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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一篇文章中我们初步梳理了埃及圣甲虫的发展脉络，其实圣甲虫不单单属于埃及人，这种具有神性的小生物同样遍及东西方大陆的其他地域和文明。这篇文章我们就讲一讲小小屎壳郎如何把粪球推出埃及，冲出非洲，走向世界。 米诺斯圣甲虫 根据P.P. Creasman和R.H. Wilkinson在《Pharaoh's Land and Beyond: Ancient Egypt and Its Neighbors》（中译：《法老的土地及以外的地区：古埃及和它的邻居们》）中的研究，最早对于埃及圣甲虫的仿制品出现在克里特岛的米诺斯文明中期（约公元前1900-1650年），相当于古埃及的中王国时期。米诺斯文明是爱琴海地区欧洲最早的古代文明，主要集中于希腊克里特岛，出现于古希腊，迈锡尼文明之前的青铜时代，约公元前2700－1400年。 米诺斯人不仅建造了规模宏大的克诺索斯王宫，也拥有先进的造船业，加之先天优异的地理位置，他们成为了当时海上的霸主，在爱琴海地区开展了丰富的贸易活动，主要以橄榄油和陶器换取黄金和象牙，因此发家致富，国家强盛时的影响力甚至涵盖了地中海地区。  克里特岛地图 克里特岛仿制圣甲虫的出现可能是通过米诺斯与古埃及直接的贸易活动到达克里特岛的，并且与本土的动物形印章一步步融合，最终形成米诺恩风格的圣甲虫。  河马牙鸟首形印章，米诺斯文明早期III至米诺斯文明中期IA，克里特岛斯丰加格拉斯墓穴469/HM SK-939号出土品，约公元前2300－1900年    美国保罗·盖蒂博物馆2001.14.37号藏品，象牙或骨制猴形印，米诺斯文明早期III期至米诺斯文明中期IA，公元前2300－1900年 英国考古学家Arthur Evans也对公元前2000年左右，埃及第十二王朝的甲虫和大致同期的早期克里特岛印章进行了比较，从他绘制的对比图中我们可以看出，这些印章的印面具有高度的相似性，因此他提出了埃及圣甲虫会影响克里特岛印章图案的假设。克里特岛遗址挖掘过程中所发现的圣甲虫，也进一步表明米诺斯人和埃及文明之间存在着密切的关系。  Arthur Evans对埃及圣甲虫和早期克里特岛印章的比较    美国大都会博物馆26.31.46号藏品，滑石甲虫形印，米诺斯文明中期II，约公元前1900－1750年   滑动查看更多 大英博物馆1892,0123.1号藏品，紫水晶狮形印，埃及中王国，米诺斯文明中期II（重新雕刻印面），公元前1850－1700年 从上图的紫水晶狮形印中我们可以看出，印体是埃及风格的狮形护身符，而印面则具有浓烈的米诺斯风格，这也是米诺斯文明和埃及文明交融的一个强力印证。古埃及文明种类繁多、神秘而又奇妙的艺术品也对米诺斯中后期印章产生了非常重要的影响。这些印章通常由宝石或半宝石雕刻制成，异常精美，且相比埃及印章尺寸较大，印面通常雕刻有女神、祭坛、芦苇、狮子、公牛，以及米诺斯壁画艺术中常见的跳牛场景。 皮洛斯争战玛瑙，出土于伯罗奔尼撒半岛的皮洛斯“狮鹫勇士“之墓，约公元前1500年 美国大都会博物馆26.31.211号藏品，刻有克里特岛棕榈树的玉髓杏仁核形印，米诺斯文明中期III至米诺斯文明晚期I，约公元前1700－1450年 美国保罗·盖蒂博物馆2001.14.1号藏品，赤铁矿透镜形印，米诺斯文明晚期IB至米诺斯文明晚期IIIB，公元前1450－1300年 大英博物馆1892,0720.2号藏品，玛瑙透镜形印，米诺斯文明晚期I至米诺斯文明晚期II，公元前1600-1400年 迦南圣甲虫 虽然最早的仿制圣甲虫出现在米诺恩文明，但它们在克里特岛上被发掘出的数量很少。而我们上一篇关于圣甲虫的文章中提到的迦南人，则在青铜时代中期IIB-IIC（约公元前1700-1600年）对埃及圣甲虫进行了大规模的仿制。因为在古埃及第二中间期有一部分迦南人定居并控制了埃及三角洲的东部，他们学习埃及人的甲虫制作技术，加入了自己的创作元素，并将这股仿制圣甲虫的风潮传播到了他们本土的黎凡特区域（相当于东地中海地区）。