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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薄凉一纸爱…… 昨晚茵子打来电话，唠叨前段时间回老家去看公公婆婆。 老公身体不是太好又值考研不能随行，她自己开车带着儿子回了老家。 茵子的老公和我是故友，所以茵子也和我无话不谈。 茵子在一所大学任教，还有一个读五年级的儿子，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儿子，平时很少有时间回二百多里外的老家。 老家有和茵子父母同岁的公婆。 茵子说因为长年不在家，她和孩子对公婆的感情并不是太深，只是逢在节日里回去一趟，沟通和交流稀少。 每次回家茵子惯例为他们买一堆吃的，陪公婆吃个年三十的饺子，丢下一二千块钱便匆匆返回。 和往年一样，进家后公婆看到孙子，高兴的一阵寒暄之后，忙着做吃饭吃饭，在家呆了两个多小时，公婆大有不舍孙子走的一刻，两眼含着泪花，茵子说自己看到公婆这一刻，鼻子酸酸的，突然想起了自己距离二百多里的父母，她从包里掏出二千块钱放到饭桌上，看着抱着儿子的公公说：这点钱你们看看缺点啥自己再买一些…… 茵子说，没想到公公一把放下儿子，伸手就拿起这叠钞票，一手指往嘴里一边黏着唾液一边出声的数着:一、二、三…… 中间竟然还抽出一张，用两只手扯着拿起来对着门外的光亮辩析钞票的真假…… 茵子说看到公公此举突然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她突然想夺门而出，发誓下一个春节，自己不再来…… 返程中茵子强压怒火没给老公打电话诉委屈，委屈的泪水却啪嗒啪嗒…… 茵子说公婆身体本来很健壮，去年还种二亩地，今年却说干活时总是累，不如以前……把地给了邻居…… 茵子从没多想，无非就是多给他们点生活费罢了。 茵子调转车头，去了自己父母的方向，忙起来她可以不去看自己的爹娘，但是不可以不去看公婆，这也是茵子嫁给老公多年的坚守。路过取款机，茵子取了五千块钱，仔细算算自己参加工作结婚以来根本就没好好陪自己的父母吃过一顿像样的饭，她告诉儿子去外婆家，儿子欢呼雀跃。 看着儿子手舞足蹈，茵子的不快烟消云散…… 父亲74岁了，仍然跟着建筑队做着小工，一天有个百儿八十的收入，母亲料理着五亩水稻，母亲挑选精细，每年都会托人给她捎些青菜和大米…… 儿子冲在前头高喊着“外婆，外婆，……” 父亲闻声从东屋出来，满脸像刀刻的皱纹捅在茵子的心底，茵子叫了一声“爸，我妈呢？” “你妈出去了，我去叫她”父亲一边应着茵子，一边说，快进屋你看外面冷的，又没有时间，给我们打个电话就行了急急慌慌的还来啥…… 茵子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这辈子，欠父母太多了…… 母亲从外面走来，儿子迎上去扯着外婆的手，娘的头上围着毛巾，声音嘶哑着，娘去挂水了，茵子知道娘感冒厉害，感冒总是头痛…… 娘看着茵子红红的眼圈，劝茵子说：也没脱衣服，也不知道咋感冒了，快好了，挂了好几天水了…… 儿子缠着外公去门前旱地挖藕，娘拉着茵子嘘寒问暖……娘知道茵子要赶回去，一边给茵子唠叨今年因父亲咳嗽厉害，耽误了两家房子没能跟着挣钱，一边给茵子用方便袋装绿豆、红豆、干豆角…… 茵子说：娘，你们年纪都不小了，别再这样张紧了……我给你们些零花钱就行了…… 茵子把手伸进包里去拿，娘死死地抓住她的手：不要不要，你爸挣的钱我两个都花不完，水稻又卖了几千块钱……前几天还给你弟弟三千块钱……用不着要你们的……把这些装到车上，赶紧回去，别摸黑，不好开车…… 娘一边大袋小袋往外拿，一边喊着门外的父亲“他爸，赶紧让孩子洗手，上车回去，摸黑不好开车……” 儿子招着小手和送到村头的父亲再见…… 母亲一边嘱托一边摆着手催促，快走吧，快走吧，没空就别来，照顾好孩子…… 茵子突然决定下一个春节，不论再忙，都要带着老公和儿子抽出一天的时间陪公婆陪父母…… 茵子打开车窗，一缕被泪打湿的头发，敷着窗外的雾结成了冰贴在脸上…… 作者简介：夏瑜斐，《文学·人生·杂谈》原《夏瑜斐的小木屋》自媒体创始人，自谀一枚长的好看的码字的女人。幼师70后煽情苏北女子，文字走读风雨人生，早期刊发文章《农民日报》（曾用名王凝眉），徐州《彭城晚报》县报多篇（曾用名王婧）中篇小说《缘份》《缘与份》……近百万字等多篇小说诗歌获奖，后期自媒体撰稿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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