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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终身守望的男女

 新用户06868399 2020-06-24

〓 第 1175 期 

文|师永宏  编辑|王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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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春天的一个下午,劳碌了一辈子的韩老六油尽灯枯。可就是迟迟咽不下那口气,侄儿侄女看着他难受,忙扶起来为他捶胸拍背,总算又倒腾上一口气。韩老六喘了一会儿,睁开无神的眼,伸手指指窗外。侄儿侄女向窗外看去,什么也没有,心中有些发怵,都说人死前会看到拿差的黑白无常,难道六叔是看见了无常?侄儿俯身问道,叔,你要啥?我给你去取。”  韩老六又喘了一会儿定了定神,含糊不清地说道, ——装衣……”  侄儿问,叔,你是要穿装老衣服?”  韩老六摇摇头,用手指指窗外,————兰。”  侄儿侄女四目相对,张玉兰?张玉兰是谁?侄儿又弯下身问道,叔,我不认得。”  韩老六失望地闭上了眼晴,一滴亮闪闪的泪珠顺着眼角滚落下来。侄女问道,张玉兰是咱们村的?” 突然韩老六想起了什么,睁大灰暗的眼睛看着侄儿,拴喜——妈。”  ——,两人突然明白了,六叔是想见见拴喜妈,早说拴喜妈不就行了,他们压根就不知道拴喜妈大名。但拴喜妈他们再熟悉不过了,他们从小就知道,那是解放前张家窑张老秀才的女儿,后来嫁到二道梁。她和六叔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是尽人皆知的事,只是大家心照不宣闭口不谈罢了。侄女问道,六叔,你要见见拴喜妈?” 韩老六眨了眨眼。噢,我去找。” 侄女忙飞奔出门。韩老六仿佛把压在心上的石头落了地,静静地闭上了眼,喘着粗气。
说起这韩老六,那也是个苦命的人。他在兄弟姊妹中是老小,十二岁时就失去了父母,留下他和没成家的两个姐姐,两年后两个姐姐也先后出嫁,韩老六就没处去了。后经人介绍去了张家窑张秀才家放羊。对韩老六来说总算有了个栖身之所。张秀才是当地有名的大户,大儿子财旺比韩老六小一岁。自韩老六来了后两人便成了朋友,只要有空便凑在一起。财旺的妹妹玉兰比财旺小三岁,看到哥哥与韩老六玩的红火,也背着父母偷偷地来凑热闹。就这么一来二去混熟了。韩老六夏天时常给玉兰摘几朵花,掏几颗鸟蛋,冬天套个兔子、鸟什么的,春天几个人也偷偷扎个风筝玩。玉兰也时常把家里的稀罕吃的偷出来塞给韩老六。
       

就这样两人渐渐的产生了感情。玉兰学做女红给韩老六悄悄地做了两双鞋。这让韩老六感激不尽,但同时也让他沮丧,他知道玉兰肯定是不可能嫁给他的,门不当户不对。玉兰十六那年,韩老六二十岁,两人偷偷约会被张秀才发现了,为了名声张秀才没有伸张,却暗地里为玉兰寻了婆家,是二道梁李大财主的儿子李春。在玉兰十七岁那年冬天张秀才把女儿娉了。出嫁的那天玉兰哭得死去活来,韩老六躲在马棚里偷偷地抹眼泪,他不敢看玉兰上桥。晚上张秀才宴请下人,面对好酒好菜韩老六怎么也吃不下去,他感到自己就是一个空壳,心已被人挖了去。过了些日子,玉兰回娘家,偷偷地约了韩老六,塞给他一方旧手娟儿,这也成了韩老六珍藏一生的信物。年后,韩老六被张秀才找了个理由解雇了,那年韩老六22岁,他开始四处游荡,今天帮东家打几天短工,明天帮西家打几天短工,最后在二道梁与一个老光棍顾大宝搭了火,算是有了个安稳的落脚地。之所以选择二道梁,也是为了能有机会见到玉兰。

一晃四年过去了,韩老六已二十六了,房无一间地无垄。玉兰已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就在这一年,全国解放了,打土豪分田地。李大财主家的好日子也到头了,田被分了,牲畜被分了,房子里的家三货四全没了,连住的房子也被分了。李大财主一急上西天去了。韩老六也分得了几亩田,其它的他没要。当听说要分房子,韩老六急了,他说就要李家西面的那间正房,那是玉兰住的房。玉兰一家分了一间长工住的西房。这样,韩老六与玉兰住到了一个院子里,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他可以天天看到玉兰了。
       

张玉兰的丈夫李春是一个老实人,现在头上又顶了一顶地主的帽子更是不敢放个大屁。玉兰也是地主子女,所以俩口子规规矩矩老老实实。韩老六是实实在在的贫农,地位高人一等,没多久便被推选为贫协会主席,官儿不大,在村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表面上与李春俩口子划清了界限,背地里却常接济这一对阶级敌人文革开始,有人就揭发他对阶级敌人抱有同情心,说他与张玉兰关系不清,不然为什么一直没讨个老婆?但怀疑归怀疑,没有确切的证据,也就不了了之。这时的玉兰已是四个孩子的妈妈。运动越来越轰轰烈烈,李春作为村子里头号阶级敌人开始被东游西斗,文斗渐渐的升级为武斗