这些生产于黎凡特的圣甲虫在埃及第十五王朝又被出口到了埃及、克里特岛、叙利亚和美索不达米亚。可以说，这是一个成功的师夷长技的案例。 黎凡特区域地图 黎凡特迦南圣甲虫很大一部分与埃及本土圣甲虫是难以区分的，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内学术界都认为这些迦南圣甲虫是从埃及进口而来，因为它们的设计风格和形制都模仿了埃及中王国后期的圣甲虫。与埃及人密切的贸易往来使得迦南人制作圣甲虫的材料多是源自埃及的白色滑石，或是产自本地的深色蛇纹石。上一篇文章中我们也大致总结了迦南圣甲虫特有的设计特征，在此就不再赘述。 以色列博物馆76.031.3105号藏品，刻有女性人像的上釉滑石迦南圣甲虫，青铜时代中期，约公元前1500-1200年 美国大都会博物馆10.130.398号藏品，刻有鳄鱼头持花人像上釉滑石迦南圣甲虫，青铜时代中晚期，约公元前1648－1540年 在公元前1550至1100年左右，黎凡特的大部分地区被埃及征服，古埃及人在这片区域拥有驻军和直接的行政管理。由于埃及士兵的进入，对埃及费盎司制品的需求也大大增长，一些黎凡特的上釉彩陶作坊也应运而生。这些作坊的生产采用进口自埃及的原料，并遵循埃及的生产配方及流程，生产出了很多费盎司珠子，护身符，配饰，以及圣甲虫。 伦敦大学学院UC20805号藏品，发掘于Badari 3421号墓穴，中王国早期 美国沃尔特艺术博物馆42.79号藏品，上釉滑石圣甲虫，第二中间期；西克索斯；青铜时代中期晚，公元前1648-1539年 大英博物馆1897,0401.276号藏品，镶费盎司圣甲虫金质戒指，青铜时代晚期，公元前1550－1050年 美国大都会博物馆74.51.4183号藏品，镶雪花石膏包金圣甲虫银质戒指，第三中间期，约公元前1070－712年 大英博物馆160221号藏品，包金滑石圣甲虫，青铜时代晚期，约公元前1200－500年 大英博物馆132126号藏品，费盎司珠子及挂坠项链，青铜时代晚期，约公元前1200－500年 腓尼基圣甲虫 腓尼基文明对我们来说相对陌生，但其实它对世界的影响是深远的，甚至汉语拼音都与腓尼基人创造的腓尼基字母息息相关。他们根据繁琐复杂的埃及圣书体文字和两河楔形文字创造的字母在世界上不断传播，一步步形成了希腊字母、拉丁字母、阿拉米字母、希伯来字母、阿拉伯字母，可以说他们用语言影响了世界每一个角落。我们现在使用的汉语拼音，也是以拉丁字母为基础创制的。 “腓尼基”并不是一个统一的国家，而是分布在当今叙利亚、黎巴嫩的一些小城邦的总称，其中最著名的有提尔、西顿、阿瓦德、贝里图斯、比布鲁斯和迦太基。在青铜时代晚期，公元前1100年左右腓尼基文明成为了一支重要的文化和政治力量。 目前学术界对于腓尼基人的起源还没有一个定论，甚至对它与迦南人，以及其他分布于黎凡特的古代人种是否有区别还争论不休，不过通俗来说我们可以把腓尼基人定义为“有船的迦南人”。他们是古代富贾一方的商人，驾船开拓的海员和无所畏惧的探险家。腓尼基人建立起的长达一千年的海上贸易网络连接了希腊、埃及、美索不达米亚和其他古代文明，促进了人类早期思想和文化知识的交流。早期的腓尼基人居住在当今黎巴嫩的沿海地区，之后进行了海上扩张，从公元前800年到600年，他们通过在整个地区的一系列殖民行动而统治了地中海地区，并在全盛时期控制了西地中海的贸易。 对于圣甲虫的仿制也与腓尼基人的航海贸易息息相关。据美国大都会博物馆，大约在公元前1000年左右，腓尼基开始模仿埃及人制作圣甲虫印章。这些风格鲜明的腓尼基圣甲虫很多采用绿碧玉（Green Jasper）作为雕刻材料，并借用了埃及的元素作为印面主题，较为常见的题材有新生荷鲁斯、伊西斯哺乳荷鲁斯、以及有翼的保护神和精灵。公元前400到500年左右，腓尼基圣甲虫在地中海区域的传播范围和数量都到达了顶峰，位于撒丁岛的塔罗斯遗址被确定为圣甲虫主要的制作和出口中心。这个时期的腓尼基甲虫印章不仅雕刻有埃及主题，还会雕刻伊特鲁里亚人和西希腊的图案。 