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jection of relatives 别看我一个女人家,预见性还是有的。 他来了,这是相隔一两个月以后的事。我真不想见到他,不想见到那张苦瓜脸真晦气。 小鸡娃全报销了!我想。 怪谁?那得讲科学,不同于家院里老母鸡抱窝。可他能这么想吗?肯定不,乡下人,他驴乏了怪臭棍,他会说:都怪你那不吉利的嘴,婆娘家! 我不服气。偏见,愚昧,乡下人。 “嫂子,都没活。”果然,他第一句话就报鸡丧。但没有报怨谁的意思。 我喟然一叹,本来嘛! 丈夫说:“生活本身就是辩证法,有所失才能有所得呀!” 哼,怕他“失”不起。 丈夫关心起小鸡全死原因来,问一句,他答一句,不问,他不说,后来问也不说了,他眉心间拧起了疙瘩,像思索的样子,又像很烦。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又来买小鸡! “哎呀,别折腾了!”我迫不急待地让,口气里有一种抱怨。 “哦,不!” 他很固执,也很自信。他变了,过早地老化,可他连个对象的影子都没有。 于是,我瞬间有了一种醒悟。光棍心野,他一旦野到外面一年半载不回家,两老咋办?要是有人出个馊主意,鼓动两老进城来——小儿子养得着,大儿子就养不着吗?况且是吃官饭的,拿工资的,带家属的…… 鸡的事,可以不管。 人的事,不能不谈。 “小叔,”我望了一眼丈夫,终于打响了头炮,“我们谈谈正经事儿吧?”我把他养电鸡娃一事划到不务正业的范畴。 “哦,对对对!”丈夫恍然大悟。 他有点茫然,眼睁睁望着我们。 “其实,这事儿怪我们做哥哥嫂嫂对你关心不够。”我尽量把话说得客气一些,“我们正在琢摸着,给你物色个对象呢!” 他乍一听,很不好意思起来,脸皮薄得像鸡蛋壳。 真想不通,就算是乡下人见识少未经过大世面,也不至于一提到对象就连大姑娘也不如啊!他根本不像丈夫,丈夫追我,脸皮厚得像汽车轮胎。 我几乎是在审问,丈夫放冷枪似地帮腔。我俩从他嘴里到底还是挤出了一些情况——他根本没有女朋友,甚至任何女性在他心田里都没留下倩影。 这次交谈,他话不多,但心情特好,用点头或微笑表示我们两口说得对,他同意。离开家时他格外高兴,提着雏鸡,哼着小调。 我们的计划进入下一步,我必须给他认真物色人选。我只能求助于姨妈,因为除了姨妈,我们谁也没有在乡下搭桥牵线的条件。 我那姨妈,并非血亲,她是乡下人,早年常到城里卖牛奶。她的牛奶正宗,我们是常订户,也许是缘分吧?久而久之,她跟母亲互相称呼起姊妹来。姨妈性情豪放,待人热情,一肚子笑话,是个活宝贝。她一来,我们家就像过年,热闹异常。姨妈会绣花,花样儿也剪得栩栩如生。她还会裁缝,当然,她给母亲的好处,主要是纳鞋底。姨妈纳的鞋底像块石板,那穿针走线的真功夫才算是到家了!据姨妈说,她最大的特长是说媒。 “噢,原来是媒婆婆呀!”母亲笑着说。 她也笑着认可。 妹妹也淡淡地笑,妹妹是笑她这种身份。 我认为,姨妈在乡下很有用武之地,是攀龙附凤的行家里手。 果然,一个星期后她竟打听好了三个姑娘,姨妈说:你看憨墩墩儿的,不像念过书的,狡猾。我和丈夫横挑鼻子竖挑眼。本来我想,对他不必担什么心,我的眼力比他还能差到什么程度? 然而出乎意料。 (未完待续) 欢迎广大作者投稿,摄影作品,游记,散文、小小说、诗歌均可。文责自负,自行校对。投稿时请附作者简介与需要配图的照片。西宁表情平台发布的均为原创作品,请勿一稿多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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