在一次批斗会中,李春俩口子夜里都被到了台上,低头认罪老实交代的口号不绝于耳。但激进的年轻人并不满足于只喊口号,他们开始行动了,在李春脖子上用铁丝吊一个拉墩轱辘,再加一个大纸牌,铁丝深深地陷进李春的脖子。李春满头大汗,两脚颤抖。韩老六看不过去了,大声喊道,这是批斗大会!不是整人!” 说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摘下了李春脖子上的石轱辘。小将们那能甘心,但贫协会主席说了,也就没再坚持。但事情远没有结束,小将们群情激愤之时开始对李春拳打脚踢,韩老六也难以阳止。张玉兰本是陪斗的,渐渐的也被小将们揪发拳脚相加。看到玉兰被打,韩老六彻底激怒了,他一个健步上前拔开众人,护住了玉兰,身上挨了不少拳头。住手!住手!韩老六高喊道。那有人听他的?韩老六回身甩出一拳,正打在一个人的鼻子上,那人鼻血出来了。那人叫着,反了!反了!” 奔韩老六而来。韩老六踏出一脚的同时,俯身把那个石轱辘操在手中,大叫不怕死的过来!”  众人见韩老六疯了,都住了手,目瞪口呆一时没了主意。韩老六高喊道,谁不怕死上来!老子把你脑袋不砸烂不姓韩!告诉你们,谁再敢动张玉兰一指头,老子和你拼了!记住!老子就是光棍一条!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  韩老六的这话真把那帮人给唬住了,众人灰溜溜地溜了,他们觉得这话不假,韩老六光棍一条,无牵无挂的,犯不着为一个本来无仇无恨的人去拿全家人性命同韩老六一搏。自此,人们忌惮韩老六,再不敢对张玉兰动手。李春却在这次批斗中不幸被人踢中了命根,好不容易活过来了,功能如何没人过问。韩老六因公开庇护阶级的人,事后被撤销了贫协会主席的职务。过后想到那场心惊肉跳的批斗会,张玉兰还是哭了成个泪人,不知是为自己伤心还是为韩老六以命相护感动。韩老六见张玉兰哭泣也暗自陪着叹息。自此韩老六与张玉兰的关系在人们眼里做实了。
        

日子对于快乐的人太短,对于痛苦的人却度日如年,而对于李春一家更象是在蒸笼中煎熬。好在有韩老六从中帮衬,总算没死人,都活过来了。斗转星移,李春一家也终于盼到了头,文革结束了,李春一家的地主帽子摘了。这时张玉兰已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头发花白。韩老六已是奔六十的人了。此时,张玉兰与韩老六的往事已不再是秘密,有人说李家的孩子有一半应该姓韩。李春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其实,李春不可能不知道,韩老六缝缝补补的活儿都是张玉兰干。他也明白这一大家人能从这个蒸笼岁月中挺过来韩老六付出了多少。1996年李春走了,临走时拉着两人手,对韩老六道,别苦了玉兰。” 韩老六点点头,他下定心思要照顾玉兰到老,可事情总难尽人意。现在韩老六也要撒手而去了,他放心不下他心爱的玉兰。

等侄女叫来张玉兰时,韩老六已在鬼门关前徘徊多时。——” 张玉兰一声长唤己是泪如雨下,哥呀——你要撇下我吗?”  众人一忙上前扶住,张玉兰爬到韩老六床前,嚎啕大哭,哥,我来了——”  韩老六听得玉兰呼唤,睁眼看了看,脸角挂着一丝微笑,含糊地说了声——” 想努力挣扎起来。张玉兰忙扶住韩老六,别动!哥,你这辈子的情我下辈子还。呜——”  韩老六嘴角抽动了两下,从袖筒摸出一个小包,一个小手绢包的小包,张玉兰哭得更厉害了,哥,你还留着?我害了你……”   韩老六用力将小包塞到张玉兰手里,无力地垂下了头。张玉兰打开看时,里面包着的是钱,她没去数也知道那是韩老六的全部积蓄,她不能要!她把钱想塞回韩老六手中,突然间韩老六伸出干瘦的双手一把把张玉兰的手同手绢一起攥在手里,他想把钱塞回她手里,让她攥紧,就是这么一个激动的动作要了韩老六的命,握着张玉兰的手慢慢地松开了,眼角滚下一滴珠。张玉兰嚎啕大哭,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几度哽咽,让人难免不伤心。韩老六走了,他想给自己爱了一生的人留一点养老的钱,他不能再守护她了。
         

那天,一直叫韩老六舅舅的李家七个子女,与韩老六的侄儿侄女们一样,为韩老六被麻戴孝。其中的喻意算是对韩老六与张玉兰故事的注解。善良的村民们也为韩老六与张玉兰流下了同情的眼泪,却很少有人谴责过他们。随着岁月的流逝,人们渐渐的把他们的故事演绎成了二道梁的梁祝,在后人中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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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师永宏,察右后旗人,现为铁路工人,对文学谈不上酷爱,只敢承认喜欢。“草根涂鸦群”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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