以色列博物馆76.031.3105号藏品，刻有坐于宝座之上的伊西斯女神和有翼瓦吉特（眼镜蛇）石质腓尼基圣甲虫，铁器时代，约公元前500－400年 美国大都会博物馆41.160.162号藏品，刻有奥西里斯和保护神的绿碧玉圣甲虫，铁器时代；腓尼基，约公元前500－400年 美国沃尔特艺术博物馆42.129号藏品，刻有朝拜者和有翼伊西斯的深绿色碧玉圣甲虫新镶金戒指，腓尼基，公元前600－400年 大英博物馆E48502号藏品，刻有腓尼基文字的玉髓类圣甲虫形印章，腓尼基，约公元前800－700年 大英博物馆134283号藏品，刻有弓箭手的绿碧玉圣甲虫镶金戒指，腓尼基，公元前600-400年 大约公元前500至300年，腓尼基的各个城邦先后被新巴比伦王国征服，随后又成为了波斯帝国的一部分，但是他们的独立性还没有完全丧失。“古典腓尼基圣甲虫”就是在波斯第一帝国阿契美尼德时期的腓尼基，约公元前500至350年被制造的。印面主题融合了多种风格，包裹埃及、黎凡特（多为叙利亚化）、和希腊化（主要遵循古希腊晚期的题材和风格，因此被许多学者称为希腊腓尼基化）等。 美国保罗·盖蒂博物馆85.AN.370.23号藏品，刻有飞翔的伊西斯绿碧玉腓尼基圣甲虫，腓尼基，公元前500－450年 美国保罗·盖蒂博物馆81.AN.76.116号藏品，刻有战士与老人绿碧玉腓尼基圣甲虫，希腊－腓尼基或古迦太基 ，约公元前500－450年 美国保罗·盖蒂博物馆81.AN.76.115号藏品，刻有赫拉克勒斯战雄狮绿碧玉腓尼基圣甲虫，希腊－腓尼基或古迦太基，约公元前500－450年 美国保罗·盖蒂博物馆81.AN.76.117号藏品，刻有渔夫叉鱼绿碧玉腓尼基圣甲虫，希腊－腓尼基或古迦太基，约公元前500－400年 希腊圣甲虫 腓尼基人的贸易活动也将圣甲虫带入了希腊，在大约公元前600至500年，爱琴海地区也出现了一系列的费盎司作坊，制作具有简单埃及元素的仿制圣甲虫。 这些希腊本土制作和设计的圣甲虫虽然刻画有埃及的生命、眼镜蛇、羽毛等符号，但不管是工匠还是拥有者，他们对古埃及的宗教观念一无所知。因此当时在希腊市场上的“埃及”圣甲虫就如同今天在国外唐人街挂卖的中国结，这些舶来纪念品只是单纯作为颜色漂亮，装饰性强，有神秘色彩的护身符或配饰而使用。 大英博物馆2013,5012.4号藏品，埃及蓝圣甲虫，希腊古风时期，公元前600-500年 大英博物馆1864,1007.949号藏品，费盎司圣甲虫，希腊古风时期，公元前600-500年 大英博物馆1864,1007.905号藏品，费盎司圣甲虫，希腊古风时期，公元前600-500年 约公元前550－500年，在希腊人通过和腓尼基人的学习，掌握了更先进的硬材质微雕技术后，希腊圣甲虫和类圣甲虫形印章在微雕宝石世界大放异彩。这个时期生产的很多圣甲虫具有一个非常显著且其他地域所不具备的特点，就是它们的后背雕刻有一条凸起的棱。 美国大都会博物馆42.11.15号藏品，刻有狮子猎牛红玉髓圣甲虫，希腊古风时期，约公元前500年 美国大都会博物馆1987.11.7号藏品，刻有举起头盔的弯腰青年及铭文“TIMEAS”的红玉髓圣甲虫，希腊古风时期，约公元前500年 美国大都会博物馆41.160.490号藏品，刻有雌性野猪的红玛瑙圣甲虫，希腊古风时期，约公元前550－500年 类圣甲虫形印章（Scaraboid Seal）是一种由圣甲虫简化而来的印章，它的背部不再具备蜣螂的头部、翅膀等细节，而是由平滑的弧面所替代，底部则雕刻印面图案。这种简化版圣甲虫在公元前400年左右逐渐取代了希腊圣甲虫，通常被希腊人用作戒指或吊坠佩戴。当被镶嵌在金属环上做成可佩带的戒指时，甲虫曲面一侧朝外，有印面一侧紧贴手指。需要进行盖戳时，可将戒指取下，旋转宝石，然后将印章压入软粘土或蜡中，待硬化后便有了防伪保密的功效。 