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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话题有奖征文9号:婶子/任秀丽(散文)

 菊野文化传媒 2020-07-03

婶子

文/任秀丽

          婶子离开我们半月有余了,快到清明节了,这几天特别想念她。

          婶子一生劳碌,从未停息。她从生病到去世也仅仅两月有余,想来更是让人心疼。

         听说婶子生病前还上山挑了一担粪,回家就病倒了,当时没在意,在床上躺了一下午,以致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而拴住了。后来虽然看起来恢复得不错,但是没想到短短两个月后,她还是撒手人寰了。

       婶子是在我们家的长辈中最平易近人的,从祖父辈到父辈,以我父亲为代表,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让人望而生畏,甚至远远听见他们的咳嗽声,脚步声,玩得正欢的我们也会迅速逃掉藏起来,毕竟谁都不愿往虎口上撞。他们是标准的贾政式的封建教育,不过在这种教育下,家里的子女们的仁、恭、礼、志及待人接物的处事之道还是被教育得极好的,特别是都有一颗善良宽厚仁慈之心。只可惜父亲在83年就带着他的威严离开了我们。因为叔叔小我父亲十五岁(叔叔年轻时也很严厉),婶子小十六岁,又没有父亲的管制,逐渐就跟婶子说话随便起来(若是父亲活着,他会认为大逆不道)。

  今年正月初三,我回去看婶子,见她站在那里练腿劲(左边身子失去知觉),我禁不住眼泪扑簌。我一边给她按摩一边说:“婶子,你得赶紧好起来,过几天别耽误了种春地。”“干不了了。”婶子口齿不清地说,婶子平日快人快语,声音洪亮,今天话语再次让我心酸。记得前年暑假,刚吃完午饭,就见婶子要上坡,“这么热,你干么去?”“摘花椒啊。”我看看头顶火辣辣的太阳,就拦着说:“你歇歇凉再去不行吗?”“我走得慢,走晚了,干不着多少活。”最终婶子还是顶着白花花的阳光去摘花椒了。每年婶子都会把花椒晒干,拿一部分炒制,凉透,上碾,将花椒碾碎,碾细,装瓶给我们留着。今后何人再给我花椒面?今年的花椒何人摘?

婶子不仅喜欢跟晚辈们说说笑笑,就连小叔也经常被她调侃。

小叔抽烟喝酒,每天三次喝,早晨起床,他是先坐起来抽烟,抽够了才起。记得有一次,早早地就听婶子吆喝:“你爬起来就冒烟,冒了一早晨了也没见你做熟饭。”我们听了就哈哈大笑。小叔喝酒不在乎酒的品质,也不在乎下酒菜,有酒就可以,经常是塑料大曲(1 0斤装的塑料桶)。有一次,婶子把小叔喝了不少的桶里装上了白水,小叔每次都说这次买的酒不好,太淡了,婶子也不搭腔,直到他喝没了婶子才说出太淡的原因。一家人也就都当成一个笑话,小叔也不会跟婶子计较。

婶子家我有两个弟弟,他们共育有三个孩子,都是婶子帮着弟妹们带孩子,只要弟妹忙,她都毫无怨言地帮着看孩子,接孩子。

婶子默默地为家里做着所有的事,一辈子几乎没有走出家门(除了年轻时走娘家),每每各家有事,她都以晕车为由拒绝出来,一辈子也没进过城。

操劳一生的婶子走了,愿婶子在天堂不再那样辛苦!

作者简介:任秀丽,网名简单的生活,山东淄博人,1969年生人,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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