟,呼一下来了,又呼一下都飞走了。

病房恢复了宁静,继续挂水,一瓶接着一瓶,从早晨到深夜。      

严肃的支书海峰,满脸忧国忧民的表情,我对海峰讲,你出去转转散散心吧,我没事。       

隔壁病友的儿子怯怯的慢慢走过来,小伙子好奇地看着我,我示意他坐在我床边的凳子上,说说话,孤独中有人聊天甚感欣慰,我给他讲了曾经的工棚岁月和大学校园时光。聊到共同的话题,一起开心的大笑,全然忘了昨日刚刚全麻动过手术。       

小伙子去打饭了,病友对我表示感谢,他说他的儿子今年刚读大三,得了抑郁症,目前休学在家,赶上他住院,儿子来陪陪床,他儿子很久没有和别人这么开心的说话了,他希望我多和他儿子聊聊天!       

当我们抱怨自己没有鞋子的时候,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却连脚都没有。其实,很多我们看不见的痛隐藏在别人的心里和生活中。       

麻药褪去,腿,依然蚂蚁啃食般剧痛!  

1999年12月25日 术后第三天       
今天挂水,又是从早晨到深夜。       

上午,老乡建军和他女朋友来探望,带着鲜花与水果!友情真好。中午,医生说可以进食了,建军帮忙打了一份水饺,我只吃了半份。吃多了要上厕所,残腿下不了地,担心缝针的伤口崩开,还是忍忍吧!      

我开始疯狂的羡慕对面病床上那位摔断了左胳膊的病友,他能走能动,能吃能睡,生活还能自理!       

1999年12月26日 周日 术后第四天       
依然是一天的挂水,饭不敢多吃,有点想上厕所,四天没有大便了,憋得难受,又不便说出来。小便,可以让人帮忙倒掉;大便,要被人嫌弃的。       

下午老乡建军来了,看出了我的处境,他先是去厕所将凳子侧倒支在坑位上,又扶起我,抱着我的左腿,我抓着他的肩膀,右脚一颠一颠的跟着上了厕所。建军没有流露出一丝的嫌弃!      

平时能够随便轻松的上一趟厕所,卧床时却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健康无价!      

解决了大问题,人真的很舒服!      

截止到今天写这篇文章的这一刻,与老乡建军1995年大学校园认识,至今已整整25年了,一直是患难与共的兄弟,彼此相互扶持,闲暇之时常常一起喝喝酒聊聊天。       

1999年12月27日 周一 术后第五天       
又是一天的挂水!腿,没有前几天那样感到剧烈的痛了!       

下午,平躺着,我打开了听收音机,听听新闻!       

房门推开了,帅气的面孔,熟悉的身影!原来是哥哥,他来看我了!异乡,病床,多么希望身边有一位亲人能够来看看自己!       

哥哥1994年高考考上了内蒙古工业大学,1998年毕业去了江阴。我1995年考上了位于东北的一所大学,1999年毕业后来到了苏州。曾是泥瓦工的兄弟俩先后考上大学,给了这个家庭带来了希望与阳光!长期卧病的老父亲也走出了阴霾,变的精神焕发了,原来很多看不开想不通的事情,也都看淡了,想通了。       

哥哥出差路过苏州,先是去了我的公司,我同学告诉他我住院了,并且说我一直想买但没舍得买的一个呼机。现在很多年轻人都不知这是何物,当时手机的普及程度很低,一般情况下都是买一个呼机,有事打寻呼台,告诉对方自己的座机号码,寻呼台再将座机号码发到对方呼机里,接到号码,对方再找一个公用电话打回去。哥哥离开公司,在公司附近的移动公司营业厅,买了一个数字寻呼机,金额大约为我一个月的工资。       

兄弟相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哥哥带来了一瓶葡萄酒给我,我说等我出院后兄弟俩再相邀庆祝!       

晚上,兄弟俩挤在一张病床上,聊到很晚很晚!       

兄弟姊妹是父母留给我们每个人最珍贵的礼物!要珍惜!       

1999年12月28日 周二 术后第六天       
一大早,哥哥扶着我上了一趟厕所。吃过早饭后与我道别,人在职场身不由己,很多工作需要他去做,当他离开时,我笑着朝着哥哥挥挥手,说:“哥哥别担心,我没事的。”哥哥退出病房将门掩上的那一刻,我鼻子酸酸的,兄弟相见如此短暂!我相信当时当刻哥哥的心情也是无比的辛酸与沉重。        

一年后,哥哥将家搬到了苏州,2004年,兄弟俩还曾经在同一家世界500强企业做管理工作,共事过两年左右的时间,都共同做到了科长的职位,截止目前近二十年的时间里,我和哥哥两家人每隔一两周总在一起聚聚,吃吃饭,聊聊天,成为周围朋友中亲兄弟相处的典范,很多人都很羡慕,说这兄弟俩处的有多好!        