美国大都会博物馆81.6.8号藏品，刻有雄鹿的玉髓类圣甲虫形印章，古希腊，约公元前500－400年 美国保罗·盖蒂博物馆81.AN.76.47号藏品，刻有猛冲公牛的红玉髓类圣甲虫形印章镶金戒指，古希腊，约公元前400年 美国大都会博物馆41.160.437号藏品，刻有海怪刻托的类玉髓圣甲虫形印章，古希腊，约公元前450－400年 美国保罗·盖蒂博物馆81.AN.76.47号藏品，刻有宙斯登基及铭文“ΧΑΡΟΝ”（卡戎，希腊神话中冥王哈得斯的船夫，负责将死者渡过冥河）的玉髓类圣甲虫形印章镶银戒指，古希腊，约公元前470年 伊特鲁里亚圣甲虫 伊特鲁里亚，被认为是伊特拉斯坎人的国家，是处于现代意大利中部的古代城邦国家。伊特鲁里亚文明是距今2000至3000年前伊特拉斯坎人创造的古老文明，分布在亚平宁半岛的中北部。伊特拉斯坎人在半岛上建立起兴盛先进的文明，于公元前6世纪达到巅峰，在习俗、文化和建筑等诸多方面对古罗马文明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公元前1世纪，伊特鲁里亚被罗马吞并，随后在历史中湮没。 学者普遍认为，古希腊四个主要部族之一的爱奥尼亚人为了逃离波斯人的入侵而而来到了伊特鲁里亚，并在此留下了他们的圣甲虫作品。在希腊古风雕刻风格的直接影响下，伊特鲁里亚人在公元前550年左右也开始制作雕刻硬材质圣甲虫印章，初期两种圣甲虫非常相似，难以区分，但很快伊特鲁里亚圣甲虫就发展出了自己的风格特点。它们相比希腊圣甲虫切割更考究，抛光更为精良，没有背部壳上凸起的棱。并且甲虫基座边缘（并非印面图案的边框，具体可见下方的馆藏图片）通常会刻有一圈、双圈、三圈，或鱼骨纹等形式的阴刻线纹饰，这也是它们区别于希腊圣甲虫最显著的特点，但这不是绝对的，甲虫的断代还是需要综合多方面的信息来判断。虽然希腊人在后期钟爱背部平滑的圣甲虫形印章，但写实圣甲虫印章在公元前200年左右依旧受到伊特鲁里亚人的喜爱。 美国保罗·盖蒂博物馆2019.13.12号藏品，刻有赫拉克勒斯杀蛇的玛瑙圣甲虫形印章镶金戒指，伊特鲁里亚，约公元前400－375年 美国保罗·盖蒂博物馆81.AN.76.134号藏品，刻有勇士注视头盔的红玉髓圣甲虫形印章镶金戒指，伊特鲁里亚，约公元前450－400年 美国保罗·盖蒂博物馆81.AN.76.22号藏品，刻有调整凉鞋脚跟带裸体青年的红玉髓圣甲虫形印章，伊特鲁里亚，约公元前500年 在大约300年左右，伊特鲁里亚创造了“小水球风格”（globolo style）的圣甲虫。这些圣甲虫印章的印面仅以钻头钻出圆点，简练地刻画出人物或动物形象，并很快占据了主导地位。就像毕加索画风的变革一样，通过对解剖学的研究和对现实元素的细致观察，伊特鲁里亚人也用他们的抽象圣甲虫为公元前古代文明圣甲虫的制作画上了一个句号。 大英博物馆1814,0704.1308号藏品，刻有水鸟的红玉髓圣甲虫镶金戒指，伊特鲁里亚，公元前300－200年 大英博物馆1856,1226.1576号藏品，刻有半人马的红玉髓圣甲虫，伊特鲁里亚，约公元前300-200年 大英博物馆1856,1226.1576号藏品，刻有半人马的红玉髓圣甲虫，伊特鲁里亚，约公元前300年 美国保罗·盖蒂博物馆81.AN.76.149号藏品，刻有阿耳忒弥斯的红玉髓圣甲虫印章，伊特鲁里亚，约公元前300－200年 美国保罗·盖蒂博物馆82.AN.162.5号藏品，刻有奔狗的红玉髓圣甲虫印章，伊特鲁里亚，约公元前300－200年 波斯圣甲虫 希腊的甲虫宝石不仅影响了伊特鲁里亚，同样影响了波斯帝国。在波斯帝国时期，从公元前500至400年，帝国的西部地区生产了一系列非常高质量的，将希腊与波斯风格和主题相结合的雕刻宝石，主要集中在安纳托利亚（土耳其地区）。波斯人并没有创造自己风格的圣甲虫，而是大多沿用了希腊类圣甲虫形印章的形制。这些印章和古典希腊作品之间的主要区别在于，雕刻师往往不会掩饰自己的雕刻痕迹，因此我们能看到的许多印章，它们的印面图案构成甚至只是单纯用了管钻，这遵循了东方的技术。这个时期的印章除了典型波斯的“宫廷样式”风格的主题，很多都是希腊的主题和元素，同时印面场景的丰富程度远远超出了早期的东方印章，其中甚至包含了一些有关波斯人私人生活场景的印面。战争、狩猎、动物印面在这一时期的印章上也非常流行，但不同于写实的希腊艺术，出现于希腊－波斯化印章上的动物很多都带有翅膀。 