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捕鸟记忆

〓 第  1072  期  〓

文|王进平  编辑|王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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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童年，是一个充满乐趣的童年，那时候，常常和小伙伴在一起捕鸟，春夏秋冬各有各的玩法。最适合捕鸟的季节是在冬季，大地被白雪覆盖，鸟儿很难觅到食物，面对人类设下的种种圈套，往往会轻意上钩。后山地区的大雪天，白茫茫一片，雪后，孩子们开始出动了。在山坡避风的一侧，扫开一片雪，露出黑色的土地，在地上埋上“杀板”，顾是名思义，就是杀生的板子吧。在一长条木板子上，用马尾巴事先做好的专门套鸟的套子，用锥子在木板上扎个小洞，然后用棉花把马尾巴套子固定牢固，在一个板子上钉上十多个套子。“杀板”做好后，就在扫开的地面上埋好，把套子露出来，在板子上撒上少许杂粮，人就可以离开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返回来看，有时是一只，有时是两只，有花眉、百灵，还有叫不出名的各种小鸟。
 

      
在冬天，还有另外一种捕鸟的方法，好象是鲁迅先生描写乡村润土儿时的一个场景。在院子里找一片空地方，把雪扫开，撒上少许米粒，在米粒上面，用一小截木棍支上筛子的一头，然后用一根长长的细绳子，一头系住小木棍，一头延伸到屋里。然后顺着门缝向外看，等待鸟儿的来临。不一会，鸟儿就飞了过来，四下张望着，好象是看穿那些捕鸟人似的，只沿着筛子周围转，偶尔跳进去，也会很快地跳了出来。飞来的鸟儿多了，好象就忘记了筛子的存在，一只、两只，三五只都跳了进去，这时你突然拉动绳子，总有跑不掉的鸟儿，留在了筛子下面。当然，从筛子下捉鸟儿也需一定的技巧，将筛子四周用袋子围起来，留着一条缝，将手伸进去，慢慢地就可以把鸟儿逮住了。现在回想起来，认为那是在杀生，可是当时并不觉得，觉得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就如现在的孩子们一样，喜欢小动物。

 秋天的时候，鸟儿吃的“膘肥体壮”。每到夜幕降临，一只只麻雀就躲到屋檐下。孩子们三五一伙，一人手拿电筒，用强光沿着屋檐慢慢地照着，其他小朋友跟在他身后，当发现鸟儿时，手电光就不能乱照，盯着一个目标，其余的人搭成人梯，一个轻一些的踩在另一个壮实的人肩上，慢慢地把手伸过去，趁鸟儿不注意，突然逮住，然后用口袋装着。这样一户一户的走下去，一晚上能抓上个十来只。这样子捉鸟，在大集体时代，常去的地方是马圏，后来包产到户后，就在人们家房前屋檐后来寻找。这也是那个季节玩得最开心的时刻。
 

夏天，草地上长满了青草，绿油油一片，那不知名的花儿，迎风飘动。不时，从草丛中飞起鸟儿，在天空中叽叽喳喳的叫着，盘悬着。这时，那些有经验的捕鸟孩子们，顺着鸟的叫声，在长势旺盛地草丛中追寻过去，运气好的总能够找到鸟窝。或是三个鸟蛋，或是三四只嗷嗷待哺的幼鸟。一般窝里如果是幼鸟的，孩子们只是看看，隔上一段时间去再去看看，慢慢地鸟儿也长大了。等小鸟长的差不多的时候，能独自进食了，有的小孩就捉着小鸟儿玩。窝里是鸟蛋的，有的小孩就用一种特有的捕鸟方法，利用鸟儿孵蛋的本能，把大鸟逮住。找一块薄薄的大约比鸟窝面积略大的小石板，在找三根约火柴长大小的小木棍，用其中的两根搭成十字型，另一根垂直一头顶在十字点上，一头顶在小石板边缘上，放在鸟窝的顶上。当鸟儿飞回来孵蛋的时候，只要碰到小木棍，鸟就被小石板压在了鸟窝下。这时，孩子们跑过去，轻轻地掀起小石板，慢慢地把鸟儿抓住。
    
这样做是很不人道的，每当大人们看到小孩子这样做，都会骂着孩子们，“要学好，鸟儿也是生命啊！”。大人们举例说，“你们家大人让外星人逮住，你们不会饿死吗？“听了这话，孩子们似懂非懂地把鸟儿放飞了。勾起我写这些捕鸟的回忆，缘由儿子要写一篇作文，讲述自己的童年往事。这引起了我回忆起我的童年，那时虽然没有手机、电脑，没有电子游戏，甚至没有电视和电，却有着许许多多有趣的好玩的事情，留在了脑海里。记忆中虽然有些捕鸟的乐趣，但对于鸟儿来说，终究是残忍的。告诉下一代，鸟儿有权利和人类共同生存在同一片蓝天下，和谐相处，尊重一切生命，做一个文明的地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