中午时分,病房中一位从来没有说过话的病友拎着一副崭新的双拐来到我的床前,“小伙子,今天下午我就要出院了,我很佩服你的自立和勇气,我让手下帮你打了一副双拐,希望你用的上。”我在病床上双手合十向他表示感谢!他是一家核工业部属公司的后勤部经理,叫乐志伟。        

二十年中,我心中一直惦记着乐叔,由于多年来工作辗转,萍踪不定,当年留下的联系方式已遗失。上个月,我专程来到这家公司登门拜访乐叔,物是人非,多方打听,知情人讲乐叔已退休,回了山西太原老家。        

未能当面致谢,当为憾事!这件事二十年来一直激励着我,告诉我在别人困难时一定要伸出援助之手,能帮别人的时候一定要帮助别人。       

1999年12月29日 周三 术后第七天       
手术后已经7天了,依然是每天不停地挂水,只是瓶数较前几日少了一些,早上主治医生建议稍微可以下地活动活动了。       

拄着双拐,用健康的右腿支撑,左脚踮起来尽量不要沾到地面,一踮一踮的走走,开过刀的左腿还是钻心的痛,但是没有什么比能直立行走更让人欣喜的了。       

下午,读了杰克伦敦的作品《热爱生命》,深深的被荡气回肠的故事情节所吸引!我们何曾不像荒原上那个为了生存而与狼竞争的人!一切为了生存,一切都是出于生存的本能!       

1999年12月30日 周四 手术后第八天      
凌晨4:30左右,长长的医院的走廊里,昏暗的灯光下,一个青年,孤独的背影,拄着双拐,脖子上套着一根细绳子,绳子上拴着一个大塑料袋,塑料袋里是洗脸盆牙刷牙膏毛巾等洗漱用品。一步一挪一步一挪的挪到走廊尽头卫生间旁的洗脸池边,用双拐支撑住身体,右脚踮地,拿出洗漱用品开始洗漱,洗漱结束后再依次装入塑料袋中,再用绳挂到脖子上一步一挪的挪回病房。多少年来,这个场景一直在我的脑海中回荡,告诉我该如何坚强面对人生中的困难与坎坷。       

在所有人起床前,我早已洗漱完毕!       

白天挂水,读书,岁月静好!      

1999年12月31日 周五 手术第九天       
二十世纪最后一天了。       

白天依旧是挂水,读书。      

午夜,伴随着收音机里传来的寒山寺的祈福报道,寒山寺那108下钟声敲响了对新世纪的祝福,1999年结束了!      

苦难的二十世纪终于结束了!      

在新的世纪里,无论今后的路有多崎岖艰难,都必须顽强的走下去!      
2000年1月1日 周六 手术后第十天       
早上洗漱后躺着看了一会儿书,窗外阳光明媚,北方冷空气的大举南下导致天气骤冷,屋内却温暖如春。       

收音机里重播着昨夜寒山寺的庆祝盛况,伴随着阵阵祈福的钟声,想起很久没有往家里打电话了,于是拄着双拐来到了电梯旁的IC卡电话机旁,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话筒里传来了老母亲的嘱咐和老父亲的阵阵咳嗽声。北方的冬天,寒冷干燥,往往会引起上年纪人的气短与咳嗽。老母亲依然担心她远在异乡的儿子吃不饱饭,希望儿子回来守在身边,老父亲依然认为电话费太贵,不如写信来的节省,还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阅读,他喜欢儿女们写信给他,当邮差来送信的时候周围人都会羡慕说,又是哪个有出息的孩子来信了,他喜欢这种感觉。       

和父母通过话后,又拨通了三姐家的电话,三姐大学毕业后留在了河北工作,三姐听哥哥讲了我住院的事情,一时联系不上我,急得她赶忙给哥哥打了2000元,让哥哥下次出差给捎过来。        

2000年1月2日 至16日        
依旧每天凌晨独自拄着双拐去洗漱,白天挂水读书,开始练习拄着双拐尽可能长的站立与行走。练习走路与读书,身体与灵魂,必须有一个在路上。       

2000年1月17日       
医生说可以出院了,同学们来接,办理好出院手续,同学们帮忙收拾行李,打车回到了公司宿舍。      

2000年1月18日 至1月30日        
开始练习脱离双拐走路,刚开始小心翼翼的一步步的围着床边挪着走路,一旦站立不稳有床可以支撑不至于摔倒,后来逐步练习出门下楼,在厂区里走动,给自己设定的目标是春节前一定要恢复正常,回家过年!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行走正常,1月30踏上了回乡的列车。      

2000年2月4日 周五 除夕      
陪着老父亲白天聊天,谈笑风声,畅所欲言,汇报了工作和生活上的种种见闻,大年三十晚上接财神!      

夜里待老父亲躺下,我在另一个房间里解开左腿上缠着的纱布与绷带,准备换药,也许是他发现灯没关,也许是想看看炉火是否熄灭,这时候老父亲走进房间,看到了自己的二儿子左腿满腿的刀疤与密密麻麻的缝针。老父亲表情惊愕,身体微微颤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在异乡并非像每次电话中讲的那样,过得那么好,老父亲哽咽着问这是咋啦?我把头扭到一边,长久以来压抑着的情感一时按捺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即使手术和卧床中最难熬的时刻也不曾掉半滴眼泪,被自己老父亲发现真相后,那一刻再也抑制不住泪流满面。       

二十年来,元旦之夜,必听钟声,回望来路,我无时无刻不提醒自己要珍惜时光,心怀感恩,努力学习,提升自己,低头做事,抬头做人,心怀爱心,帮助他人,努力工作,坚实地走好人生的每一步!努力让每一天都要活的有意义!    

谨以此文纪念曾经的青春岁月和我热爱的家乡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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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孙占华,1974年生,网名高山流水,出生于乌兰察布市集宁区,标准理工男,现居苏州,常年在江浙一带奔波,在工厂设施与自动化设备行业从业二十年,喜好诗歌文学!草根涂鸦群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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