美国保罗·盖蒂博物馆81.AN.76.100号藏品，刻有格里芬的蓝玉髓类圣甲虫形印章，希腊－波斯化时期，约公元前450年 美国保罗·盖蒂博物馆81.AN.76.93号藏品，刻有舔舐前蹄马匹的蓝玉髓类圣甲虫形印章，希腊－波斯化时期，约公元前400年 美国保罗·盖蒂博物馆84.AN.1.15号藏品，刻有波斯弓箭手射击雄鹿的蓝玉髓类圣甲虫形印章，希腊－波斯化时期，约公元前400－300年 美国保罗·盖蒂博物馆2019.13.9号藏品，刻有波斯国王与希腊士兵打斗的玛瑙宫廷风格类圣甲虫形印章，阿契美尼德，约公元前450年 蜣螂虽小，但它成为了古埃及人的宠儿；圣甲虫不大，但它却是不同古代文明之间相互交流影响的有力印证。笔者希望通过整理博物馆中来自各个地域和不同古代文明的圣甲虫，初步梳理出这一古代文明使者的旅行路径。文中难免有疏漏和瑕疵，一些范围较小古代文明的圣甲虫也未涉及，但还是希望能为各位外域文明爱好者和收藏者提供一些断代和辨伪方面的帮助。之后笔者也会继续分享自己收藏过程中的经验所得，也希望各位师友不吝赐教，指正。 参考文献 [1]Georgia Flouda.Materiality of Minoan Writing: Modes of display and perception[R].Iraklio, Greece:Heraklion Archaeological Museum,2013. [2]University of Oxford. Classical Phoenician Scarab Corpus[EB/OL].https://www.beazley./gems/scarab/default.htm,2018-08-12. [3]NEIL NELSON PUCKETT.THE PHOENICIAN TRADE NETWORK: TRACING A MEDITERRANEAN EXCHANGE SYSTEM[D].Texas, USA: Texas A&M University,2012. [4]John Henry Middleton.The Engraved Gems of Classical Times: With a Catalogue of the Gems in the Fitzwilliam Museum[M].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Cambridge, United Kingdom,1891:12-14. [5]Pearce Paul Creasman, Richard H. Wilkinson.Pharaoh's Land and Beyond: Ancient Egypt and Its Neighbors[M].Oxford University Press: Oxford, United Kingdom,2017. [6]WIKIPEDIA.[EB/OL].https://en./. [7]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EB/OL].https://www./. [8]The British Museum.[EB/OL].https://www./. [9]The Israel Museum, Jerusalem.[EB/OL].https://www./en. [10]J. Paul Getty Museum.[EB/OL].https://www./museum/. [11]The Walters Art Museum.[EB/OL].https:///. 作者｜沙瓜瓜，现居郁金香国，古代珠饰外域艺术品爱好者，因为疫情在家无事可做只能写写文章打发日子。 编辑｜五零，沙瓜瓜的仙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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