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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一年，为了妈妈周年忌日的宗教仪式，我又回到山温水暖的家乡。趁着午后的空闲便想去看看妈妈曾经辛苦劳作的菜地。沿老家庄廓前新铺的硬化路向南走四百多米， 便是妈妈曾经种过的一块菜地。
就走了这点路，作为经常在户外进行体力劳动的我，竟也感到有点喘不过气来。不知是我想看看妈妈菜地里的现状而走得太急的缘故，还是我体验过妈妈每天在小巷里穿行的辛劳而产生的内疚的心理所致。总之，无论是哪种原因，都让我无法释放压在心头的那份痛。妈妈去世时已是七十八岁，在世时她是一米五五的个头，身体也不是很好，我真不知她种菜的肥料是怎样用手推车推过去的，也不知她在这段小巷里歇了多少回，更不知她在这曾经的泥土路上摔了多少次跟头。记得妈妈在世时，菜地里的风景是怡人的： 郁郁葱葱的萝卜、大葱、 大蒜，还有那青白相拥的白菜……依稀中，我仿佛看到了妈妈喜看丰收的笑脸，亦品读到了妈妈一生为儿女及家庭的用心良苦。说起妈妈开荒种菜的事，我的记忆闸门一下子打开……缺衣少粮的年月，爷爷奶奶留下的菜地太少，为养家糊口，她与父亲不辞辛苦，把菜地开到一公里外灌溉方便的的渠边去了；岁月平静的年月，她与父亲把渠边的菜地一块一块延伸，菜地里的风景随着季节不断变化，菜的品种也从过去单一的萝卜、白菜向甘蓝、菜瓜渐变；生活逐渐殷实的年月，年岁已老的妈妈，放弃了一公里外的菜地，坚守着这离家400米的八小块菜地。妈妈就是这样辛勤劳作，让我们这些儿女，甚至于一些党家们都在那缺衣少食的年月里成年都能吃到各种蔬菜，从而不至于饿肚子。前些年，妈妈身体已经不太好了，由于腰椎病的影响，行动有些不便，我曾劝妈妈别种菜了。但她始终不听，不但种菜，还养了好些鸡。有时从电话中得知她感冒生病了，难免会责怪几句。可她总是说，现在运来买的蔬菜都是打化肥、农药，吃了对身体不好，趁身体骨子还好，种一点既可供一家人吃，还可以让我们这些分家另住，在城里生活的儿女们品尝到新鲜有机菜，剩下的还可作为养鸡的饲料。 妈妈生命里最后的几年时光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在老家生活的，我们儿女们都想把她带到城里，可她总是以住不惯为由不肯移驾。我们儿女们也都心知肚明，其实妈妈就是不想拖累儿女们，她是想以一个母亲的伟大的爱来尽量减轻儿女们的负担。我们家兄弟姐妹多，加上侄子，侄女，一个大家庭分出去的小户竟有十几户之多。那时候妈妈每年都要按时令种好多菜，不管是春天的水萝卜、菠菜，还是秋天的大白菜、土豆。不论什么蔬菜到了采摘时节，母亲都会采下来分成若干份，然后带给城里的儿孙，甚或侄子侄女们。家家都有份，一家都不会差。
现在妈妈已经走了，妈妈的菜地也已经荒废了，那菜地里怡人的风景我想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见到了。我知道，妈妈菜地里种下的就是一种信念、一种念想、一种山温水暖的情怀。我知道，妈妈希望从她的菜地的延伸看到不同时段的喜悦：生日里，有儿孙品尝她的丰收成果；平日里，有子女回家品尝她不同时节的蔬菜；节假日里，有一家人团聚时尝她不同品种蔬菜的欢乐。妈妈的菜地，地温菜暖；妈妈的菜地，情深意长；妈妈的菜地，家国情怀。欢迎广大作者投稿，摄影作品，游记，散文、小小说、诗歌均可。文责自负，自行校对。投稿时请附作者简介与需要配图的照片。西宁表情平台发布的均为原创作品，请勿一稿多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